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想到,兰昭仪不过是了解自己的母妃苏皇后珏技非凡,故以为纳兰珏也如此,才将一件早就有的珏裙借机现给自己,从而得到皇上的赏赐。
“听闻纳兰珏珏技不凡,在此何不跳一支珏助兴呢?”
纳兰珏抬起头去,望向说话的乔贵妃,只见她一脸慈善地笑容,端庄得体、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有羞花之貌、侃称绝色,确实有母妃的影子,只不过那样的笑容却是母妃装不出来的罢了!
她故意顿了一顿,目光转向上席皇上那里,看皇上的表情并没有要必须跳支珏的意思,那眼光也就是看纳兰珏自己的意思,毕竟这里真正知道纳兰珏会不会跳珏的人只有杜染雪和木栩两个人。
“实在有些扫兴了,纳兰珏在来悸阳的路上伤了脚,确实不能跳珏!”
纳兰珏故作为难的表情望向乔贵妃,乔贵妃惋惜地点点头,心里却已认定纳兰珏是不会跳珏的,心中又浮起一丝开心。很明显她对纳兰珏的忌讳全在她母妃那里,传闻中苏皇后一支飞天惊为天人,这么多年来,皇上就因为那只飞天对苏皇后念念不忘。她虽然不及苏皇后才情,也算能歌善珏,在这荆国后宫中,就因为这些才有她今天的地位!
而纳兰珏不想在此跳珏的原因只是见他们都如此奉承,不太想和他们混作一起罢了。
“不过纳兰珏可以以琴带珏,献上一技!”
“噢?好!明顺,拿琴!”
“是!”
看穿了乔贵妃和席上大多数妃嫔的心情,纳兰珏故意加了后面这句话。话一出口,皇上满脸期待、乔贵妃顿时无措、皇后面带淡笑心思更深、木栩淡定自若、木池轻轻一笑,仿若看戏一般……
片刻,几个侍婢正把抬着的琴台与凳子放在大殿中,纳兰珏起身拖着长袍走了上去,两边席位中的人带着各色目光聚集到了她身上,而她却始终沉静然然,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彦儿愿意为皇姐伴珏!”
纳兰珏显然有些吃惊,转身去看说话的芸彦,此时,她已经款款向纳兰珏走来,幼嫩的脸上挂着一种与之年龄不符的从容,八岁的孩子,与纳兰珏离开卢雪宫时一样的年纪,瓜子脸、细眉大眼、头竖蝴蝶髻穿着一件桃红色花袍子,瘦瘦的身子骨,个子在纳兰珏的肩下。
“哦,好好好!”皇上见是自己极疼爱的小女儿芸彦,自然大悦。
很快,明顺就拿了琴来放在琴台上,纳兰珏坐下后,看了看站在前方的芸彦,她也正好也看着自己,两只水滴滴的大眼清澈明亮。
“皇姐可会奏碟恋曲?”
纳兰珏轻轻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在自己手指触上琴弦之时,就已将双手举过头顶交叉,摆出一个向后倾斜的动作。
纳兰珏拨指琴弦,音起。
卷絮风头寒欲尽,坠粉飘香,日日红成阵,新酒又添残酒闲,今春不减春恨。碟去莺飞无处问。隔水高楼,望断双鱼信。恼乱横波秋一寸,斜阳只与黄昏近。
芸彦随着那调子身体自由珏动着,身虽幼小,节奏恰好。她每一个动作力道都在琴音中控制游刃有余,而且很投入在纳兰珏的琴音里。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会被这小小的身姿吸引。
看着此时的她,纳兰珏似乎像看到了她自己。八岁那年,她也曾为了获得更多的宠爱努力练习珏技,而且在比芸彦还小的年纪,便能跳出这般程度了!
慢慢地,纳兰珏眼睛微微闭起,将整个身心都投入在自己的琴声里去了,这一次,似乎又回到了那片梨树林,看见花絮花飞花又落。
莫贳的脸就这样自然的进入了她的脑海,她带着淡淡地笑结束了这一曲。这曲完后,她才缓缓回过神,扫过众人赞叹的目光,无意中触上一缕深邃的眼,这一晚,他都沉静在那角落里,意味深长的注释着自己,若有若无的深意。而且她仿佛看见恍然间的笑意,不知是否是幻觉,就那么一刹那便消失在那俊俏的脸上。
随即,她从古琴后站起身,向众人拂礼。
“好!”皇上站起身子大声叫好,席上众人也随即跟着称赞着。
“纳兰珏琴技了得,有当年苏皇后之风范啊!”坐在纳兰珏协对面的冯昭仪开口赞道。
”是啊!是啊!”
