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悦让余佳查过玉薇的家庭状况,大略的人物关系还是知道的,一听就明白。
“老太太这事儿做得古怪啊,给钱就给得爽快点,搞这么复杂干嘛。”
王景盛笑了一下,说,“现金和不动产的部分,她早几年已经陆续转给玉薇了,遗嘱里涉及到是玉氏集团旗下一家很赚钱的子公司的股权,占比很高。玉薇的继母气恨老太太不把股权留给孙子,私底下闹得厉害。”
路心悦不以为然,“玉薇这么会算计,还会搞不定这事儿?”
“哪有这么容易,玉薇的爸爸早就知道老太太有这个心思,忽悠她在遗嘱里加了约束性条款,玉薇的结婚对象必须是他同意的,否则无效。”
王景盛淡声解释着。
这下路心悦真懂了,莫名地笑一声,“豪门就是事情多。”
然后她就没了兴趣。
仰躺下来,脑袋搁在王景盛的大腿上,手臂顺势搂住他的腰,嗓音懒洋洋,“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以后不要再跟我提了。还有件事情我跟你通报一下,袁肖梅跟我讲,崔远和H城的几家房产公司谈妥,合作开发这个项目,首批楼盘会在明年中旬开盘。”
王景盛的目光沉下去,面色严肃了些,“我没有收到这方面的信息。”
路心悦笑笑,轻描淡写地说,“商场如战场,不能排除崔远借袁肖梅放假消息的可能。你脑子复杂,自己考虑吧。”
王景盛静不语,看他的眼神应该是在分析整理以及判断。
迟疑片刻,他轻轻放开路心悦,“我去打几个电话。”
路心悦不以为然地坐起身,“你忙吧,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要继续整理。”
王景盛面色一滞,复又搂住她,“明天真的去F镇?”
“房间都订好了。”路心悦态度坚决,面色却是轻松,“辛辛苦苦做了一年,老板再无良,也要给个带薪假期吧。”
王景盛无奈地看她,“你就这么舍得下我。”
路心悦哼笑,“你动不动就回BJ,一去就是一礼拜多,我也没有肉麻兮兮地说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啊。”
王景盛突然笑了,手指捏捏她的鼻子,亲昵地说,“我怎么就拿你没办法呢。”
看着他的微微泛着薄光的眼眸,路心悦莫名晃了晃神,脑子里闪过王文轩和玉薇的话。
想一想,她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神色自若地问,“采访一下。”
王景盛很喜欢这个姿势,顺势搂住她的腰,两个人紧密地抱在一起,“你采访吧。”
路心悦调皮地歪过头,“你是不是受虐狂?”
“嗯?”
“你这种霸道总裁,按理说应该喜欢刘芸这种柔顺的小白兔似的美女,怎么会喜欢我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她这个自我比喻有点醉人的。
王景盛被逗乐了,出神地看她一会,凑过头去亲一口,“你很想知道?”
“嗯。”路心悦点头。
她已然消化了余佳的话,决定简单地看待他俩的关系,甭管以后怎么样,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地过。
王景盛状似认真,“你对自己的评价不对。在我眼里,你是个香香软软的萌妹子,漂亮、聪明,大方,友善,还很有趣。而且……”
他不怀好意地拧一拧她的腰,手掌顺势又往下探去,轻笑着,“咱俩多合拍。”
路心悦被他搞得一阵羞窘,“色狼。”
王景盛却是来了劲道,身体侧一侧,立刻就是一个男上女下的姿式,唇瓣贴住了,舌头灵活地滑进去,又纠缠住。
他吻得很凶,她被动地接受着。
过了好一阵,他才松开她。
气息都有些喘,路心悦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使劲地推他,“你不是说要打电话吗?赶紧赶紧,我也要去收拾东西。”
王景盛认真地看着她,讨价还价,“后天再去。”
“我订好房间了。”
“退掉。”
“不行,我……”
话没说完,下一个吻又来了,王景盛的技术很高超,没几下就把路心悦吻得面色酡红,气喘不止。
“后天再去。”他坚持。
“我……”
就这么周而复始的,路心悦最终没能拗过他,无奈地举起手,“行行,我退掉,后天再去,你赶紧打电话去吧。”
王景盛满意了,幽沉的眸子里透了些小得意,“嗯,先放过你。”
他站起身,拿了手机往书房走去。
路心悦懒洋洋地靠躺在沙发上,轻轻阖起眼,莫名觉得气氛很好,心情也很好。
当晚的旖旎自然不在话下。
王景盛有觉察出她的不同,原本合拍的部分多了些新鲜的配合,使得他愈发地沉醉其间,不能自拔。
……
第二天早上,路心悦仗着不用上班,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有电话进来,王景盛连忙按掉。
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微明的光线下,她的短发覆住了一半脸颊,露出精致的下巴,红润的嘴唇,以及白皙如玉的皮肤。
她依旧轻蜷了身体,手指捏着他的睡衣,呼吸轻缓。
王景盛看得心里头软软的,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真是喜欢啊,而且是愈来愈喜欢,恨不得把她揣进口袋,带了四处走。
又看一会儿,他轻轻地给她掖好被子,披上衣服,去外面打电话。几分钟后,他便走回来,清俊的面上浮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重新坐回被窝,毫不客气地把那个温软的身体抱入怀里。
路心悦若有所觉,嘟喃着,“别闹,我还困呢。”
王景盛吃吃地笑一声,轻轻地垂下头,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说,“王文轩出事了。”
路心悦没什么动静,继续沉沉的睡。
隔了差不多五秒钟,她突地睁开眼,眸眼惺忪,呆呆地看着他,“王文轩出事了?出什么事?”
……
城区派出所。
王文轩面色铁青地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着的年轻警察的面色也不好看,声音冷冷的,“我知道你在等人捞你,但是基本的笔供还是要做的。”
“我有权沉默。”王文轩坐得纹丝不动,气势还很足,“律师不来之前,我不会录笔供。”
年轻警察朝前面的深色玻璃看一眼,意思是这块骨头不好啃。
可能是得了提示,他站起身,闷声不响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