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还是很自制的,虽然和小傻猫的运动意外的契合畅快,他也秉持着一贯良好的生活习惯,到了睡觉时间就睡觉,并不曾多做纠缠纵欲之事。
←←如果忽略这场运动是从才用过晚膳不足半个时辰就一直持续到入睡,中间连习惯的点心和洗漱都省了的话。
康熙还是很自觉,虽然温香软玉正满怀,他起得起比平日上朝时更早两刻钟,更在洗漱完毕稍用点心之后,就起身去后宫给太后请安。
→→如果忽略他那小康康一夜眷恋温柔,足在贾娇娇体内整夜,更于清早忽然醒转,带得老康半梦半醒之中又做了一番运动,直接做醒了自己又再做晕了初次承欢的可怜娇娇的话。
嗯,今天真是清爽的一天。
昨夜好大雪,却是瑞雪兆丰年。
今晨冬阳足,路雪又是早扫净的,宁寿宫中更是一派和乐融融,康熙陪同嫡母用早膳,几番亲自布菜,做足了一番母慈子孝姿态,后又携太子并上头已办差、以进学的诸子返回乾清宫,又享受了一番父慈子孝,皆不消多提。
却说这一番番的应酬,足应酬到了巳末方歇,康熙赏出去好些笔墨纸砚弓箭甚至小马驹,才算是将儿子们打发走了,连太子都给了一句“平日里你忙着听政上学,也难得和兄弟们好生聚聚,我前儿看毓庆宫那梅花开得好,不如带你这些兄弟去坐坐,正好朕这儿有极好的青梅酒、梅子露,且带去尝尝——只不许贪杯”一并哄走了,康熙才转入配殿,满心琢磨这傻猫儿初承欢后该是何等惊喜羞涩的傻模样,或者会否殷勤侍君邀恩宠,却不想入目依旧是一幅海棠,不,懒猫春睡图。
一床被褥被卷成一个被筒儿,里头却没馅儿,反是被四爪扒拉在怀里,康熙看着那早起还在自己腰上缠绵过的玉臂长腿,此时毫不矜持地缠在一个被卷儿上,也真说不清是好笑是燥热,唯对这睡姿十分叹服——
宫里头规矩大,康熙自律更甚严,自身打记事儿起就是正面仰躺规规矩矩到天明的好睡姿,妃嫔们不管真的规矩好还是不敢在他身边儿睡熟了去,也从来没有失礼的,唯一曾在他面前睡姿不老实的,此前也就一个太纸爷,可也是在四五岁上就给板正过来了……
如今太子都十六七了,康熙阔别这样豪迈的睡姿也有十余载,此时欲动失笑之余,也少不得有几番久别重逢的新鲜感,更难得贾娇娇这身皮子,贾大姑娘时候本就养得不错,炉鼎名器更不凡,康熙昨夜已经享受到其中三味,最不足为外人道的内秀之外,也深知这一身看着不过寻常蜜色偏白偏细嫩些的肌肤触碰上去是何等温腻可人,况此时上头斑斑点点青紫红痕更是暧昧挑逗,然康熙不过伸手轻抚,那原就够新鲜的睡姿就又换了个更新鲜的:
被卷儿倒是还夹在腿间,却不是之前侧身模样,而是直接翻身仰卧,手臂也从被卷儿上松开,一只握成拳头支在脸颊边,一只半握半张,却是伸在脑袋上方,再加上小腰那么扭两扭,喉咙里头再咕噜噜两声不知道是梦话还是□□……
康熙失笑,虽越发有几分迷糊
【这追了他两辈子的傻丫头,到底是那个汗额捏许了他通房的小宫女儿呢,还是那个更加胆大包天,敢在他龙脸上下爪子的大白猫儿?又或竟是真个牵绊深,这傻丫头又是小宫女、又是大白猫?】
然无论如何,本已动起的欲念给浇熄了大半总是真,只或许是之前有儿子们殷勤孝顺,多用了两块点心半碗□□,腹中饱则人易乏,此时虽距离他平日午睡的时间早个一二刻钟,却忽然倦意上头,又正好贾娇娇一翻身一仰睡之间,又空出小半边炕来,康熙索性脱靴上去,揽着这傻丫头一迷糊,仿佛间又回到当日那景仁宫,梅花香儿点心味儿,混着白猫才添了一圈儿痕迹的奶香味儿,让人意外的安心,又意外的怀念。
竟是没嫌弃这一炕昨儿一夜又今儿一早几番征伐的狼狈痕迹。
更懒得去深思,虽是他可怜这丫头昨夜呜呜呼疼的可怜,和今早疲乏不堪的虚弱,许了底下奴婢不必去吵她起身,然这样睡得别说用膳,连这初侍寝后该去后宫请安的规矩都忘了的懈怠,是何等的恃宠而骄。
康熙抱着贾娇娇,竟是比平时多睡了半个时辰。
醒来时也意外神清气爽,并无往日睡过两刻钟之后常有的头脑晕胀,反只觉得浑身都是气力,只怀里的睡猫犹自酣睡不说,还胆大包天地将他的辫子在掌心死死握住。
康熙抽了两下没抽开,反而扯得自己发根上有点子疼,皱了皱眉,看得一边服侍的梁九功心肝颤,正使眼色让宫婢上去服侍的时候,康熙居然道:
“也罢了,左右今儿也无事……将我前儿未读完的书取来。”
