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中毒了?”
神医被叫走,皇上自然得问清楚原因。
张太医也被迫留在了侯府给神医打下手。
其实连打下手都算不上,全程都是张太医,拿这以往的各种疑难杂症在向神医询问。
“那妇人中腹绞痛,每每咳嗽之时,仿佛有棍棒敲打,是怎么回事?”
“脉象如何?”
“脉象与寻常妇人无异,只是相对来说,体质偏寒,幼时中过毒,不过现在体内已经没有任何毒性了。”
柯宁又详细的问了几件事情,最后得出的结论。
“多半是以前的毒,伤了身子,留了淤血在腹中,如今形成了石胎。所以脉象无异,却身体钝痛不已。”
“那可有什么办法?”
“破腹,取之。”
“什么!”
这未免也太大胆了些,要是肚子都被破开了,这人还能活吗?
“可行性有几分?”
“因人而异,不过若是由我主刀的话,八分。”最后两分还是要落在病人的身体上。
毕竟有的人天生对各种药不耐,用不得这种药,还有的人身体奇差,平日里就算是养一个小伤口,都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
那这种人要是剖腹的话,无异于是在收她的性命。
柯宁毫不保留的给他讲解了其中的道理。
“先生!”
“可否收臣为徒。”
“甘愿给先生打下手,为先生马首是瞻。”
柯宁没想到来京这一趟,竟然还会有人要拜他为师。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拜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为师,光是说出去,恐怕都没人敢相信。
更别说这人还是宫里的太医。
柯宁顿时对自己的医术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日后,世子夫妇要是在压榨他,就让他按照太医师父的价钱来。
“张太医,有什么问题问便是了。”
“只是师父一词,万万担待不起。”
他家老头子要是知道,他给他收了一个比他岁数还大的徒孙,恐怕能从深山老林里跳出来揍他一顿。
骂他不知道尊老爱幼。
“师父!就请收下徒儿吧。”
“不然,徒儿做的就是欺师灭祖的事了。”他这种读书人,尤其是学医之人,最是讲究派别。
对于大夫来说,治病救人,那就是他们的本事。
将自己的本事传给别人,倘若不收徒的话,光是说出去,那也是不合规矩的。
师父年纪尚轻,不懂得这样的规矩,可他却不能欺辱了师父,白白占师父的便宜。
“你该不会是觊觎我手里那一套刀具吧?”
“我告诉你啊,张老头,这东西可是我亲爹传下来的,就算你是我徒弟,那也是不能传给你的。”
“师父请放心,徒儿对师父绝对无二心。”
“师父再上,受徒儿一拜。”
张太医见他眼神犹豫了,当场起身,倒了一杯热茶,直挺挺的跪在了柯宁的面前。
柯宁在迷迷糊糊中就接了这杯茶,直到滚烫的水喝进嘴里的时候,他才知道自个儿这是上了张太医的当。
果然,爹说的不错,这皇宫中的人呀,就没一个是善良的。
太后,皇上,贵妃,就连宫中的太医弯弯肠子都比他多。
他还不如待在皇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