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现在根本把赵琰的话当耳边风,被他推得有一臂远,待他放手时,立刻又返回去了,“殿下,我来给你上药吧?”
赵琰是想推辞的,又有点舍不得。趁着他纠结的片刻,她已经拿起了药瓶子,细细给他撒在伤口上。
阿凝的脸也渐渐红了。她觉得自己也是够奇葩的,都这个时候了,视线还总是下意识地往人家不着一物的上半身逡巡。莫非是懂得人事了,对男人的身体也愈发感兴趣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断。阿凝心头默念一句清心静气,然后集中精力到他的伤处。
她这边能清心,却苦了他。少女小小的身子近在咫尺,身上是特制的寝衣,料子十分单薄,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妖娆的曲线。她低头给他敷药时,胸口的隆起若有似无地磨蹭在他的身上,让他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栗。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差不多就行了。”
总是逼她好好养身体,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阿凝嗔怪地瞧他一眼,药粉撒完并涂抹均匀之后,她才把新的纱布给他缠上。小姑娘踮起脚来,把纱布在他后面打了个结,神态那样认真,丝毫没有觉察到,男子的目光顺着她宽松的衣领往下瞧,看见里面的莹白山峰。
柔软而馨香的身子几乎靠在了他的胸口上,待缠好之后,她欲离开时,他手臂忽然把她箍住,低头攫住她的红唇。
骤然的长驱直入,少女很快陷在他的缠绵热吻中,身子不自觉地软下来。男人顺势把她放到膝上,修长挺拔的身躯将她紧紧锁住,舌尖强势而有力地扫荡着她的甘甜。
因他过于用力,她几乎仰倒在他的怀里,如缎的墨发散落下来,胸口挺起诱人的弧度。他有些失控地伸手想解开她的衣襟,她却趁着他松手时迅速离开他。
“你伤还没好呢!”她水润的红唇娇嗔道。
赵琰呼吸急促,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
“呀,流血了!”她指着他又用力过度的手臂。上面新换的纱布上果然又染了几点鲜红。
小姑娘一脸焦急,又跑来帮他换。赵琰无奈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在这儿只是添乱。”
待他重新穿上衣裳后,才敢朝她招手,“过来。”
阿凝嘟了嘟嘴,“不是嫌我给你添乱么?”
赵琰一愣,简直哭笑不得,干脆站起身来,把她拉到身前圈着,点点她的鼻子,“小气鬼,我哪儿是那个意思?”
阿凝的确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遂疑惑地瞧着他。赵琰就见不得她这双明亮清澈又泛着动人媚色的大眼睛,只好一手捂住她勾人的眼,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然后往下,吻了吻细弱而敏感的脖子。
羸弱而雪白,脆弱得仿佛一掐即断。他眸色深了深,舌尖从下往上缓缓地、轻轻地扫过去,在她颤栗着瑟缩时,忽然张嘴咬了一口。
“啊!”她捂住刺痛的脖子,噌噌退开几步,瞪着他,“你做什么咬我?”
赵琰顿了顿,淡淡道:“过来,我给你看看。”
他只用了两分力道而已,可她的肌肤太过细白,痕迹也十分明显。他有点心疼地轻轻抚了抚,“这可是你找上门来的。”
“我只是来给你上药,可没让你咬我。”
他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相比于咬你,我更想吃掉你。”
阿凝的眼睛又瞪起来了,憋了半晌才道:“你……你别说!”
男子笑起来,“嗯,不说,应该直接做才对。你是这个意思吧?”
阿凝真的好想咬他。
赵琰这会儿也就语言上调/戏几句过过干瘾,手上带着伤,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阿凝也不闹他了,靠在他胸口一会儿,缓缓道:“殿下受伤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知道,他肯定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那日在水里,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能感到他渡过来的气息。危险之中,她只能像藤蔓一样完全依附他,信任他。她其实不喜欢这样,可谁叫她完全不会水性呢?
“为你受伤,我心甘情愿,没什么好说的。”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话可真让人感动。“殿下,你下回教我如何在水里闭气吧?”她睁着水亮水亮的眼睛瞧着他。
赵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缓缓笑了,点头道:“好。只是,咱们王府里的浴池还不够大,得去温泉山庄练习比较好。”
阿凝立刻点头答应了。至于日后,小姑娘在巨大的温泉池中进行闭气学习时所受到的一系列惨无人道的欺压和蹂/躏,便是后话了。
第二日祈王殿下启程返京时,照例有许多人来恭送。
众人只见,纪律严明行事冷厉的祈王殿下一身紫色云纹刺绣锦袍,身形挺拔俊朗,容色疏淡如常,可手上却牵了个一身粉色妆花锦缎罗衫并曳地长裙的少女。
二人走到马车前,少女才抬起头来朝祈王殿下看了一眼,大约是让他放手的意思。结果祈王殿下上前一步,忽然将她抱了起来,送进了马车中。
马车帘子落下时,众人才揉了揉眼睛,仿佛如梦初醒。
“关大人,原来这就是祈王殿下带来的夫人?”