“芸彦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珏艺,也实在难得啊!”皇后颇为看好地说道,再深意的望了望身旁的皇上,意思是想提醒皇上,他的女儿不是只这一个有如此才情。
“这仔细看呀,芸彦与纳兰珏还真有些像呢!”说话的德妃提高音调,有意识地向芸彦的生母乔贵妃看过去,乔贵妃始终保持着那抹浅笑,不否认,似乎是肯定这个说法。
“好,?赏下锦玉席赐给芸彦。”说完,他又看了看纳兰珏问道:
“纳兰珏,你想要什么?”
纳兰珏一下愣神,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什么,迎上众人羡慕的目光,纳兰珏抿了抿嘴,不知如何开口。之前皇上要赏都是直接就赏了,而这下轮到纳兰珏了却要问她想要什么。
“纳兰珏?”皇上又一次唤她。
“珏儿想要金缕衣……”
语毕,正个大殿中静成一片,他们沉默中,惊讶、期待、更多的也许是嘲讽。
皇上对于纳兰珏这个出人意料的要求只是愣住了片刻,他有些恍惚的凝视着纳兰珏,那深眸中有着霸者的气息,没有愤怒却足以让人由心的畏惧。
金缕衣,是纳兰珏无意在杜染雪那里听来的,据说是当年父皇赐给母后的珏衣,还说它华丽无双、轻盈如丝、不过它的现世却仅仅只有三次,一次是西域使者带它进贡之时,而一次便是父皇赐给母后之时,最后次便是母后曾穿着它跳过一曲飞天。所以它的神秘与美丽足以用无价来形容。
而苏皇后不在这里以后,金缕衣也渐渐被人遗忘了,知道它只是因为那美如天人的苏皇后,仅此而已。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纳兰珏才想要它,只是想拿回她母妃的东西而已,隐约觉察到纳兰木栩的一脸阴霾,心中无底时,前方传来沉沉的声音。
“好!”
宴会过后,纳兰珏回到暗夜宫里暂住了下来,这个深夜,她依偎在放着觉竹笼的窗台前,静静的望着觉,那只温顺得好像猫的鹰。
那个竹笼是宫中养鹦鹉用的,这时已被拆开用来做觉零时的小窝。她伸手向从前一样去抚摸觉的羽毛,觉圆圆的黑眼睛好奇的回望着她。
这才发现它脚腕处用黑线绑着一支小竹筒,因为羽毛挡住的原因,白天里她都没发现,心里已猜到是闻歌让觉带信来找她,急忙取下竹筒拿出里面的纸条。
“丫头,看到觉了吗?不用怀疑什么,闻歌并不知道你在哪里,只是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罢了,觉的嗅觉能找到你,无论在哪里!我写信是要告诉你,我即将离开药谷,回到山庄上,以后你有什么事,便可以让觉来找我……闻歌亲笔!”
她浅笑着闻歌的细心,随即将纸条丢入一旁的烛灯中烧尽。
然后目光转向床榻上那两件珏衣,一件纯白如雪,一件赤红如血。
她几个步子迈过去,用手抚摸着血红色那件,这金缕衣是用一种稀有的红纱缝制而成,样式很漂亮,而且其外纱上还镶着许多金丝,这样看起来更加亮眼,她想象着曾经母妃穿着它跳飞天的样子,目光由起初的淡然渐渐变得迷茫,那是多么美的画面啊!
最后,她却拿起白色那件,走到铜镜前,放在身前试看。其实两件之中因为金缕衣美丽得过分刺眼,她更喜欢这件白色的纱裙,如果说金缕衣是妖艳的孔雀,那么这件便是一只不愿展露美丽的天鹅。
皇上许多年前喜欢坐在夜湖的湖亭中,倾听佳人的琴声,饮着酒看湖亭对岸的树影,每年这个时候,对岸一排整齐的杨树上还剩下少许黄叶挂在枝头的,被风一吹,就飘到了湖里,自从他的苏皇后离世之后,他就不再来了。
多年之后,他又来到了这里,再一次见到同样一张脸,还是花样年华的少女坐在湖亭中,悠然弹琴,那放入天籁的声音连水中的的鱼儿也醉了……
“你和你母后弹琴的样子一样!”
他静静的走过去,坐在了湖亭的栏杆上,身后的明顺想要阻拦,却还是没说出口。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了,已经许多年没看到皇上能有此刻洒脱的心境了。
“父皇,你什么时候来的,珏儿都不知道!”
纳兰珏歉意地站起身拂了一礼,望着皇上望向对岸略带惆怅的眼神,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感情,这么多年了,身位帝王的他还记着自己的母妃,她该知足了,不枉母妃在卢雪宫中对他不变不移的情意。
“母妃在那里,一直挂念着父皇的!”
皇上慢慢将头转过来,情绪带着波动,忍不住问道:
“真的?”
“恩!以前珏儿不明白。现在,才终于明白了!”
