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落身子一颤,茗儿与他擦肩而过,那种感觉太熟悉,他控制不住得拉过她的手,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九儿。”
他发现了?
茗儿也是一颤。
“应我一声。”
“我……”
“我好想她。”
他那么阳光、那么骄傲,如今用了她从未听过的声音,要的、只是她能应他一声。
“可我、不是。”
狠心将话说了出来,茗儿即刻便看见南锦落悲伤的双眼,他推开她,离得远远的,冷得不让她靠近。
再想说些什么脑子里却混乱得找不出话来,茗儿默默的退了出去,看见苑儿,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小姐,慢慢来,不急。”
“嗯,我想四处走一走。”
说着,茗儿抬起头,深深看了眼慢声阁,她这才发现,无论她来这儿多少次都没有侍卫守门,难道,这里、南锦连侍卫也不许靠近么?
想起南锦,她眸中的忧伤又浓郁了些。
她带着苑儿往偏僻的地方绕,面前站的是一名清新脱俗的美丽女子,她一手扶在树干上,一手握着丝帕,朵朵飘落的粉色花瓣打在她周边,青丝上也很幸运的承载一瓣,婀娜的身姿挺立在那儿,默默远眺。
茗儿久久都没挪动眼,这样的女子,该是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吧?她想了又想、找了又找,终于恍然大悟似的一笑,果真,她不展笑颜、微带愁容。
不知为何,她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仿佛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女子侧过头向茗儿看来,二人对视的那一眼,脸上都是无邪的笑。
日后想起这一幕,茗儿还总忍不住落泪,如果这个时候她与她不曾说话,以后的一切,又会发生么?
“姑娘是?”茗儿主动问。
“我叫端木依,新进来的才人。”
才人?凭她这番姿色要夺得南锦的青睐太容易了,只是,他的青睐是种毒药,太后岂会放了她?
她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她会与端木依在这个皇宫里发生什么,或许是好事,或许是坏事,很显然,她不希望是后者。
而单单只是这样想了,她便这样做了。
“我是颜茗儿,也才进宫中不久,皇上的美人。”地位只是比她高一级,“依才人,不如去我那儿坐坐?”
在皇宫,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热情的人分两种,一种属于心机颇重、想要拉拢,一种属于毫无城府、仅因投缘。
茗儿则在这两者之间――游荡。
而此时的慢声阁里却不平静,南锦落颓然坐在角落,目光涣散,手里握着的是那对已经合在一起的玉佩,只是人却分开了。
“锦落。”
这声音、犹如天堂降来的甘露,滋润着南锦落已经干涸的心。
他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俏皮的冲着他笑,而那容颜,生生是他想了这么多天的人啊!
“九儿!”
这一声,是浓情。
只怕再慢一步她就不见了。
只怕再慢一步她就变成别人了。
他紧紧抱着她,能再有这一刻,哪怕是立马跟她一起飞灰湮灭也没关系。
“九儿!”
再喊她一声,明明怀里人的体温这么真实的贴着他,他还是害怕。
一面怕她是假的,一面又怕连假的都得不到,他现在的心情,复杂极了。
“我在。”
这一次,终于有人回答他了!
南锦落喜极,微微松开怀里的人,仔细打量着她,摸着她的脸庞,那笑容满足得就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他一把抱起她,在慢声阁里开心的旋转,溢出的笑声四处飘扬,他再也不要等了!
“我喜欢你,九儿,我喜欢你!”
他看着她,温柔如水,霸道又心疼的再将她狠狠搂进怀里,他只有一个信念――此生,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
“从此以后,跟着我。”
她的眼眸瞬间湿润了些,闪动的眼里印着他的容颜越发的清晰起来,她看了他多久他就紧张了多久,他特意没有用疑问句,她若还是拒绝,如何是好?
“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日日纵情于云雨楼?”
该死!
谁告诉她的?
而在见到她微怒的神色后他竟轻轻的笑了起来,或许是太开心了,还遗漏出声响,见她更是怒了,他似个无赖,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那些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我南锦落会要的女人始终是你,第一个是你,最后一个也是你!”
她先是一惊,其后装作嗔怒的模样,粉拳狠狠打在他的胸口,清风将她的发丝一掀,他与她深情对视,温柔的吻弥天盖下。
她拥着他,那种失而复得的开心,深深感染着她。
茗儿与端木依边谈天边往萱兰房走,两人脾性甚投,只是,茗儿较为活泼开朗些,端木依,温柔得太安静。
而那种安静,让人克制不住想要怜惜她,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偶尔茗儿会想,如果她们一起做了错事,那一定是罚自己而不会罚她,因为,怎么看都像是她将她带着做坏事了。
到了萱兰房,茗儿招呼着拿糕点、倒茶水,才聊了几句,她与端木依都被来人的话吓到了。
“圣旨到!颜美人接旨。”
宣话的是崔公公,依旧是他那副茗儿一听就觉得独特的嗓音,还记得第一次见他就没有好事,今日见了,断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屋子里的人忙都跪下,崔公公看了眼这些多出来的生面孔,一丝诧异掠过,却也已经照着奏折读了起来。
“皇恩浩荡,皇上封颜美人为贵妃,赐名‘霓裳’,赏金银、衣饰各五箱,另,房间物品一律换新,萱兰房从此改名萱兰阁!”
