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有点像丧失理智了一样。”钱串绞尽脑汁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我有些忍俊不禁,钱串这幅做派,让我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搞笑的味道。
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放松了一些。
“看来他们是因为吃了血肉之后,才导致的丧失理智,这或许是我们的机会。”我摸着光滑的下巴,沉思许久。
钱串眼巴巴的看着我,希望我能说出一个办法。
我笑了笑,拍了拍钱串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这次真的可以活着离开这里,至于办法,现在还不成熟,等我在考虑考虑。”
钱串也松了口气,领着我进了里屋。
里屋里面的装饰很干净,没有丝毫破败的死气,和现世哪一栋死气沉沉的房子一点都不相似。
“嗯?”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眼睛一亮,似乎又出现了一个点。
钱串来到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什么一觉睡醒就来了,是因为那群人做了手脚,导致钱串来到了这个地方。
就像是这个地方的宅子和阳间的宅子发生了一个调换一样。
这样能够解释为什么阴阳交界之处的钱串家没有任何阴气,处处都有着人气,反而阳间的钱串家,处处都透着一股破败荒芜的味道。
“难道存活到最后的厉鬼,会来到这个院子?然后阳间的那群幕后黑手,会打开通道,厉鬼随之进入阳间?”我大脑在极速运转,我觉得这个或许就是这群人留下的最后步骤。
甚至可以说,之前那些人故意留下的东西,不过都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的方向发生错误,这样他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鬼放出来。
想到这里,我的衣服被冷汗浸湿。
“果然,运气很重要。”我不禁有些庆幸,要不是我怕那群人还会那吊死在槐树上的尸体做事,我也不会将槐树给烧毁。
如果不把槐树给烧毁,我自然也无法来到这个地方,我无法来到这个地方,也就无法识破他们的阴谋。
“还真是人生处处是惊喜……”我苦笑了一声,一旁的钱串好奇的看着我,我摆了摆手,这些没有必要给钱串说。
不然还没等到厉鬼来,自己这里就乱了。
如今我要等待的就是天降血肉,然后厉鬼厮杀,寻找其中的规律。
我也不知道老村长是不是真的在这方世界,老村长有可能早就被吞噬了,也有可能老村长是现在最顶尖的数位厉鬼之一。
我在这个鬼地方遇到最厉害的那一只鬼,或许就是那个穿着大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唱着戏曲的那只女鬼。
那个女鬼带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重了,几乎是让人生不出丝毫反抗的感觉。
“不能硬抗,得找一个方法,让最凶的几只厉鬼对上,这样的话,才可以笑到最后。”我的想法很简单,想办法把其他最凶的厉鬼也给引过来。
让这些厉鬼和女鬼厮杀,我在抽个冷子,帮助弱一些的厉鬼和强一些的厉鬼对抗,因为钱串之前说过,当血肉降临之后。
这些厉鬼都会丧失理智,甚至都没有对钱串出手。
这也就意味着,抽冷子这个行为,是可以行得通的。
钱串看着我不停变化的脸色有些担心,现在最后的希望都在我的手上了,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都活不下去。
“小走阴婆,你咋了?脸色一下红一下白的?”
“没事,想到了一些事情。”我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肩头上轻松了许多,至少不会感觉到绝望了,只要有希望,那么就朝着希望,坚定的前行。
钱串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现在我的命可是挂在你身上了小走阴婆。”
“放心吧。”我拍了拍钱串的肩膀,笑着说道。
“等会我行动的时候,你的毛衣先借我用一用,然后你就待在家里就行了。”我看着钱串说道,钱串的毛衣的确不凡,若是我能穿上,那么在行动会更加的顺畅。
“行动?”钱串有些茫然,然后他点了点头,“好,等下小走阴婆你需要毛衣的时候你给我说一声就行。”
我刚松一口气,外面陡然间又传出了飘忽的歌声。
“妾在伤心处,郎在断肠时……”
委婉诡异的戏曲声在院子中回荡,我心中一惊,趴在里屋的炕上,小心的拉开了窗帘,死死的看向外面。
院子里依然正常,没有任何东西溜进来,但是我依然有些沉重,之前那歌声还无法传进来,现在这歌声居然可以传进来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门神对这些东西的压制变小了?或者说,门神已经无法抵挡最强大的那一批厉鬼了?
我脸色有些沉重,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原因,若不是因为我,那个火盆鬼也不可能用火盆这个方法污秽门神。
钱串眼里突然丧失了神采,他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院子里走去。
我一把拉过钱串,将他惊醒。
我对这个歌声已经有了抵抗力,但是钱串却从未听过这个歌声,自然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小走阴婆?……”钱串茫然的看向我。
“你刚刚被歌声迷惑了。”我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窗帘又多开了一些。
我现在需要时刻的关注外面,以保证不会出现什么超出预料的事情。
“被歌声迷惑?为什么我的毛衣没有提醒我?”钱串也有些后怕,若不是我刚刚拉着他,他或许已经走了出去了。
“或许是差距过大,那个嫁衣鬼,就连我面对,都有一种无力感,更何况你一个普通人,光靠着嫁衣,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开口说道,这个嫁衣鬼算是我见过最凶的一只鬼了。
屋外的黑暗更加深邃,但是我清晰地能看到,左侧是深邃的黑暗,右侧则是猩红的灯笼光大作,而中间有一小部分被金光死死的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