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耳边不断传来问声,武神天朝前单手虚压,示意安静。见到武老板如此,众人自是明白,倒也给面子,纷纷闭嘴不语。
待嘈杂声消失,武老板看着众人,继续开口说道:“诸位,拍卖行开门做生意,说出的话自当兑现,最是忌讳言而无信,武某自是懂得。
拍品只会越来越好,皆是不可多得。这点诸位大可放心。日后拍卖行如若再举行拍卖,还望诸位多多捧场。武某在此先行谢过了。
说着,朝前方众人微微欠身。在场没人是傻子,拍卖行老板实力可是连蕴丹境都不怵,也不敢托大,纷纷呼喊客气.应该之类的云云。
武老板抬头看向众人,话语不断:“武某算过,最起码大半人都是有所斩获,算得上是皆大欢喜。不过,诸位竞拍压轴拍品破障丹也是好一阵龙争虎斗,不如暂且歇息片刻。”
“阿弥陀佛。老板,提议不错,贫僧师兄弟吼了半天,真是累了。”了尘和尚双手合十,满脸疲倦,实属装模作样,往椅背上一靠。
这家伙身躯魁梧,重量惊人,顿时,豪华座椅发出一阵咯吱声,幸得椅子质量不错,这才没有当场散架。不过,这厮肩宽背阔远超座椅,不少人看得满脸唏嘘,你为何如此雄壮?
有人注视仨和尚,有人却是没有。几个奇才就给了个斜眼。
和尚话音未落,肥龙和瘦虎俩缺德货立马附和跟上:“武供奉说得极是,我俩兄弟就感觉嗓子不甚舒服,可能竞价时喊得声音大了点(吼声如雷),歇息片刻,我俩正有此意(正是)。”
两人话刚出口,大厅里四下就响起一阵唏嘘声,众人看两人的眼神充满鄙夷,武神天眉头一挑,斜眼看两人,尽来些虚头巴脑的把戏。无他,三轮拍卖,这俩压根就没出过声。
老幺也是鄙视肥瘦二老,反应不慢分毫,大喊道:“武前辈言之有理,先天破障丹何等珍贵?在场诸多前辈为了各自势力争夺拍品呕心沥血,可谓是血战沙场,理应休息片刻。”
不过数个小时,老幺此獠接茬捧哏显得老辣。让众人不由连连感慨,这愣头青要上天。看着老幺昂首挺胸,大厅后方一人暗暗下定了决心。
有了三位奇人插科打诨,大厅里众人自是无异议,休息片刻的休息,低声交谈的交谈,热闹异常。
站在拍卖台上的武神天却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念头稍转,就已知晓。转眼看向云真道长。却见这厮嘴皮子不停颤动,好似在骂骂咧咧,旁边清灵道长眉头皱起,却是没有制止。
武老板听觉敏锐,自是听得清楚,不由心里暗笑,老道这般,岂能不明白为了什么?他可是从头看到尾。了尘和尚别人不找,专门跟牛鼻子云真抬竹杠。谁叫你嚣张,活该。
武老板也不是好人,看着云真老道,明知故问道:“道长,拍卖临近尾声,你也拍得一粒破障丹,可谓是到了机缘,为何还破口大骂?”
骂咧归骂咧,听到问话,知道拍卖师不好惹,云真道长不敢怠慢,立马拂尘甩动,抱怨道:“武供奉。你给评评理,这秃驴吼声如雷,满脸凶狠,搞得真要真要拍物品似的。
实际上就跟拍佛脂那般,雷声大雨点小,压根就没有打算竞拍,专门跟老道抬竹杠,白百多花了几百株老药,真是气煞老夫也!”