本要上前的宫婢就又悄悄退回去,又有腿脚伶俐的小太监去跑腿,梁九功越发低眸垂目地侍立在一旁,也委实难为了他,竟是给康熙端茶递水送点心的时候,都能维持住视线丝毫不往贾娇娇身上扫,就是小太监取得书来,他也是到门口接的,这往日内侍宫婢皆有的配殿暖阁,眨眼只余三五宫婢,并他这个视线十分规矩的老内侍。
一时屋内静寂,只有康熙翻动书页的声响。
然不过小两刻钟,忽然一声响,却是贾娇娇不知怎的一下子高屈膝大蹬腿,踢翻了小炕桌,连着炕桌上的点心茶水,砸了贾娇娇一身。
若这般也还罢了,这始作俑者本是自作自受怨不得谁,奈何这家伙手里还抓着康渣渣的龙尾巴,乍然受惊之下本能一扯,扯得康熙头往后足仰得有六七十度,看得梁九功跟着一吸气,忙不迭要上前拯救他家主子爷,不想康熙不领情,随意一挥手,梁九功大着胆子瞄一眼贾娇娇依然扯住龙尾巴的手掌,又赶紧垂下眼睛:
“主子爷龙体要紧……”
贾娇娇那一下毫不客气,康熙还真受了下结实的,然而整根的辫子,贾娇娇又犹自梦中迷糊,再结实能疼到哪里去?
康熙也不是那种丁点疼受不得的太平君王,说是疼,倒是面子更过不去些,然而给梁九功这么一大惊小怪,再对贾娇娇这挨了砸半惊醒,可一翻身将炕桌踢开后,竟还能抱着半湿的被褥继续睡的模样,康熙又很觉得和这么个傻猫讲面子,才是闲得慌。
当然他今日是难得真有闲,可也不是这么闲的。
一时恼意尽去,还有心关心贾娇娇的身子:
“就是炕上暖和,这么睡回头也该着病了。”
又看贾娇娇膝盖上新砸出来的一小块青十分不顺眼,明明这可怜丫头遭了几番□□,一身青青紫紫不知何其多也,但谁让康熙是皇帝,皇帝只看这一小块不顺眼呢?
梁九功也果然是个不凡的,这眼珠子都不敢往炕上瞥,偏康熙才觉着那小块儿淤青碍眼,他就已经给宫婢使了眼色,康熙都不消如何吩咐,自有那殷勤的上来收拾炕上狼藉,又有那机灵的送上化瘀膏药。
康熙也是兴致好,连宫婢要动手都给他挥退了,自己亲自挖了一块药膏,在那块儿上抹开了,大手张开覆上,就是一阵揉,直揉得之前挨了砸都只半醒来片刻的贾娇娇嗷嗷叫:
“疼疼疼疼疼!疼死人了!”
边叫还边往另一边撤,偏手上辫子扯得紧,康熙也不介意跟进几步,手依然黏在贾娇娇膝盖上,还越发使了狠劲,终是把人揉得眼泪汪汪地清醒过来:
“呜,你弄就弄得我疼死了,不弄还换了法子虐待我!”
贾娇娇控诉完,才反应过来捂嘴巴:
这刚睡醒的时候爱犯迷糊爱口无遮拦的毛病怎么换了个身子也还去不掉呢?还一张口就是那回事儿,羞死人不说,还是对着个喜怒不定的*oss抱怨……
话说这康渣渣再渣,该也不至于才弄得人要死要活都不放手,转眼就真要人命了吧?
贾娇娇忐忑着偷看康熙,然她偷看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这掩饰表情的能耐更差,惊慌羞涩皆呈于面上,连着膝盖上疼痛稍减之后,感觉到康熙手掌摩挲过她皮肤时的不自在,都给康熙看得分明,倒十分大度不与她计较,只道:
“你也睡得够久了,且起来陪朕用晚膳,用完还要去受罚。”
贾娇娇一哆嗦,又不免哀怨,尤其起身下炕的时候,某处涨疼,腰也得很,再看康熙神色虽淡,招呼她试膳的时候还赏了她个软椅坐着,其他与平时并没有多大差异,就放开了求:
“万岁爷才折腾得我半死不活呢,只当那就抵了罚罢?”
康熙倒给她逗乐了,那样折腾后宫里不知道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在这丫头身上倒是“罚”了?
只冲这一乐倒也不是不能宽大处理,可惜这罚却不是因着康熙自己,乃是祖宗规矩:
这初次侍寝的嫔妾,不拘位分,次日总要给主位、正宫请安,如今康熙这宫里头是连死了三个皇后、暂时无主没错,贾娇娇住着乾清宫也无所谓主位娘娘没错,但好歹总要去太后并贵妃跟前儿磕个头,偏贾娇娇一睡大半日,就是有康熙话在前,也该去领个罚儿应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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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连彤史都不好用印。”
贾娇娇傻乎乎:“彤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