关大千点点头,却没空跟他们多说,很快拱手告辞。
大家都已经听说,关大千的长子关前进忽然染了恶疾,恐有性命之忧。
不远的墙角处,立了一个青色襦裙的姑娘,直愣愣瞧着那远去的一行人,目光饱含了惊讶、嫉妒、愤恨等无数情绪。
“表哥,原来她长得这个模样。”元珮珊轻声说着,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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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寺里,荣宛挺着肚子一步步登上石阶,寺里的人知道她是郑王侧妃,便引着她去了郑王的院子。
荣宛正欲进屋里,听见里面响起茶杯落地的清脆声。
“一群饭桶!”赵琮冷厉的声音。
几个人吓得跪倒在地。
“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赵琰的性命拿下来。”
“殿下,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下手了。”另一个人战战兢兢的声音。
“这些本王不管。本王只知道,这次若是让他顺利回京,就再无除掉他的可能。”
顿了顿,他又缓缓道:“必要时还是从荣宸身上下手,她可是赵琰的心肝宝贝。”
“是!”
几个人出来时,看见荣宛也毫不惊讶。荣宛这才知道,他们早就知道她在外面偷听了,只是不把她当一回事而已。
赵琮没抬头,开口道:“怎么,想救你妹妹?”
荣宛款步走进屋里,微笑道:“妾既然跟了殿下,自然是一切听殿下您的。殿下的敌人就是妾身的敌人。”
赵琮抬眼瞧她一眼,道:“这么绝情。她可是你妹妹。”
荣宛淡淡笑道:“殿下说笑了,祈王还是您的哥哥呢。”
赵琮一愣,清俊的脸上绽开一抹讽刺的笑意,“侧妃提醒得不错,你不说我都忘了。”
荣宛朝他走过来,他却站起身准备走了,“你放心好了,你那个勾魂的妹妹,本王不到万不得已也舍不得杀。她用处可大着呢。”
若是用到刀刃上,一个美女,抵得上千军万马。特别,这还是个美女中的极品。
“殿下!”他和她擦身而过时,她忍不住叫住他。
赵琮回头,仔细瞧了荣宛几眼,但见一张微微浮肿的脸上,散了几粒细小的斑点。腹部微微隆起,一身墨绿的高腰襦裙显得整个人都十分笨重。
他皱皱眉,可惜道:“都是一个府里出来的,怎么你就差了她那么多呢?”说着,转身离开房间,仿佛多看她一眼都难受。
荣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唇角不禁苦笑起来。当初的些许宠爱渐渐淡去,如今只剩下冰冷的态度。她今日辛辛苦苦上山来看他,到底是为的什么?他给她的宠实在太短了。
其实当初的宠爱也不过是三份中的一份而已。而有些人却能一直独占着所有。
赵琰一行人返京途中,赵琰因为手受了伤,和阿凝都在马车里坐着。阿凝每日都亲自给他换药,又殷勤地伺候地喝水吃饭什么的,让赵琰颇享受了一阵。
只不过,阿凝的羞耻心总是一再地被她家男人刷新下限。比如喂他饭时,他会要求她用嘴喂,待她用嘴喂了,他又要求喂完之后要吻一阵才能走。又比如,他有时候也跟孩子似的闹着不肯换药,非要她给点福利,这福利可不是亲亲抱抱那么简单了。
有一回,阿凝裸着胸口被压在马车上啃了许久,待他放开她时,某处粉花都被吮破了皮儿,她后来一整日都给他个好脸色。
祈王殿下“小宝贝”、“小乖乖”、“小祖宗”的哄了好半天,又答应以后不再闹她,阿凝这才勉强原谅了她。
这日到了鹊华山地界,经过一处山谷时,阿凝原本是睡着的,外头的打斗声把她吵醒了。
“殿下,怎么了?”她抬头道。
赵琰低头亲亲她,“没怎么。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赵琮未免也太小瞧他了,经过千松围场的那次教训,若他还能被赵琮算计上,那他也不用继续回京混了。
阿凝有意起身去看,赵琰拉住她圈在怀里,“宝贝儿听话,乖乖的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