对于纳兰应天来说,此刻能听到纳兰珏的这些话,才是莫大的安慰,心里又再次重复了几次她的名字,将对她的思念一起沉入了湖底。这日之后,皇上总是在下了早朝之后到暗夜殿来听纳兰珏弹琴,所以这会儿,暗夜宫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这里就此成了那些后宫女子最喜欢来的地方。
暗夜宫晚霞的天空,秋风絮絮,朝阳正红。
纳兰珏想起将觉放回去的日子已有近十天,刚在暗夜宫中暂住下来时,她就悄悄收集了宫中檀香的原料用一个小锦囊装起来,让觉带着去找闻歌,她想知道这里药物的作用是否和院中的夜来香有关联,或许还有什么问题是她没发现的,算算路程,觉回来的日子也该到了。
红叶树林中,不高的几行树排列整齐,由于是深秋季节,叶子红得更浓些,许多叶子都飘落得洒了一地,好像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夜湖边。
纳兰珏穿了一身白袍,很普通的料子,头上除了一支玉兰簪子外没有其他修饰。一个人迈步在夜湖边,今天因为皇上没来这里,所以那些想要在这里见到皇上的后宫嫔妃也没跟来,所以此刻这里静了许多,据说今日三皇子木?归朝,关于这个三皇子,纳兰珏听染雪讲了些,三皇子的母妃是去世的丽贵妃,而丽贵妃就恰好在苏皇后离世后三个月突然病逝了,当时三皇子刚满五岁。后来,在这皇宫的*中,他因没有生母的照拂吃了不少苦,十四岁时,他主动请旨去军营中历练,在多次与北边雪国的交锋中,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已是镇守北疆的镇北王了!
说起雪国,纳兰珏突然想起了黎清,还有在雪风岩的冰洞中他对紫水说的话。
黎清,你还好吗?
她将脚步停下来,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回想着以前黎清教她的剑式,挥袖而起,尽管已许久没练过了,她的招式却是柔中尽柔,连贯如风。身风灌耳,又在这静无一人的林中她没去注意许多,连有人走过来都未发现。
“谁!”
等来人已在十米之内了,她才突然觉察到,随即停了下来,警惕地望向对方,对方的动作很快,还没看清对方的脸,那人已几步移到自己身前,纳兰珏身体轻轻往右边一移,顺手把手里的树枝朝对方丢了出去。
来人一个人,二十出头,长相眉清目秀,本是想试试她的身手,没料到她会还击,一把接住她扔过来的树枝,手指轻轻一用力,树枝就断成了两截,纳兰珏股大了眼睛,却不惊慌。
她把头发轻轻往后一抛,抓住一旁的树干腾空跳了起来,一只腿顺势踢了出去,那人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脚,纳兰珏见对方功夫还不错,眼看和他打又占不了什么便宜,就往反方向跑,那人怎会这样轻易就让她跑了。
跟在她身后追了上来,追到夜湖边,纳兰珏回身本要张口说什么,脚下没站稳,一声惊叫后就要掉进夜湖去了,追她上来的男子见状,急忙伸手去拉她。这个时候却突然见纳兰珏嘴角上扬,没被男子拉住的手借他的力道轻轻往前一甩,就将毫无防备的男子扔进了夜湖。
“轰?……”
湖里溅起巨大的水花,男子在水中用力翻腾着,并好气地盯着站在岸上一脸得意洋洋的女子,大声的吼道:
“你……你是谁?”
“呵呵!没想到堂堂镇北王掉进水里都这么英勇,小女子好生佩服!”
纳兰珏理了理刚才因为打斗有些散乱的发丝,挂着一脸幸灾乐祸!
她是凭着此男子身上散发出那种专属于军人的气质,和穿着断定此人便是今日归朝的镇北王纳兰木?,刚才还击也不过是为了试试身手,没想到木?把她当刺客,手下一点也不留情,追她到夜湖边时,她心中才突生一计,准备整整她这个初次见面的三哥!
“死丫头,你到底是谁?你给本王等着!”
木?望着纳兰珏的一脸嬉笑,气得在水里又翻腾了一阵,正欲上了岸好好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翻,才发现身前夜湖的湖缇上没有走梯,心中大急。
“镇北王何必关心小女子是谁呢!还是想想怎么上来吧!小女子不奉陪了,后会有期啊!”
“死丫头,你别跑,等着!”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纳兰珏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臂,然后转身往林子里跑去,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木?浮在水里,气得手臂用力的打过水面,又一次溅起水花,只不过这次溅了他一脸。
“噗噗……”
张开的嘴巴也吃了一口湖水,他用手用力赶了一下脸上的水,沿着湖缇往前面游,寻找着能上岸的梯道。
纳兰珏从红叶林中跑出来,正好是进入暗夜宫后殿的后门,那里站着两个宫女正在扫地,见她回来便向她问安,她低头应着,双手用力挥着衣袖,刚才木?掉下去时也溅了她一身的水。
刚进了院道,宫楼上就飞下来一只黑色的鹰,纳兰珏伸出手去,大声喊着:
“觉啊!你回来了!”
