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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站着,任由她百般嘲笑。

想到昨夜殷玉的怒然离去,我依然无解。

整个过程想了一遍,并不觉着说错了什么,难道‘皇上若要吃饺子,可要自己做才行’这句话说错了吗?

不是的,一个昏庸淫靡的帝王,怎么可能为这样的话而生气呢?

“皇后娘娘。”丽妃尖利的声音划破耳际。

抬头,见到丽妃怒不可挡的神情时,微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有如此怒火?

“你,”丽妃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恨恨然离开。

有些莫明其妙,还是松了口气,忙看向一旁抚着脸疼得落泪的小洛,心疼的道:“去拿药敷一下吧。”

点点头,小洛委屈的道:“小姐,你一定要受宠才行,这样奴婢才不会被人家欺负。”

受宠?谈何容易,苦笑。

倏然,小洛‘噗嗤’一声,哭中又笑。

“怎么又笑了,不疼了吗?”

“小姐方才故意装出的漠然和不屑,让丽妃一个人唱独角戏,奴婢见她气得脸都青了,真是痛快。”

“冷漠不屑?”我一愣。

“是啊,所以丽妃才气冲冲的走了。”

对于丽妃的恶言相向,我是不在意的,论理而言,确是我的不对,可只是不想与也起争辩,并没有所谓的漠然和不屑啊。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过年了,宫里一片红。

大年三十的晚上,竟下起了雪,洁白的大雪纷纷扬扬,只一会,天地只剩下一个颜色。

白色,属于纯洁,也属于孤独。

悠扬的声乐断断续续的从东方传来,那是‘御花园’的礼乐,太后,各大臣,各宫妃正在那共庆年夜。

唯独我,没有受到邀约。

很是奇怪,就算皇帝不喜欢我,但他也不得不顾忌身为相爷的爹爹啊。

还是,对我的讨厌已让他……

以后,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喜欢我呢?

望着满天飞雪,心里凄凉沉重。

更有着诸多的担忧,双儿和雾儿成婚已有许些日子,不知道她们过得如何?

那夏国的公主可有善待双儿,雾儿过得好吗?可有受委屈?

“小姐,饺子熟了,快来吃吧。”小洛走了出来,见我这模样,清秀的脸庞亦染上忧愁。

振振精神,轻刮刮她鼻尖,轻松的道:“今年可是大年夜,该开心才是,等会我们吃过饺子,一起来堆雪人吧,看这雪势,待会的雪人能够堆得很高呀。”

“雪人?好啊,十岁之后,奴婢就再也没有堆过雪人了。”

与小洛相视一笑,皆看向已有厚厚一层雪的院子,一会,小洛轻声道:“小姐,进屋吃饺子吧。”

就在我与小洛进殿之时,一道平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落雪见过皇后娘娘。”

“计采人?”鄂然,雪中,计采人一身淡绿华服,盈盈站着。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我这个清冷的‘锦华殿’?

“娘娘会怪落雪的不请自来吗?”计落雪的眼底有丝忐忑。

“外面冷,进来一起吃饺子吧。”笑望着她,怪什么呢?清冷的夜晚,多一个人热闹不更好吗?

这个计落雪,她眼中的善良不是装的,在宫里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突然觉着很温馨。

心中也有疑惑,她今夜来此,是在同情我吧?

“这是娘娘亲自做的吗?”计落雪惊望着碗内一个个饱满而小巧的素饺,俏皮的做了个馋嘴的样子,见我点头,她更觉不可思议。

此时,宫女又拿了碗素饺上来,放在计落雪的面前。

“吃吧。”坐下拿起了筷子,见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着,便笑道:“既来了,就尽情的吃吧,我与小洛做了百来只素饺,够我们三人吃的。”

半个时辰之后。

小洛嘴里吃着饺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奴婢吃了二十只,小姐只吃了十只,可奇怪的是,那一百只饺子却没了。”

一听小洛的话,还在吃的计落雪脸刷的一下布满红霞。

从袖内拿出绢帕,详装擦嘴,实则是掩饰嘴角越来越上扬的笑意,这个计落雪,看着娇小,没想到食量会这般大,竟然一人独吃了七十只饺子。

“我,我,我从小比较喜欢吃饺子,犹其是素饺。”她脸上的红霞越聚越多。

小洛揶揄:“是比较喜欢,还是特别喜欢啊,整个锅都见底了,连汤都没剩。”

望着计落雪越来越低的红脸,我笑说:“能吃就是福啊。”

正说着,殿门突然被打开,飘雪伴随着日曜修长的身子席卷进来。

“日曜?”惊呼。

“大公子怎么来了?”见日曜肩上发上都是残留的飘雪,小洛忙拿出帕子上前挥试。

望着弟弟疲惫的俊颜,我紧着声问:“出了什么事?”

