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黑夜。
一团黑气裹着一个人出现在摘星楼顶,九尾狐胡白洁自黑雾之中走出,熟练地从怀中取出尖刀,贴着怀中女孩的胸膛刺了进去,女孩痛得全身哆嗦成一团,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眼皮沉重如铁,灵魂被困在梦境之中无法挣脱,心头血被淋在玉石琵琶元身上,在黑夜显得极为恐怖。
“妹妹,是大姐害了你,你放心,大姐一定替你报仇,姜尚老匹夫和龟无壳匹夫一个也逃不掉。”
话音刚落,玉石琵琶上闪烁了两下红光,仿佛有灵性地眨眼睛。
第二天九间殿
“陛下,臣妾有旨要奏,昨晚仙人从天而降,落到摘星楼上,借着陛下的笔墨,在兽皮上画了一幅高楼,臣妾偷听,仙人说陛下是九五至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却不能与仙人亲近。实乃遗憾,若能依照此图建造此高楼,早晚宴于台上,必能有仙女,仙子临凡赴宴。”
“臣妾希望陛下和真仙遨游,延年益寿,万寿无疆,永享人间富贵,故此留了个心眼,趁着仙人们骑鹤飞行之际,偷了高楼的图纸,献给陛下。”
文武百官闻言窃窃私语起来,经常听闻摘星楼有仙人出现,没有想到竟然留下了丹青墨宝。
纣王大马金刀地坐在玄鸟椅上,满脸倦容,有气无力地望着下面的文武百官,闻言开口道:“既然如此,将图拿给我看。”
太监们奉命而去,从仙兽宫中取来‘仙人墨宝’,将画挑起,纣王和文武百官凑到画前细观,见兽皮上画着一座高台,高四丈九尺,殿阁威严,琼楼玉宇,玛瑙堆成栏杆,宝石妆成梁栋,闪闪发光,映出道道瑞彩,画卷上还有鹿台两字。
亚相比干来到纣王面前,躬身行礼,道:“吾王,现在天下八百镇诸侯反了四百七十二镇,北方两百镇诸侯混战十年,百姓没有民不聊生,也差不了多少。眼下风调雨顺,若是起了瘟疫、粮荒,洪水和蝗灾,就需要商丘中的钱粮。此高台高四丈九尺,工程浩大,建造起来花费的钱粮较多,又没有祭祀的作用,不如弃之。”
纣王点了点头,他没了一魂一魄,宛如行尸走肉,别人说什么他都不懂,只知道点头摇头。
文官之中费仲尤浑对视一眼,同时都想到了鹿台之后的油水,一齐走出左班,来到纣王面前跪好,费仲道:“吾王万岁,臣和尤浑愿意替君分忧,督造鹿台。”
九尾狐胡白洁图穷匕见,赶紧奏道:“陛下,臣妾非是怀疑两位大人,但是鹿台此乃仙人之楼,必然要一位才艺精巧、聪明睿智、通晓阴阳,懂得风水之人建造,两位上大夫未必懂得仙人之术。”
“贤妻说得有理,以你看来,何人能督造此楼?”
胡白洁冷声道:“非司天监下大夫姜子牙不可,此人能在闹市中认出妖邪,道法通玄,更何况年纪大,做事稳重。”
费仲尤浑不敢得罪胡白洁,见她心中有了人选,只得悻悻而归。文武百官之中黄飞虎不在,大家都看比干,比干再次劝道:“陛下,古语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商丘中钱粮都是百姓的赋税而来,若用来修建神仙台,陛下骄奢淫逸之名要流传出去,国必有乱。”
胡白洁心中暗恨比干,手在袍袖之中一掐道印,纣王顿时怔住,呆呆傻傻地说道:“不必说了,朕乃九五至尊,理应修建高台,请神仙赴宴。仙人赐下几颗仙丹,延年益寿,岂不美哉?师叔,传姜尚入朝。”
比干轻叹一声,领命去司天鉴寻找姜子牙。
司天鉴内,姜子牙挥毫泼墨,在竹简上写了谏帖,用锦囊包好,坐在窗前喝茶等比干。
“姜道长,祸事了,祸事了,苏贵人不知在哪里寻得一图,谎称仙人作画,要你为监工,替天子建造鹿台。”比干疾步走进司天鉴,见姜子牙没事人一样喝茶,不由得大惊失色。
姜子牙捧着锦囊,献给比干,笑道:“丞相大人,我暗起一卦,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早知道今日之危,我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姜尚承蒙丞相提携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为丞相算了一卦,比干大人,有朝一日,您大难临头时,将此锦囊打开,或许可以救大人一命。”
比干愕然,姜子牙入九间殿来见纣王,费仲尤浑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姜子牙仔仔细细看着图样,嘴里发出一声声惊叹之声。
“姜子牙,此台多少日期可以完工?”
“陛下,此台高四丈九尺,土木的工程尚且容易,玛瑙堆成栏杆,宝石装成梁栋,这需要匠人用巧手雕琢,若想完工,非三五十年不得完成。”
姜子牙看了半晌,得出三五十年工期的结论,胡白洁冷笑道:“姜尚,你欺君罔上,三五十年陛下如何行乐?陛下,姜尚乃方外术士,欺君罔上,理应炮烙。”
纣王傻乎乎地说道:“炮烙炮烙,带下去炮烙。”
姜子牙用手点指纣王,大骂道:“昏君,如今四外里刀兵四起,库府空虚,民生艰辛,你不反思,还想着劳民伤财建造鹿台,我看你,恐怕活不过三五十年了。”
百官一阵惊呼,姜子牙当朝诽谤天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姜子牙趁着百官迟楞,骂完天子抽身便走,纣王大怒,命令承奉官将他拿下,姜子牙一路小跑过了龙德殿,来到九龙桥,纵身越下,想借水遁逃离朝歌。
潺潺的流水如烈火一般炙热,姜子牙仿佛投火的飞蛾,烧得灰头土脸,挣扎着爬起来,官服熊熊燃烧,赶紧脱掉衣服。他用手捧着流水,仿佛捧着炙热的火焰,双手被烧灼得滋滋作响,剧痛袭来,在水中上蹿下跳。
“颠倒五行之术?”
承奉官见他行为怪异,不敢怠慢,取过绳索,驷马倒攒蹄地捆得结结实实,无比奇妙的是,这些俗人跳入水中之后,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