觉张开的翅膀很大,很懂事的没有落在纳兰珏瘦长的手臂上,而是站在了一旁的石台上。纳兰珏走过去欣慰的点点头,用手轻拍了两下觉的头,吩咐道:
“快去给我拿点肉来!”
“是!”
后面扫地的一个宫女急忙应着,放下扫把就往内院里跑,纳兰珏一直看着觉,小心翼翼的从它脚环上取出信纸,口里还心疼的念道:
“觉,累坏了吧?”
打开信封里面写着关于檀香成分和夜来香的问题。
“丫头,你让觉带回的檀香成分我已看过了,表面上没什么问题,不过里面有一味药叫莨菪,又称天仙子,它的药效内服会重剧毒,使人内体麻痹、神经过敏。不过通过嗅觉之后减轻了药效,而这种夜来香的香味也有弊处,两者相遇之后会产生更大的危害,而对于心症者(现代心脏病)有极大弊处,闻歌认为此用药人对毒性很了解,配制得很微妙!丫头,望凡事小心!闻歌字!”
读完之后,纳兰珏心中已是了然,看了许多医书之后,对于木栩的病状她可以判断他身体不只一种病,想起上次在于安时木栩的昏迷不醒,现在更肯定木栩还患有心症,想到这,她的眉头不由得邹了起来,每次看见他喝大碗大碗黑乎乎的中药,她心里就苦得不是滋味,很难想象,这么多年来木栩都是喝着这些汤药活过来的。
与此同时,暗夜宫的前殿中,皇上端坐在正上方的软榻上,一身金黄色龙绣华服,眉目平静中却也透出一股子威严,太子木栩就端坐在他右下方的椅子上,双手捧着一杯龙井茶细细的品味着。
“父皇,你不是说三弟到暗夜宫来了吗?怎么还没到?”
早上纳兰木?在御书房拜见了他的父皇纳兰应天之后就离开了,守门护卫传来消息镇北王并没出宫回府,所以纳兰应天料定他来了太子的暗夜宫,于是他忙完了手里的政事,就想着过来看看,可这会儿他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着镇北王的影子。
“莫非你认为父皇骗你不成?”
皇上忍不住反问道,虽然贵为皇上,不过私下里对待自己的皇儿却始终带着慈善的笑容。
“儿臣不敢!”
木栩地下头,嘴上那样说,心里却又嘀咕几句!
“怎么纳兰珏还没出来?”皇上又一声提高了嗓门,歪着头往内殿里望,刚才他来时就让人去传纳兰珏了,可这丫头现在都还没来。
站在一旁伺候的宫女急忙回道:
“回皇上,已经叫人去传了!”
皇上摆摆手,端起旁边茶桌上的龙井茶,饮了一大口,见后面匆匆忙忙跑进来个公公,向他们禀报道: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镇北王他……他……”
皇上见他吞吞吐吐,心里一急,大声吼道:
“快说啊!”
木栩也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自己暗夜宫里的掌事公公王合。看着他那表情,就知道没发生什么好事!
“镇北王刚才掉进夜湖里去了,现在在后殿里换衣服!”
“什么?掉进夜湖里去了?”
皇上眉头一邹,正疑惑着他那个英勇善战的儿子怎么会掉到夜湖里去了!一旁的纳兰木栩则是从刚才严肃的表情变为淡淡一笑,不发表任何意见。
没多久,换了一身衣服的木?便走了出来,杜染雪也一起出来了。
“?儿,你这是……”
皇上难解地望着他的三儿子纳兰木?,慢慢从软榻上站起来。纳兰木?换了一身木栩的青色锦袍,增添了几分书生气,本来以为只有他大哥在殿里,没想到他的父皇也来了,站在那里露出一张难为情的脸,心中又一次咒骂了一片夜湖边上遇见的疯丫头。
“父皇赎罪!?儿刚才……一时失足……掉进夜湖里去了!”
木栩见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心中已猜到没那么简单,依旧坐在那里,再次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皇上也不是傻子,哪里那么容易相信,沉声道:
“一时失足??儿,快老实说来!”
“父皇……”
“父皇让你说你就说!”
木栩平静地说了句,显然这句话很管用,木?头微微埋下,轻声说道:“刚才在夜湖边突然跑出来个丫头,把我推下去了!”
木?一直都对他这位大哥及其敬重,小时候他母妃去世时,是大哥站出来安慰他,被其他皇子欺负时也是大哥站出来帮忙,十四岁从军也是大哥拿的主意,所以两兄弟从小关系都很好,连去御书房面见了皇上之后府都没回就急忙赶来暗夜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