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叹道:“大事倒没有,可是,好些小事凑合起来,就不是小事了。比如现在太子的母亲病重,听皇上说,太医已经告知,要随时准备可能的事情。太子因为这事情,常躲着流泪,太傅授课时,太子总心神不定,所以天子也忧心不安哪。”
萧青玉道:“太子才十一岁,想必皇后应当还很年轻吧?”
张巡点头道:“现在太子的母亲就是先皇李棋的皇后,还不到三十岁呢。前些天听说将太子的亲弟孝节送去外面学艺了,又亲自去昭阳殿恳求皇上,还说要皇上答应让现在的太子辞去太子之位,皇上没有答应。”
萧青玉有些惊讶问道:“什么,这个太子想辞去太子之位?”
张巡点头道:“是,不过皇上说什么也没有答应。如果太子的生母故去,我倒真担心太子。太子就是辞了太子之位,皇上顾念与先帝的兄弟之情,定还会善待太子。可是想到先皇被刺之事,追查凶犯之事一直没有结果,我还是担心,太子这样的身份,实在堪忧啊。算了,不说这些,我们好好品酒吃菜!”
萧青玉想起李霆托付的太子一事,虽然不很明白张巡说的话,但想到毕竟是皇宫秘事,于是也不再问。
张巡喝了一杯酒,看了看张琴,突然问道:“阿琴,爷爷现在想问你,如果那个国舅的儿子来我们府上,说要见你,你可愿意?”
张琴听了,毫不犹豫道:“爷爷,你说的事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现在告诉爷爷,我不会见他,更不会嫁他,爷爷就这样告诉他好了。”
张巡道:“阿琴,郭庆云是国舅之子,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皇上的表弟。如果他诚心来我们府上,爷爷这样告诉他,他怎么可能服气呢,再说,这也不是我们相府的待客之道。不过阿琴你放心,爷爷不是一个重家门贪富贵的人。你若不喜欢国舅府不喜欢郭庆云,爷爷必须想一个让他自己不愿意的好法子。”
张琴道:“爷爷,你就告诉他我没有回来,不就好了?难不成他会去山西找我不成?”
刚刚出来的张碧听了,坐在张琴身边道:“姐姐,爷爷,我有一个法子,包管那个郭庆云再不来我们这里了。”
张巡忙问道:“阿碧,你说说,是什么法子?”
张碧道:“爷爷,我们就说姐姐已经定了姐夫了,那郭庆云不是就死心了?”
张巡点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好法子。不过要是郭庆云问定的是谁,我们又怎么说呢?”
张碧脱口而出道:“爷爷,我们就说姐姐已经定了萧公子,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张巡摇头道:“要让郭庆云死心,不能让萧公子先牵连上这样的事情。”
萧青玉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张相,不管张琴姑娘怎么看我,张琴姑娘千万不能去国舅府!只要先让郭庆云死心,我萧青玉不怕什么。”
张琴红了脸道:“我知道爷爷顾虑什么。爷爷不是担心郭庆云,是担心但是他的国舅父亲,还有他的太后姑母,皇上表哥,是不是?爷爷,你放心,我会想一个好的法子,我知道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师兄被那些人为难。”
张巡点头道:“正是这样,所以我希望有一个更好的法子,让国舅府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我们府上,也不为难萧公子。”
张碧想了想,看着萧青玉问道:“萧师兄,我记得你和康王曾经说那个郭庆云很好色,是不是?”
萧青玉点头道:“那次我和康王在一家酒肆吃饭,听那个郭庆云说的话,应当是一个很喜欢漂亮女子的好色之人。他还说他可不会因为一个女子放弃一片树林这样的话。”
张琴听了,想了想道:“爷爷,如果是那样,我现在有一个法子了。”
张巡忙问道:“阿琴,你想到什么法子?”
张琴笑道:“爷爷你放心,我保证如果那个郭庆云来了,不会失我们相府的礼仪,也不会让爷爷为难就是了。”
张碧问道:“姐姐,你还是先说说你的法子。要不如果那个郭庆云来了,就打定主意要见姐姐,那怎么办?”
张琴道:“那我就出来让他见好了。”
萧青玉想起那天在东市郭庆云看张琴的淫邪目光,忙道:“师妹,你不能见郭庆云!”
张巡也道:“阿琴,你若真让郭庆云见了,只怕他就更不死心了。”
张琴冷笑道:“爷爷,你以为我真会见那个郭庆云?我听到他就呕心。他没有见过我,又不知道我的高矮胖瘦。他好色,我就让他见到一个也让他呕心的人,看他还想不想娶我。”
张琴说罢,忍不住伏在张碧肩膀上笑。
张碧明白过来,张巡和萧青玉也醒悟,都忍不住笑起来。
萧青玉忙认真说道:“师妹,你可要记住,你和青儿两个不能见郭庆云,你可知道我说的意思?”
萧青玉说罢,看着张琴。
张琴很快明白,因为自己和罗青儿已经和郭庆云见过面。要是这样,无论怎么装扮,只会让郭庆云知道真相。
张巡看着张琴道:“阿琴,你说说看,要是郭庆云来了,你让谁出来?又怎么吓住那个郭庆云,让他彻底死心?”
张琴道:“爷爷,你看阿莲怎么样?到时我帮阿莲鼻子上和脸上点上两个大大的黑痣,牙齿上也弄一个缺口,看那个郭庆云看了会不会喜欢。”
张琴说罢,又忍不住笑起来。
张巡听张琴用这样的主意,也忍不住笑道:“阿琴,那个郭庆云只怕也见过一些世面,听说他随国舅在范阳军营呆过三年,要是让他知道你是胡弄骗他,他怎么会罢休?”
萧青玉听了,笑道:“张相,我想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师祖的易容术不错,想必武师父也精通。看师妹这个样子,应当很有把握吧。”
张碧看着张琴道:“姐姐,那以后呢。你在脸上弄黑痣,以后别人若真见了你,没有见到这样的黑痣,不是还是会让郭庆云知道你骗他?”
张琴道:“只要现在过了这一次,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来。爷爷可以说为了我这脸上的黑痣,花了好些功夫,忍了切肉之苦,浪费了好多银钱,请名医消除的。我就不信,这个郭庆云还要亲自去验证?”
萧青玉也出主意道:“这个应当不会,以后张琴姑娘出去,就带上一个帷帽,或者围上一条西域大纱巾,谁也不会怀疑。”
张巡笑道:“那就用这个法子好了。不过阿琴,你终究也要嫁人是不是?你告诉爷爷,你到底要嫁什么样的人,爷爷帮你物色一个,如何?”
张琴听了,满脸通红,低声道:“爷爷,我不嫁,我就在家好好陪你!”
张巡笑道:“傻丫头,你也别害羞。爷爷问你,若是像萧公子这样的人,阿琴你愿意不愿意?”
张琴听了,抬头看了一下萧青玉,见萧青玉也正满目含情看着自己,忙低下头道:“爷爷,你怎么老说这个?萧师兄是武状元,只怕早就妻妾成群了呢。”
萧青玉听了,忙看着张琴道:“师妹,萧青玉家境贫寒,都没有哪个姑娘看上我,怎么可能妻妾成群?我萧青玉若能娶上一个合意的妻子,一生决不纳妾!”
张碧笑看着张琴道:“姐姐,你可听清楚了,人家萧公子都还没有定亲娶亲呢。”
张碧说罢,又看着萧青玉笑:“萧公子,你说,你这个武状元,愿不愿意做我的姐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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