这样的夜晚,弟弟的突然出现

“那柳墨晰在宫门前跪告御状。”日曜的声音一如这风雪带给人的感觉,没有丝毫温度。

柳墨晰,就是雾儿的夫君。

“御状?告什么御状?”

“成亲后不过三日,柳墨晰就要纳妾,雾儿一气之下打伤了他。”日曜冷笑,只这笑比哭还难看。

“什,什么?”怔然,好半响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爹爹他?”

话被日曜截断:“爹爹也是自柳墨晰被宣进了宫后才知道。”

是啊,爹爹,日曜和众大臣一早就被宣进了皇宫共度年夜……

“雾儿呢?雾儿现在在哪?”心被狠狠的揪起。

日曜低头不语,抬头望向我时寒星眸子竟有湿意。

“说啊。”冲上前抓过他的手,急望着他。

“被柳家的人打得遍体鳞伤。”字字咬恨,日曜握紧了唇。

整个大殿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

静得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眼眶泛红,差点夺眶而出。

“大公子,你的手?”小洛陡然惊呼。

顺着小洛目光望去,就见日曜的手上满是青淤,有几处还血渍斑斑,模样很是吓人。

“你的手怎么回事?难道你去了柳家?”揪着心问。

“是。方才我偷偷出宫带了人去救雾儿,可没有救出。”

泪终于夺眶,望着这个向来以为没什么亲情的弟弟,我不知是该心慰还是心疼。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一名宫女走了进来,朝我福了福后对着计采人道:“采人,计采嫔让你马上御花园,说身子有些不适。”

“姐姐怎么了?”一直在旁默然不语的计落雨关心的问。。

“采人还是快回御花园吧。”

她看了眼我,又望了望日曜,目光温和含着慰意,福礼:“娘娘,大人,一切都会没事的,落雨就先告退了。”

我点点头,望着她走出殿,直到身影消失,擦去眼角的泪水,沉重的问:“日曜,到底怎么回事,柳家只是商人,怎会有胆子告御状?又怎敢伤雾儿?他们难道不顾忌爹爹的权势吗?”

“姐,华家可能要遭大难了。”日曜抿紧着唇,一脸肃穆。

“大难?”

“我只是猜测,爹爹的势力几乎遍布朝野,应该会没事的。”

“你是说,有人在暗中对付爹爹?”

日曜点点头:“应该是的。”

摇摇头:“可雾儿已经出嫁了,就算有人要对付爹爹,与出嫁的女儿也并无关系的。”

日曜沉吟不语。

“双儿呢,双儿过得好吗?”着急的问。

日曜正要开口,宫女在外禀道:“禀皇后娘娘,皇上请娘娘去趟御花园。”

相视了一眼,日曜目光变沉:“大姐,如果保不住雾儿,保自己为先,这样才能为华家留一条后路。”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总觉着有些不对劲,走吧。”日曜步出殿时,又回头深望了我眼,身影才渐渐消失于雪中。

“小姐?”小洛紧紧握着我的袖子,紧张的道:“奴婢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心也忐忑了起来。

屋上的雪已积得很厚。

风更大了,雪花乱舞,带出了一个寒气逼人的世界。

御花园却是歌舞升平,一派过年盛景。

亭内,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众美若如花的后妃拥簇中,举杯朝臣子们示意喝酒。

烛火的通印下,他似乎有些不一样,眼底的轻随消失了,那张时不时会扬起恶劣笑弧的面容也不在,是有些难懂的深沉,一种由内而散发的深沉。

只刹那的一刻,我竟觉着这张俊美到能让人窒息的面孔,有一种属于帝王的霸气,以及外人所触及不到的孤独。

“皇后驾到――”

“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目光移向站在首位的父亲,半年不见,父亲的模样并没有多少变化,那一身官袍下的身子依然健朗,眉目之间还是那份熟悉的肃严。

