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大道上，一直小鹿抬起脑袋看到天空飘过了一朵祥云，直接没按耐住自己那激动的心情，大声喊道：“少族长外出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在路上走着的鹿族都纷纷抬起脑袋朝天上看了过去，嘴里大多说着夸赞的话。更甚者直接都跪在了地上，一副祈祷的模样。
在都城生活的它们没少见到从天上飞过的修仙强者，本该见怪不怪才对。
可其余的强者哪怕是传闻中快要到大罗金仙境界的族长都只是踏空飞行的。唯有那少族长自成一脉，脚踩祥云，看起来就有很高的逼格。
也不知道是那个守卫将少族长靠祥云飞行这件事传出去，但凡它每次飞出都城被发现，都会有那些个朝圣似的信徒一样。
以至于旧酒没急事的时候宁愿选择护卫开道这种方式出门，也不用飞的。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名气。”站在云上看风景的夏永清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本是一句夸赞的话语，却吓得旧酒冒出一头冷汗，四肢狂颤。刚刚才封住了腿上的伤口，直接就又被抖开了。
顾不得那疼痛，它赶忙开脱道：“都是它们自己这样的，同我无关。”
夏永清点了点头，笑道：“祥云挺不错的，蛮好。”
“其实挺简单，我可以教你。”旧酒赶忙应和道，生怕受到什么惩罚。
云上的少年没再搭理那巨鹿，只是双眼出神的看着远方。
其实，夏永清的气在升到半空的时候就消的差不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就是这样，再说了危险不是还没到嘛。
奉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他一点也不慌，甚至还想烤只巨鹿吃一吃。
元婴期飞行的速度就是快，十多分钟他们就到那片树林了。在夏永清的指引下，旧酒直接就落了下去，生怕慢一点惹得对方不满。
两者落到地上之后，夏永清直接将朱厌毫锥拿了出来，当作指路标来用。在精准定位上，破界珠是远远比不过那笔的。
或许这就是血脉传承的力量吧！
已然习惯了的夏永清自然不会觉得有些不妥，倒是那个本该生活在财宝堆中的少族长对那笔好奇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打了之后由恨生爱？还是真的没见过世面。
跟在身后看了许久之后，旧酒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那东西是什么？”
说完他就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委屈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知道自己说错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的孩子。
夏永清回过头瞟了它一眼，冷冰冰的留下了两个字。
“神兵。”
旧酒见夏永清说了话，瞬间就提起了精神。它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但凡大人给一点点好脸色，就认为被原谅了。
它悄咪咪的打量了一下夏永清的面容。见其仍是一副阴沉的样子，便将到口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但那一丝丝兴奋却是阻挡不住的。
夏永清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又没有什么虐待癖好，不至于连让那鹿笑都不行。
于是一个奇怪的景象出现在了这片林子之中。
前面少年低着头，沉默不语，就好像世界中再无其它活物一样，只知向前。在他身后跟着一直巨鹿，明明膝盖都破开了，却还在虚空中一蹦一跳的，欢脱不已。
好在朱厌毫锥的指引还算精准，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猴纯的位置。只不过，再次见面的画面，和夏永清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笼子还在，猴纯也确实同他想的一样。非但没能从笼子中出来，反而因为饥饿而虚弱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过夏永清怎么都没想到，这一画面中竟然出现了一些违和的东西。
有三只小鹿正成一个三角形围绕着笼子，也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捡来的石头，正用力的砸向笼子中的猴纯。
“淦，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夏永清朝地上啐了口吐沫。
平日里在兽丛中都能作威作福的家伙，此刻竟然如此狼狈，会被三只明显没有修为的小家伙给欺负！
早已将猴纯看作是自己伙伴了的夏永清，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家伙欺负它！三个石柱也同时升起，将笼子旁的那三只小鹿给穿了个透心凉。
原本还在他身后欢脱蹦跶的旧酒看到这副画面后，直接就顿在了原地，满是惊恐。它双目瞪的似灯泡一般，看了看夏永清，又看了看那三只正饱受痛苦未曾咽气的小家伙。
终是没能忍住，“你干嘛！驱逐了不就好了！再不然你打我出气啊！为什么要杀害三个无辜的小家伙啊！”
“闭嘴！”夏永清怒喝道，“它们欺负猴纯的时候怎么没想想猴纯是怎么样的啊？再说了，笼子里的那个家伙现在都没有动弹一下，若是真出事了，我就让你去陪它。”
旧酒张了张口，终是没能说出话来。它双眸紧闭，咬了咬牙，在进行很激烈的内心挣扎。终于在一滴眼泪从其眼角流出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四只石柱突兀的从地上升了起来。
其中三只是在被夏永清伤了的那三只小鹿身下。毕竟它们都只是凡鹿罢了，被贯穿了心脏，肯定是没得救了，旧酒也是为了帮其脱离苦海。
至于第四只石柱的目标则是在场除它外唯一的活物——夏永清！
那是蕴含了旧酒全部实力的一级，就算是元婴期的家伙承受了这么一击也难顶住。
在种族大义与个人生死之间，旧酒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
虽然巨鹿一族中并没有鹿教过它三观，它的父亲也没有告诉过它什么是对是错。但毕竟活了这么久，且不说世间万千书籍让其向善。
单凭祖殿内那每日传来的战报，它也知道有多少同族为了种族的延续而死在了外面。
更甚者连尸体都运不回来，死都不能瞑目。
之前它未曾见过夏永清杀害自己的同族，倒也是为了活命才那般卑微。旧酒甚至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么下去，毕竟小说中主仆的地位其实都差不了多少。
可在它亲眼目睹有同族死在了自己面前的时候。旧酒终于明白了，那些先辈为什么实力那般强大，却还会死在外面。
保护同族，就算身死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