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这一胎不稳。”
“恐怕无暇打理后宫,为皇上分忧了。”
“皇上不如将凤印交给别的姐姐掌管着。”
萧一一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皇上只以为是刚才呛着了。
“别的女人抢着争着要凤印,要妃位。”
“怎么爱妃还看不上了?”
“妾身无才无德,担不起掌管凤印的重任,无功无劳,享不得皇贵妃的殊荣。”
“爱妃真是长了一张巧嘴。”
皇上撂下一句话,起身就走了。
“娘娘,皇上怎么这么生气。”
白丫在屋外看见皇帝怒气冲冲地就离开了,赶紧小跑进来。
一靠近床边儿,才发现贵妃娘娘在哭,恨不能扇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娘娘这是怎么了?”
她不过就是出去一小会儿,拿了包小厨房新腌的蜜饯而来,走的时候屋里还不腻腻歪歪的吗?
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帝王薄情。”
心里只有他的制衡之术,岂会有儿女私情。
是她贪心了。
白丫不敢说皇上的坏话,怕被别人听见。
只好心疼地拉着自己娘娘的手,小心地安慰着。
“娘娘别哭了,娘娘如今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是否要奴婢书信一封,送去西南侯府报喜?”
虽说这消息恐怕早就传出去了。
可西南候毕竟是贵妃娘娘的娘家,娘娘理应书信一封,亲自告诉侯爷这个好消息。
“不必了,你让人传个口谕回去就是。”书信写多了,反倒是落人口舌。
她并无其他事情要商议,也无衷肠要述,只消得告诉侯爷,她怀孕了便可。
“奴婢明白。”
萧一一经过白丫这一打岔,心里的那点郁闷也消散了不少,左右宫里的日子,再差再好也不过这样了。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若是没有宫务缠身,还真是咸鱼过的日子。
可惜,这点偷来的空闲日子,注定是短暂的。
“娘娘,内务府的两个总管打起来了。”
“差人送信来,要娘娘赶紧去看看呢!”
萧一一眯着眸子,恨不能将凤印砸回皇帝的头上。
赶紧从床上挣扎着起来洗漱一番,去了西南边的内务府。
丫鬟太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密不透风,白丫怕萧一一被人冲撞了,赶紧一边让丫鬟护着娘娘,一边驱散人群。
“贵妃娘娘到!”
“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都退下,围在这儿做什么呢?”
“闲的是不是!”
白丫跟着萧贵妃掌个几个月的权,大丫鬟的气势已经练出来了,此时往那儿一站,就有不少的丫鬟婆子怕她,听她一吼,赶紧麻溜地离开了。
“有长进呀。”
“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奴婢。”
白丫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又赶紧警惕地看着周招有没有人盯着她们。
萧贵妃掌凤印,学到的最大的一点就是:
底下的人嘈吵嚷嚷,你不必先开口听他们吵,听他们诉苦。
双方驳斥,你才不会听到一面之词。
“娘娘,奴才属实冤枉呀!”
“奴才是布司总管,这宫里大大小小的布都归奴才管。”
“他是制衣司,上到皇上,太后,娘娘们,下到咱们这些奴才,衣裳都是由制衣司掌管的。”
“奴才一个管布的,那儿能有他们制衣司的油水多。可没想到,他竟然倒打一耙,说奴才广开单子要娘娘盖印,却没有把布匹拨到他们制衣司。
分明是他们制衣司蛀虫太多,贪成了习惯,如今闯了大祸,却怪在咱们头上!”
“娘娘,咱们布司,实在是冤啊!”
“娘娘,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这批布,咱们制衣司连影子都没瞧见,账上却多了这么一笔领用物资,要是年前查起来,奴才上哪儿申冤去啊!”
“大掌事呢!”
“大掌事昨日吃坏了肚子,躺在床上动弹不的。恰逢淑妃娘娘发现了,体恤奴婢,拿着牌子给她宣了个太医。”
“如今恐怕正在看病呢。”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萧一一脸上一笑,倾城绝色也不为过。
“娘娘……”
回话的奴婢有些犹豫了,娘娘怎么还突然笑起来了?
“你说你领料的单子上盖了本宫的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