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这是……”
覃陆伸手蹭了蹭鼻尖,有些不大好意思。
“昨个儿我同别人喝了点酒,阿宇去岑那边玩了,我晕晕乎乎睡过去,就连他许多遍的敲门声一声都未曾听见,就……”
姜怀璧的眸中渐渐浮上些丝丝笑意,他整日瞧着覃陆与陌的赌气打闹,不知道为什么倒是觉得身心畅快许多,哪日若见二人一整天都笑眯眯的,这场景光想起来,不,是想都不敢想,瘆人得慌。
“这些时日,峻侯那边的用膳什么的,都盯得紧一些。”
“喏。”
听见姜怀璧吩咐起正事,覃陆便立刻便收起了面上的嬉笑。
“公子,东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二公主的眼睛已经好全了。”
覃陆初初听到东黎那边传来消息时,一时还有些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将这消息递给姜怀璧,方才瞧姜怀璧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禁想用这消息试试姜怀璧的态度。
好似除了姜铭稚,覃陆再未曾见过姜怀璧对谁这般上心过,若有,那也只有赵淮枳一人。
莫不是如谪仙一般的公子怀璧,如今倒是动了凡心了?
“嗯。”
嗯???覃陆的眉毛都快要皱到一处去了,他瞧见一脸平静的姜怀璧,那神色倒不像是作假。
“还有什么事?”
“没了,没了……”
姜怀璧身上那股凌人的气势,突然涌了出来,与周围的空气混杂着,将覃陆压得心底慌张,额上竟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在下告退!”
覃陆如脚底抹油一般,转身便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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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当初姜怀璧在陌面前感叹的那般,自先任宁伯仙逝后,皇室贵族发动叛乱,包围宁宫,用乱箭射死了苟溪,变法运动宣告失败。
宁国旧皇室贵族在先任宁伯灵堂作乱而攻击苟溪。旧皇室贵族的这一举动是苟溪万万没有想到的,面临突变的苟溪,“走之王尸而伏之”,苟溪跑过去趴在先任宁伯的尸体上,即使这样,旧皇室贵族还是没有放过他,他们“射刺苟溪,并中宁伯”。
苟溪堪称有识之士,在当时危急的时刻,还想到了为自己复仇的问题,先任宁伯下葬,继任宁伯登基后,立即下令全部诛杀当时射中宁伯尸体的旧皇室贵族,受牵连者达七十余家,这也算间接为苟溪报了仇。
也有人说,苟溪刻薄寡恩,“宁之贵戚尽欲害苟溪”。苟溪的死,也让宁国的强大成为昙花一现,之后便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自宁国刮过一阵立新法的热潮后,各国也纷纷效仿,不过有人是下定了决心要将这种新法贯彻到底,不论有多少阻挠,也就有人但凡受到一点恐吓,便慌得没了主意。
立新法的核心便是将百姓都固定到土地上,以此增加国家的赋税收入。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对物质享受的贪欲急遽膨胀。
增加剥削量的最直接的办法,是掠夺更多的土地,而掠夺土地的最便捷的途径是战争。
天下纷纷多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