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让你们滚了,为什么就跟那个人一样不能听话呢?”彭亦安说着,又掏出一根南京。
我都不知道她烟瘾有多大,点着香烟后,她一脚踹在一个地痞的两腿之间。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咏春或者截拳道里的六寸劲。
这搞不好要人断子绝孙啊!
“啪”的一声,那个混混惨叫着掉下眼泪,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一群废物。”彭亦安撂下一句话,任由一头黑色长发在风中猎猎飞扬,抽着烟继续前行。
像个女魔头。
我尼玛赶紧往停车的位置赶回去,丝毫不想让她发现我在这边潜伏了很久。
眼看有个公共厕所,我干脆走进去。洗了个手,假装刚从里面出来一般,正好和她撞上。
这个时候,彭亦安已经抽过烟了,正在将散乱的黑色长发盘起。
我在千锤百炼之下,演技已经有一定水准了,当即装出非常自然的模样:“安安,打过电话了?”
彭亦安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是啊,让你久等了,抱歉。”
我心里诡异得很,表面却哈哈一笑说没事。
我们一道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很快便猛地停下脚步。
因为车门开着,两个人生生将司机拽了下来,一刀扎进他的小腹。
我们看到这两个人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我,当即有人大吼一声:“上!”
他的话音落下,四面的各种建筑和绿化掩体后面,顿时涌出来二十几号人,提着凶器向着我们蜂拥而来。
“跑!”我想都没想,调头就跑,半点都没逞英雄的觉悟。
我不清楚这些人的身手,但既然是对付彭亦安,肯定不可能是什么歪瓜裂枣吧?
彭亦安反应也不满,跟着我就一气狂奔。
好死不死的,这货穿着尖细的高跟鞋,这样告诉的奔跑下竟然崴到脚了。
她一个趔趄,痛呼着就要倒地,只能伸手撑住地面。
草,没有叶灵的腿脚功夫就别穿这种要命的高跟鞋啊!
我气得想骂娘,但却急忙上前蹲在她身前:“上来!”
彭亦安想都没想,直接趴在我后背。
这一刻,我竟然感觉到什么东西咯到了我的后背。
从质感和形状来分辨,应该是···开山辺?
卧槽尼玛,哪个千金大小姐随身塞一把开山辺的?!
您是女魔头变的吧?
我这么想着,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背着她就一气狂奔。
我负重跑步早就练成了习惯,彭亦安比起我负重七十斤也重不了多少,照样健步如飞。
这伙凶徒呼啦啦地追上来,死死咬着不放。
彭亦安思路非常清晰,当即打了个电话。不过却不是常规报警,听对话内容,似乎是直接打到市局那边了。
毕竟背着个大活人,我逐渐感觉有些吃力,后面追兵的距离也在和我们拉近。
“放我下来,跟他们拼了。”彭亦安突然开口。
“拼锤子啊,对面全是练家子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心焦火辣。
“那怎么办?你再跑下去被他们追上,体力耗尽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信不信?”彭亦安说着,竟然还挣扎起来。
“别急,前面!”我看到一个天桥,顿时觉得有了希望。
我咬牙死撑着,背着彭亦安上狭窄的人行天桥。
老子有的是砍架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就得用狭窄的地形,限制对面人手的优势。
身后那帮龟孙也不含糊,当即就兵分两路,从天桥两边杀上来。
“你挡住后面,我挡住前面!”我急忙放下彭亦安,也不给她争辩的机会,当即先将她碍事的高跟鞋脱下来。
彭亦安倒也够狠的,抽出开山辺,拖着一瘸一拐的右腿,撑着站了起来。
她晶莹雪白的脚丫踩在地上,背对着我撂下一句话:“要是有人从我后面砍过来,我要你的命!”
妈的,真要有这种情况,还用得着你要我的命吗?
“大小姐,这句话该我跟你说。”我深吸了两口气,调解一下状态,当即便迎向主动向我冲来的凶徒。
格挡刀锋,寸拳快攻。
一系列动作如闪电一般,老子半点都不想给对手反应的机会。
但对面也有点东西,竟然生生抵挡住我的攻势,同时一刀砍下来。
如果我还停留在小念头的境界,多半要遭。
但老子正在寻桥的道路上不断摸索,事情就不一样了。
双伏手,以掌心寸劲猛拍对手神阙穴两次。当即翻掌换手背,再以三拍手不停歇,在两寸位置迅速连攻。
这一招在电影里的叶问和张天志手中都有体现,但当真玩起来凶险万分——敌人不被打退,那就挨刀子吧。
所幸我爆发力足够,这人当场被我打翻,刀锋几乎是堪堪贴着我的鼻尖划过,随后他顺着台阶往天桥下滚落。
我追马上前,一个柳叶掌砍在他的手腕,顺势夺刀。
总算有了武器。
我和彭亦安原本是各自固守一个口子,但终究力有不逮,都在节节败退,最后甚至后背撞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刺耳的警笛声呼啸传来,两侧都有警车浩浩荡荡驶来。看那架势,搞不好以为是大型反恐行动。
然而这帮人眼见逃跑无望,竟然孤注一掷地继续发起围攻。
“林飞,救我!”身后传来彭亦安焦急的嗓音。
“靠!”我骂了一声,当即拧步旋身。
原来她脚下不稳,已经被放翻跌坐在地。
我没二话说,上前就是一个掌劈。
正身左横杀颈手!
这一下劈了个结实,当场将这人打翻在地。
但顾头不顾尾的,我即便仓皇地往地上猛扑,想要避开后面看不清来路的攻势,终究是慢了半拍。
尖锐的刀锋刺穿我的血肉,扎进腰眼。
那种冰凉的疼痛,让我感到极端绝望。
刀锋拔出的一瞬,或是某种心理作用,我竟然有种生命在流逝的感觉。
我愤怒地站起身来,将彭亦安抵在玻璃墙边,死死将她护在身后。
彭亦安打不了了。
手臂上挨了刀不说,还满嘴都是血,摆明受了内伤。
我像条疯狗一般,竭力挥砍着手中的刀锋,抵挡着半圆包围圈一轮又一轮的攻势。
挨了一刀又一刀。
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