父亲的目光此时也朝我望来,淡淡笑了笑,那笑,和蔼可亲,一如我未出嫁之时般宠溺,只那宠溺下的心思……

鼻子有些发酸,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如今也朝我下跪,有些难受。

“臣妾见过皇上。”朝高坐的他施礼,再向坐在一侧的太后施礼:“见过母后。”

“起来,坐吧。”艳太后的声音很疏淡,不若往常那般亲热,甚至连眼帘都未抬一下。

有些不同寻常。

我的位置就在殷玉的身边,而自我出现,他深沉难懂的目光就一直在我身上未移开。

那目光很幽深,深得让人心慌。

从认识他至今,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似认真,似怨恨,似喜爱……最终归于黑渊。

落了坐,就见侧下方的计采人微笑着朝我颔首,计采宾则是漠然的望了我一眼。

丽妃和惠妃眼高于顶,从始至终,对我仿若无视。

回给了计采人一个善意的笑容,才将目光调向舞场。

哪知,此时殷玉却朝场中一挥手,舞姬随即退下,场中的喜乐也停了下来

顿时,诺大的御花园只剩下风雪的肆虐声。

就见殷玉朝近侍在侧的钱福示意了下,钱福便高喊:“带柳墨晰上来。”

余光瞧见日曜悄然回了位置,在见到一身是伤的柳墨晰时,目光陡锐。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柳墨晰,雾儿的夫君,我的妹夫。

一个满身是伤,拥着一双桃花般灿烂眸子的男子,或者说少年,尽管脸部伤得有些扭曲,仍是个叫人眼前一亮的美少年,只脂粉未过浓,叫人蹙眉。

“柳墨晰,你为何告御状?”殷玉问。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这样开口说话,不由自主的朝他看去,暖色烛光勾勒出他精雕细琢的轮廓,那双眸子,竟是冰冷的,隐隐含着杀气。

手指一颤,莫明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今夜,真的很不寻常。

“禀皇上,草民要休妻。”柳墨晰高声道,声音里是愤愤的不满。

“休妻?”

“是,华夕雾蛮横不说,还,还打我,这天底下哪有打夫君的妻子?正因为草民是皇上赐的婚,所以草民才来告御状,请皇上做主。”柳墨晰叩头。

“真是荒唐,”艳太后轻轻一喝,艳丽年轻的面容若有似无的飘过父亲:“你的妻子是华相的女儿,就算是皇上赐的婚,你要休妻,也要先经过华相的同意才行。”

“禀太后,天底下哪有不护着女儿的父亲,方才华相竟派人来我家闹事,说非要带走柳夕雾,幸好家里请有护卫,可也有五名护卫被打伤,华相借着自己权大势大,私疗民宅,草民无助,只好来找皇上了。”刘墨晰这句话说得极为顺溜,仿佛事先就已早过要这么说般。

“没想到皇后娘娘的妹妹这般泼辣,这柳什么的,真是可怜啊。”嫔妃中,已开始小声的议论。

“这算什么,总比那些背地里做些阴险事的人好啊。”丽妃冷哼。

“那是,那是。”

“人贵在自知,省得自取其辱,一次只是侥幸。”丽妃冷瞄了眼沉下脸的计采嫔后又飘了我眼。

对于她的冷言冷语,我详装没见听,唯一关心的就是雾儿,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手心尽是汗,殷玉会如何下旨?

“这就是相爷的不对了,女儿既嫁给了柳家就是柳家的人,怎能去抢呢?要见女儿,光明正大的去就行,柳家还会阻止你们父女见面不成?”太后凉凉的说着。

父亲肃严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日曜,心里必是猜到日曜做了什么,向太后沉稳的道:“禀太后,臣派人去只是想知道小女雾儿的安危,并无他意。”

殷玉点头,眼底清凛一片:“华相贵为宰相,不是莽夫,朕也相信华相是无意的。”

那柳墨晰正要开口,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华相从不做无意之事。”

抬眸望去,竟是君子堂的爷爷,三朝武将君武,虽是入暮之年,但其身形挺拔,面色红润,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着将军之风范,让人敬重。

“老臣见过皇上。”

“起,老将军何出此言?”殷玉的眉一挑,漆黑眸子闪动流光。

“将人带上来。”老将军一喝,立时二名侍卫压着一浑身是血的黑衣男子走了上来,老将军凛道:“皇上,他是燕国的暗探,此次前来就是与本朝的人接头,以接收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