老道这倒是没说谎,正一道和龙虎观拍得一粒丹药,身上的灵药消耗得七七八八,自是不可能拍第三粒。老道喊道一千株老药时,在场就再也没有跟着竞拍的,可谓是已成事实。
哪知道这了尘和尚跳将出来继续跟价,老道不服,说和尚身上没有灵药,要求证实。了尘自是满口答应,于是到了屏风后面,老道也凑了过去,出来后,老道黑着张脸。
拍卖继续,和尚和道士杠上了。云真道长得了宗门严令,自是不会放弃。了尘和尚更是有意为之,也是不会轻易罢手。就这样你来我往。硬是将第三粒破障丹给抬到了一千五百株以上。将云真道长气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看着云真道长气呼呼的,三缕长髯飘飞迷了眼。武神天手中的檀木盒晃动,朝他连连摆手笑道:“道长此言差矣。常言道宝物有德者居之,道长拍得乃是众人的表率,敢为天下先。
些许灵药,身外之物也!龙云门家大业大,区区数百株老药,可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况且,了尘大师要真是拍得丹药,灵药自是要交出来,拍品可不是武某拿出来的。而且,玉夫人就在旁边看着,和尚抵赖不得。”
“阿弥陀佛,老板说得极是,破障丹罕见异常,贫僧几人自是不能错过,可不是无理取闹。”了尘和尚双手合十,满脸真挚的笑。旁边的了梦和了缘亦是如此,如同三位罗汉。
之前蕴丹武者在场,几个马屁奇才自知实力不济,皆是缩着脖子,不敢接茬触其霉头。半天都没有开口,也算是憋坏了,此时寻到机会,岂能不施展自己所能?一个个纷纷冒头。
“不错啊!道兄,破障丹何等宝物(世所罕见),能让人踏入蕴丹境(老祖),我兄弟两人对此丹也很是渴求(不能错过),大师要是不竞价。
我俩可不会客气的,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正是)。”肥和龙瘦虎一唱一和的声音响起。两人满脸傲气,一副我是阔佬的架势。
听到这话,不明所以的众人,这才想起还有两位阔佬不曾出手。云真道长更是斜眼看去,满脸嫌弃,一副你俩吃饱了没事干的表情。
“正是,破障丹何等宝物,我兄弟几人恨不得蒙上脸抢劫,奈何实力不济,更是无财力竞拍,只得眼热。要是有财力,管他么前辈不前辈。”老幺也是不甘示弱,话语尽是无奈。说到最后,看向云真道长满脸的凶狠。
“我.嘈,你这个泼皮。”云真道长一翻白眼。
木玄林刚想接茬,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水凌云凌厉的眼神瞥来,顿时就想到了什么。
要不说这厮是个奇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愁容,双眼通红,装腔作势,话音跟是沉重:“老张,不要这般斤斤计较些许得失,先天破障丹,多好的宝贝。”
实不相瞒,我也想竞拍,可惜却是没多少积蓄。就算是有也不会凑这个热闹,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多些灵药以吊住我那可怜孙女的性命。”
说到最后,眼眶湿润,模样不似做假,武老板斜眼看他,心里唏嘘,这老货装的还挺像。
“哎哟,老木莫要如此,这次拍得的灵药不少,茵茵自会无碍。”云真道长被自己老友唬住了,也是满脸不忍,立马隔空双手虚托。言语里竟是安慰,不愧是多年的好基友。
“云真前辈,在众人中大显神威,拍得破障丹乃是可喜可贺,多一位蕴丹老祖乃是增加宗门底蕴。况且,垫上去的灵药自会报销的。”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响彻全场,跟老幺一样也是靠大喊的,同样还未踏入宗师境。
“我.嘈。”这次是老幺一声低骂,目光不善,其旁边的两位兄长面面相觑,明显听出是谁。
武老板也是眉头一挑,这家伙冒出来真是始料未及,咋滴,也学老幺走接茬捧哏路线了?
众人听到大喊,皆是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沿路上的武者皆是纷纷避让,示意不是自己。
在大厅靠后的方向,一人昂首站立,周遭不少武者都是捂住耳朵,嘴里还在不停地喝骂。
此人斜眼看向周遭喝骂之人,满脸不屑,权当众人在放屁,迎向扫来的目光,怡然不惧,身躯挺得笔直,一副就是我说的模样。
众人就感觉这幕很是眼熟,皆是不由自主看向起身的老幺,心里更是纳闷,莫不是又有一位奇人诞生,今日是怎么了,尽是来这些。
此人生得眉清目秀,身躯并不魁梧,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其模样三十不到,甚是年轻,最特别是头发少了一撮,尤为引人瞩目。
这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小山坳里被牛气哄哄的云空真君,也就是武老板出手教训的黄毛。
武神天和老幺三兄弟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其余在小山坳见过黄毛的人,也是认了出来。不禁纷纷呼出声来,这下可就让不少武者误以为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牛人,竟是这么多人认得。
“哦,你是,你是那什么来着。”听到有人赞扬,云真道长自是不会置之不理,感觉比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云真前辈,木煞,风煞前辈,我是黄毛啊!”黄毛立马稍稍欠身,不卑不亢的笑着回应。风无尘点点头,木玄林脸上立马浮现笑意。
“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被那什么云空真君教,哦,是欺负的人。”听到这话,云真道长一拍脑门。说到这里,老道立马改口:“这只该死的撮鸟,竟欺负晚辈,哼,要是再让我遇到他,贫道见他一次就削他一次。”
不知怎的,老道整个人气愤填膺,背地里骂别人。引得当日不少在场之人的满脸不屑。木玄林眼睛瞪大,里面闪过你打不过的意思。
当事人武神天听到这话,看向云真老道的目光变得不善,心里更是暗骂,你丫的,竟是这般找死,当着小爷的面骂,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