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也一并回府吧。”
相比较于西南侯夫人的哭哭啼啼,怄气得险些喘不过气来。他则是要淡定得多,一时间让人根本就无法揣测,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难怪官场之人都说西南侯是一只笑面虎,在他的表情上,你压根儿就看不出任何东西。
聂珏有些担忧地上前,扶了李逸一把。“没事的,这一定是个误会。西南侯夫人身边戒备森严,怎么可能会有人坐这等狸猫换太子之事。”
李逸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或许,他当真不是他们的孩子。
因为,在许多事情上,他与他们从来都想不到一起去。
而反观才十三岁的弟弟,却能得他们欢心。以前他只觉得自己太过木讷,不会像弟弟那般,说些乖巧的话,让父亲母亲高兴。
可他做出来也是一样的。
现在想想,或许,根本就是因为有了血缘的羁绊。而他一个外人自然是很难融入进去的,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更多的还有愧疚和羞愧,替他自己霸占了别人二十年的大好生活而羞愧,替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羞愧。
他想要让他过上好日子却不知道他在侯府,过得并不开心。
有时候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当真是要受惩罚的吧!
心里的揪痛缓了些后,他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地盯着他,只等着看他的笑话。
看来,今日一过,狸猫换太子的事,就要传遍京城了吧。
李逸垂下眼眸,直挺高耸的肩膀,突然就被压垮了,仿佛一个入牢的囚犯。
周围的人说笑得太大声,聂珏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在桌子腿上。
“你们谁敢再胡咧咧,小心本公子一脚踢烂你的嘴。”
伴随着这句狠话,楠木制成的桌子突然就飞了一条腿,直蹦蹦的朝人群中撞去。
吓得那些凑热闹的人纷纷后退,生怕撞上了自己。
虽说这李世子恐怕就要留不住他的世子之位了,可国公府的小公子,也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人呀。
谁不知道国公府的老国公,一向护短,这个最小的小孙子,更是他的眼珠子命根子。
比郡主以前在南亲王府的地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经有谣传,只要这小公子想要这国公府的世子之位,那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随便在老国公面前说两句,这世子之位便能稳稳当当地便落在了他头上。好在这个放荡不羁的小公子,似乎并没有这个心思。
反倒是放着好好的官不做,跑去经商。
没少成为京城世家公子们的反面教材。
士农工商,从第一位降到最后一位,这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不过心里再怎么吐槽看不起,面上也是三缄其口。
能上今朝酒楼吃饭的,别的不说,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你们可别忘了,他李逸就算不是西南侯之子了,他也是刑部左侍郎。”
“你们算个什么玩意儿?这京城的年轻人中,又有几个年纪轻轻就得到皇上重用的?”
“李大哥有经国治世之才,力挽狂澜之志。”
“这是皇上亲口夸的!”
“你们敢质疑李大哥的能力,那便是在质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