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这是做什么?”
“不欢迎朕吗?”
按照原身的性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该诚惶诚恐了。
可她不是原身,她是萧一一,注定了,她弯不下这个腰,低不下这个头。
萧妃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手,赶紧将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披在自己的肩上。
方才那么大的动静,她那身薄衫,早就若隐若现,没什么用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皇上干脆连装都懒得装了,卸下伪装的温润,眼里的恨意,几乎是要喷薄出来。
“萧妃,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朕的妃子。”
“朕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得做什么。”
“现在,侍寝吧!”
“什么?青天白日的侍什么寝?”是疯了吗?
还真就像皇后说的那样,白日宣淫。
皇上脸色逐渐变得像墨水一般,流动得黑色。萧一一光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勇气挣扎了。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黑沉沉得像是永无边际,蓄满了愤怒。
她是做什么了?让她这么愤怒。还是将别人引起的火气,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萧一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如同被骨头碾了一番。
身边,还睡着昨日那个施暴的男人。
萧一一颤抖的手,摸出枕头边的簪子。
杀了他!萧一一!
他这是强暴!
杀了他啊萧一一!
可她下不去手,太子尚且年轻,坐不稳皇帝的位置。
一旦杀了他,南国就将陷入混乱。
外敌入侵,内乱暴动的局面,是她不想看到的。她本就是一个外来户,她不想因为自己扇动了翅膀,导致整个南国的百姓给她陪葬。
“萧妃娘娘怎么不敢动手?”
萧一一手一抖,赶紧攥紧了手里的簪子,眼神愈发凶狠。
心底却蔓延上了一股后悔,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在凌厉的眼神逼视下,萧一一的那点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全都没了。
“跟你哥哥一样,都是个背地里的虫子!”
你才是虫子!
萧一一胸脯起伏上下,显然被气得不轻。
“爱妃既然如此喜欢这簪子,那就每日簪一百根在头上吧!”
“记住,每日来御书房,给朕请安。”
萧一一被气得吐血,眼睛憋不住的想要往外冒泪。
怎么会有他这么不要脸的人,皇权至上,她们又哪儿来的半点尊严和人权可言。
她只后悔,刚刚没有狠下心,扎进他的颈动脉,送他去见阎王爷。
太子就算是不成事,还有这么多的弘骨之臣撑着呢,人家那些皇帝,才两三岁都可以,太子,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可以?
“爱妃,难不成就这么后悔。”
“朕死了,你们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得给朕陪葬?”
萧一一像只死鱼一样躺在床上,连个白眼都懒得翻。
皇帝见不得她这模样,像是要给谁守身如玉一般。
干脆连早朝都不去上了,又将她折腾了一番,让她坐实了宠妃的名头。
越是如此,萧一一心里就越是厌恶他,想要救皇后,光明正大的救就是了,何必围魏救赵,把她这个不相干的人拉进来!
这一手捧杀,玩得可真溜。
萧一一心里难受,似乎自己在哪里,都是被舍弃掉的那一个。
眼底的悲伤都要将褐色的瞳仁淹没了,皇帝见不得她这模样,干脆拿过一旁的衣裳将她眼睛和额头捂住了。
眼不见心不烦。
热泪浸湿了衣裳,像是滚烫的热油一般灼烧着皇帝的手心。
他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受,只觉得心里空旷的那一部分,逐渐被填满。
隐隐约约的,又有一种恐慌蔓延了出来。
藤蔓一样,充斥着他的心,又纠缠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