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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绣球就要落入程泽礼的怀抱之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他似乎毫无察觉地随意抬起手轻轻一挥,竟然将绣球硬生生地挡开了!

绣球失去了支撑力,径直滚落至地面,并在刹那间被紧随其后马蹄无情踩踏成了碎片。

\"噢!\"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喧闹的哄笑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若水始料未及,她呆滞的杵在窗口前,一张脸胀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此刻,街道上原本欢快愉悦的氛围对她来说已不再是享受,反而变成了一种尖锐刺耳的折磨。

每一个笑声、每一句低语,在她耳中都像是一把把利刃,无情地戳刺着她脆弱的自尊心。

她无法抑制地认为,这些人一定是在嘲笑自己,嘲笑着她的失败和狼狈。

“一群贱皮子,竟敢嘲笑本小姐,把她们统统给我记下来,等我腾出手来,再跟她们秋后算账。”

她咬牙切齿的吩咐身旁的白鹭道。

眼看着游街队伍走远了,她气得提起裙摆就追了上去。

琼林苑坐落在城西的皇家园林之中。

宴会场地设在一片广袤的园林中。

琼楼玉宇,雕梁画栋,尽显皇家气派。

夜色降临,灯笼高挂,万千灯火照亮了整个园林,宛如星河倾泄,璀璨夺目。

宴会上,宾客云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乐声悠扬,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与宾客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首美妙的乐章。

美食琳琅满目,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琼浆玉液在杯中流转,映照着宾客们沉醉的脸庞。

在这片欢乐的氛围中,诗词与歌舞相伴。

才子与佳人共同演绎着一场听觉与视觉的盛宴。

新科进士们挥毫泼墨,即兴赋诗,赞美着琼林宴的盛况。

而舞者们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与华美的服饰相映成趣,令人目不暇接。

程泽礼作为新科状元,自然成了大伙儿结交奉承的对象。

更多的是那些随着自己父亲来参加宴席的适龄女子。

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借着琼林宴觅得如意郎君。

貌比潘安的状元郎,一出场便自带光环,夺走了在场女子的目光。

他就像一朵热烈绽放的大红花,引得无数蝴蝶蜜蜂为他趋之若鹜。

使得其它新科进士纷纷对他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这场琼林宴,于别人来说,是荣耀。

于程泽礼来说,却是一场灾难。

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要不是韩宇挡在他身前,数次替他拦下那些弱不禁风老是站不稳往他怀中倒的女子,他好几次都差点着了道了。

“好兄弟,今日多亏了有你在!”

他躲在韩宇身后,凑到他耳边,感激的说道。

“程兄,你还好意思说,感情你的清白是清白,兄弟我却是荤素不忌呗,若非她们的目的是你,我今日恐怕都要走不脱了。”

韩宇一边警惕的将他护在身后,一边苦笑着应道。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俊秀出色的男子,黏在一起耳鬓厮磨。

“啧啧啧,真是不要脸啊,堂堂状元郎,探花郎,竟然是一对公鸳鸯。”

“没想到啊,没想到,难怪状元郎对那些女子避如蛇蝎,原来他是弯的。”

“我还纳闷他俩为何住在一起,还整日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原来如此。”

“要是陛下知道这事,你们猜,他俩还能稳坐状元郎,探花郎的位置吗?”

“恐怕不能吧........”

众人看向两人的目光,却逐渐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仿佛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脸上带着鄙夷,开始对着俩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起来。

并时不时朝着两人投来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而原本紧追不舍的那些女子,也陆陆续续被自家父亲,兄长拉回了身边。

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听完他们的话后,纷纷嫌弃的离得两人远远的,就好像他们俩身上携带了瘟疫病毒似的。

程泽礼和韩宇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俩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自然也没在意。

他们此时此刻,只想有片刻安宁。

左相也听说了这事,起初他是不信的,但听大伙儿说的有鼻子有眼,众口铄金,这事就没有作假的可能。

一想到自己差点让这种人成为自己的女婿,他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他忙令人找来秦若水,想要赶在皇帝到来之前,告知她程泽礼是断袖的事实。

秦若水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势必在今晚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在程泽礼面前。

虽然之前数次告白都没有成功,但她不但没有气馁,反而越战越勇。

只因她有底牌。

过了今晚,圣旨一下,她便会成为程泽礼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到了那时,他便是完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她要将那些还敢觊觎他的贱皮子,全给戳瞎双眼。

她正幻想着与程泽礼拜堂成亲呢,便被外头的敲门声将她从美梦中扯了出来。

美梦破碎,严重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她阴沉着脸,习惯性的想要去摸腰间的长鞭,却摸了个空。

一旁的白鹭被吓了个激灵,忙劝说道:“小姐,您消消气,我听声音,来人好像是老爷身边的小路子,他兴许是有什么要事,不如咱先叫他进来问问?”

听到是父亲身边的人,秦若水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她冷着脸没有作声,手里把玩着一条普通的发带。

这条发带是程泽礼的,她花重金让人从程泽礼家院子里偷来的。

她将这头巾放在胸口处,每当想他时,便拿出来闻一闻,以此来睹物思人,寥解相思之情。

白鹭见她不作声,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路子见房门迟迟不开,心中忐忑不已。

他即使是跟在老爷身边,却也对这二小姐的脾气秉性,行事作风了解不少。

房门迟迟未开,瞧这架势,这位主,今日的心情又不美妙了。

他算是撞枪口上了,一顿打是少不了,但愿不要像上一位管家那般,直接被打残。

良久,他听见屋内传来脚步声,忙躲到一侧,防止被直接命中要害。

“小路子,你找小姐因何事?”

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白鹭那张有些苍白的脸。

“前院发生了点事,老爷让小姐马上过去一趟。”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小姐随后就到。”

白鹭没有让小路子进入房内,自己淋过风雨,总想为别人撑把伞。

她担心小路子哪句话说错了,遭来无妄之灾。

“小姐,......”

“你小姐我长了耳朵,不用你在啰嗦一遍给我听。

父亲这么着急让我去前院,定是与程大哥有关的事。

走吧,咱们快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