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妇人话没有直接说完,可明眼人的大多数都能看得出来的。
尤其是他们知道那个金枝的来历,都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宁静嗤笑了一声,她倒没有想到,这帮人在自己手底下干着活儿,还有那么多的花花心思。
想要打探这些八卦,不过告诉她们也无妨。
“你就直说了吧,别这么兜兜转转的。”宁静自己都亲自发话了,那个妇人也就不再犹豫了,是直接竹子倒豆一样的把话全说了。
“就这个金枝,她说自己是清县花楼里出来的,以前的时候跟县令夫人,您共、共事儿过,当初是您撮合她,让她跟那个什么屠夫在一起,现在她被那个屠夫打瘸了,没人要了,钱也全都被骗光了,想回花楼里吧,可是花楼在你们走过后就被一把火烧了!说都是您害了她,所以呀她现在要来投靠您!”
那个妇人说的会声会色的,就好像是自己亲眼见过了一样,说到激动处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张牙舞爪起来。
流露出了一番丑态来,其他的几个妇人见了过后都纷纷的后退了一步。
心想这人可真是作死的,当着县令夫人的面儿呢,你把话说的这么全,不是找死吗?
然而宁静却不作声,她只是淡淡的笑着,嘴角挂着的笑容不是很大,笑意也未直达眼底。
“她说的这些话,你们可都是信了?”
听到宁静这么问没有去责骂那个妇人。
其余的夫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大眼儿瞪小眼儿,这有几个敢为的站了出来。
“县令夫人,您和县令老爷两个人夫妻感情这么好,哪能有这种事情?要我看了,那是不是她见不得你好过来重伤你的?”
宁静垂一下头,对这番话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盯着那茶杯里的茶,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过后又有一个妇人站了出来。
“县令夫人,你可别怪我这嘴巴碎,我看了就是那个什么金枝见不得您过得比她好,过来故意重伤您的,她现在逢人就拉着人家的袖子说,她认识您,您跟她一块儿是从花楼里出来的,她现在想要过来投靠您。”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妇人越说越觉得煞有其事,拳头都跟着拧了起来,非常的气愤。
“我看呐,这个人就是见不得您好!”
有了这个妇人开口说的话,其她的妇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觉得是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于是又跟着有人站出来了。
“对呀对呀,我也是这么觉得,她要是真心想来投靠您自己悄悄摸的来这县令府里不就成了?为什么偏偏在那大街上逢人就说见人就拉,我看她就是来毁您的名声的,您放心,下回咱们见到她的时候定将她赶出去!”
话说到这个地步上,那些妇人们都是你觉得我说的对,我也觉得你说的对,互相开始巴拉巴拉的又说了起来。
宁静还是那副样子,她只是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抬了抬手挥了一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那些个妇人看宁静这副样子还以为她生气了,于是连忙又有几个人安慰一阵。
宁静这才抬起头来,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几个嫂嫂婶子说的我都清楚了,那个人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反正下回见到她的时候,你们大可跟她说,如果真的是我认识了那个金枝的话,可以直接来县令府找我,我不会不惦念小时候的情谊的。”
宁静这话一说完,那些妇人都点头了,一个个的都退下去做工了,本来今天是难得休息的一天可宁静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金枝跟着那个屠夫走了?
花楼被烧了?
而且还是在她走了不久过后被烧的,也不会宁静多想,而是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起,太过于凑巧了。
也几乎就是在一瞬而逝之间,宁静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安弟有问题。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宁静的手里就是一抖,茶杯都差点掉地上去了。
这个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心想着,干脆站了起来,直接去找安弟要个说法。
而此时此刻的安弟正在自己的房间的后园里浇花,他种的花苗是一些好的花苗。
只要稍微一不注意打理就会枯萎蔫了,所以在照顾这些花苗的时候,他格外的小心翼翼。
整个人的气质也与往常差了太多了,那样子不像是一个在花楼里工作了多年的归功,反而像是哪家出来的贵公子小少爷!
宁静一看到这个人这气质,就是觉得心里一惊。
见到宁静气势汹汹的来,安弟浑身一震,宁静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没有带任何一个人,不可能出大动静。
虽然还是站在大老远的地方,可以宁静的功力,却已经发现这安弟发现了自己的到来。
她心思里想着自己,怎么这么久都没发现呢?
安弟这个人实在是隐藏的太好了,她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龟公,包括在原主的记忆里,他也根本就是打酱油一样的角色。
没想到这人居然也是个狠角色,而且功力不浅。
“哎哟主子,您怎么来了?”
安弟的脸上挂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明显是想蒙混过关,其实他心里也忐忑,不知道自己近期可又是做错了什么才惹的自家主子这么生气。
宁静知道,如果这话不挑明的说,安弟肯定要想方设法的,又要插科打混。
“我倒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经得起这主子两个字。”
宁静事先发难,安弟心里头咯噔一下,连忙跟着陪笑:“您这说的是哪的话呀?你不是我的主子,还有谁是我的主子?”
他在话里服了个软,可是宁静却仍没有放缓下脸色来依然板着脸。
“你到现在还打算骗我吗?”
……
宁静话音一落。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变得僵硬了起来,安弟的目光一直在宁静的脸上转转。
最后见到宁静是真的认真的压根儿就由不得他插科打诨,自己也不想失了这个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