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谨慎的心情，继续求证：“我想问一下，这个贩卖小孩……是用来干什么的？”
“还能用来干什么？夺舍啊。”狮子头理直气壮地说，“人类的孩童，修行速度就已经远远超出里的普通妖兽一大截。而且只要有灵根，灵力的贮藏量就已经远远超出了绝大多数妖兽，对于那些卡修为卡了几百年的妖兽来说，一个全新的身体价值早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但是——人类幼崽的身体有价无市。”
云纨嘉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人类幼崽都说出来了，狮子头这一番话简直暴露了自己猎食者的本性。
他屏住呼吸，继续问道：“我再冒昧地问一句，在此之前，可曾有过交易成功的案例？”
“有过，不过最后那些妖怪夺舍之后，要么改头换面，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见人，要么就直接离开悬龙荒野，改变自己的身份，加入仙盟。”狮子头说道。
“他们不会在仙盟当卧底吗？”云纨嘉听得胆战心惊。
这要是有人用夺舍的手段混入仙盟，再来一个内外夹击，仙盟不就遭重了吗？
他尚且不知道，曾经他也被这样一个阴谋盯上了，结果因为一系列的机缘巧合，清泉老祖反而因此身死道消。
“当卧底？为什么？”狮子头一怔，“给谁当？悬龙荒野吗？笑话！”
说着，他昂起头看向了黄沙与荒野：“如果能从这片荒野里走出去，谁又愿意当自己是这片荒野里的人呢？从未有人真正将这片荒野统一，也从未有人真正成为荒野的主人。这里是流放妖兽的地方，我们所有的妖兽都觊觎你们人类的生活——无论是用武力夺取，还是夺舍代替，每个妖怪，都想从这个地狱里走出去，你指望着我们对地狱有归属感？那不可能。”
这话豹子头倒是深以为然地赞同道：“确实，倒是老弟你，你一个人好好的没事跑到悬龙荒野来干什么？这里要资源没资源，要机缘也没机缘。”
“我……老哥们，你看我像是修炼名门正道法术的人吗？”云纨嘉挠了挠头，说道。
魂语通冥诀姑且不论，万象傀儡道实际上也是不被仙盟承认的邪道功法。
就光是神识功法来说，御兽功法姑且算是正道功法，但是傀儡术就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邪道功法了。傀儡师们嘴上说着艺术是没有正邪之分的，但是实际上为了做傀儡，做过多少恶心人的事情，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原来如此。”豹子头扫视了他一眼。
云纨嘉手头上曾经有过不少正道功法，现在都已经退环境退得一干二净了。
放在任何地方，他都会被当做一个不折不扣的魔修。
“确实如此。”狮子头点了点头，“魔域我也去过，那地方说是来者不拒，但是我觉得比悬龙荒野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会吧？魔域和悬龙荒野差不多？”云纨嘉本来还打算办完这里的事情之后拿了药圃直接去魔域的，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是半个魔修了。
狮子头回答道：“魔域比悬龙荒野还可怕一点，但是胜在机遇多，不适合我这种妖怪。在那里生活才叫全靠运气，那边的魔君不光是脾气一个个古怪得不得了，你要是走在大街上碰到一个缺人魂魄的魔君，他可不会跟你讲道理。我们妖修的大佬还算是杀人看心情，他们魔修按需杀人，有时候不想杀，功法逼着他们杀。”
好可怕，要不改计划不去了吧。云纨嘉在心头直嘀咕。
旋即，他又想到了另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对了，我们回归正题，我手头里可没有什么人类孩童贩卖，我想问，假如我有一个高品质血脉的妖兽，就当是顶级血脉吧，”
“卖了啊。”
“如果我不想卖呢？”云纨嘉问道，“我能不能用高品质血脉的妖兽做点事？”
“不想卖实际上也有一个办法，不过收益会很低。”狮子头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如果你的妖兽比较年轻的话，可以拿去传代。”
“传代？那是什么？”
“就是传宗接代，用顶级血脉和顶级血脉繁育后代，生出来的后代保底是一个顶级血脉，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能生出来神兽。”
“……那谁收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多方打听打听，这东西吧，市场很小，价格很高，顶级血脉的神兽本来就不好找，要在妖王的层层包围下找到买家可不简单。”
“妖王还抓这个？”云纨嘉讶异道。
“抓，怎么不抓，顶级血脉的妖兽放着不管，未来早晚要成为妖王的，那要是让他们一代又一代地繁殖下去，妖王怎么可能坐得住？他们拼了命都得把顶级血脉的妖兽们杀干净。”狮子头说道，“要我说，你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卖了，顶级血脉的妖兽也不是你能掌控得了的，到时候别培养出来个白眼狼来。你光是拿去卖，卖个一两百万钻不成问题。”
一百万钻石？那是多少抽，那是……那能抽到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海枯石烂的量啊！
要不把孔雀和小狐狸卖了吧……歹念从云纨嘉心头升起。
但是随后，他就将这个念头掐灭。
不管怎么说，孔雀都已经是他的妖兽了，这也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到时候被卖出去给了别人，鬼知道孔雀会遭受什么样的苦难。
而且狮子头也说了，妖王在抓顶级血脉的妖兽，那收购这些妖兽的买家……会不会就是妖王指派过来的呢？
云纨嘉不由得一阵恶寒。
想要指望着有人善待这俩妖兽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里可不是仙盟，这里是悬龙荒野。
“不过老弟，你要是有禽鸟类的妖兽，倒是可以来找我。我知道一个路子，有个妖王好像在搞这个生意。”豹子头忽然开口说道。
“真的？”云纨嘉眼睛一亮，“那我们约个时间谈一谈？”
“好是好……”豹子头皱起眉头说道，“你信得过我，但是我信不过那个妖王，你最好有点保命的手段，否则的话……”
“这个倒是好说。”云纨嘉点了点头。
且不说他自己就有黑元婴，可以和妖王周旋一番。他身旁还有羽衣，再不济，他还可以找长牙妖王给他撑腰。
只要他还是知者灵觉，应该就没有什么妖王会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