此时的茗儿慌了,她虽然做好了准备接受,却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颤颤着没有出声,更是忘了要接旨。
“太后就是这么对你的?这萱兰房的物品哪有一件配得上你这举世无双的容貌?”这句话,他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么?
想到这儿,一滴冷汗很合事宜的落下。
“颜贵妃,这‘萱兰阁’的牌匾可是皇上亲自赐字、亲自挑选的花纹,连夜保质保量做好的,还不谢恩?”
连夜?他昨夜哪有这个闲功夫去吩咐做这件事?更何况,做这个牌匾一般都要一个月,所有工匠一起赶工最快也需三天,崔公公刚说一夜做出来,她自是不信!
难道、接下来的日子,南锦蓄谋已久了?
这个封号,不过是为利用她打下坚实的基础?
她浅浅一笑,其实多半是明了的。
“臣妾、谢皇上恩典。”
抬起头,接过圣旨,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步,身边环来熟悉却又陌生的温暖,南锦将她护在怀里,声音轻柔:“朕的举动,吓到你了么?墨儿。”
她一颤。
他刚刚、喊她墨儿?
她一时竟分辨不出他这句喊声里有几许玩笑几许认真,只是,她的心上已经留下了这个烙印,日后再言忘记,实属不易。
“臣妾参见……”
还不等茗儿跪下南锦又扶稳了她,依旧温柔、亲昵。
“日后墨儿你的一切礼节都免了,朕要你知道,朕的心始终在你身上,虽然你因为先嫁了冷将军而拒绝朕,可朕依旧想留你在身边,朕不急于要你的身子,朕要的,是你的心!”
待茗儿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努力想掩饰的脆弱还是有破绽,她的眼圈是红的,只是,应该可以被当做喜极而泣吧?
南锦看着她,轻轻一笑,亲昵的捧着她的脸庞,“先陪朕出去走走,这萱兰阁的东西要全部换过还需要点时间。”
说着,他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端木依与苑儿,再看了看身边的茗儿,勾唇一笑,饶有兴致的又停了下来,“她是?”
“臣妾是新进宫的才人,名唤端木依。”
她连声音,也是动听的。
“抬起头来。”
茗儿看着南锦,讽刺得笑了笑,果真是误打误撞啊!她任性要与端木依一起回来,却是害了她么?
她、可会是下一个王平妃?
“不错。”
只两个字,便说明南锦记下她了,继而,牵着茗儿的手,冲茗儿邪邪一笑,那笑容里的深意她懒得去揣度,可她生气了,刚刚他不是说会宠着她吗?那她现在就看看到底能多宠!
“多谢皇上好意,可臣妾钟爱萱兰阁里的一切。”
南锦双眸一眯,看似生气,却又让人感觉他有些得意。
“墨儿,又拒绝朕了么?”
“臣妾不敢。”茗儿抽回手,自嘲一笑,“臣妾只是喜欢了这里的安静与简单,不想因了富丽堂皇而觉得复杂了。”
话里有话的意思,南锦不是没听出来。
“皇上公务繁忙,能为臣妾做这一切臣妾感激不尽,不过,皇上还是快些回御书房吧,臣妾一名普通后宫女子,不敢误了朝中大事,这些奢华之物,并不适合臣妾。”
这一口一个臣妾听得南锦有些怒了。
她明明是在挑衅他,却装出一副很怕他、受了委屈的模样。
“当真不要?”
“不要。”茗儿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好,朕今晚过你这萱兰阁来,慢慢问你,要、是不要。”
声音到后面故意小了点儿,南锦对茗儿耳语,见她倏地羞红的脸,还意犹未尽当众咬了咬她的耳垂,临走时,眼神在端木依身上停留了会儿,这才满意的大步离开。
只是,当他走后,他的所作所为已在皇宫里传开了,茗儿想要安静生活的萱兰阁,短时之内,是再也不得消停了。
南锦的举动明显告诉了太后,他知道茗儿是她的奸细。
他这么宠茗儿,让她一跃从美人到贵妃,明显惹怒了皇后。
后宫其余不受宠的妃子,也都视茗儿为眼中钉。
朝中大臣只叹皇上终究沉迷了美色,那红颜祸水的名号,不需茗儿多做任何事情,已然冠给她了!
萱兰阁的气氛瞬间凝重了,只是那换牌匾的下人们还忙得不亦乐乎,各个想以此来夺得些赏赐,茗儿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的还是南锦离开的方向。
“颜贵妃,臣妾还是先行告退了。”端木依说着。
刚才还是美人,这一会儿便成了贵妃,贵妃与才人之间,差距是极大的,特别还是受宠的贵妃。
“嗯,退下吧。”
茗儿没有挽留,就算端木依留下她也不知还能聊什么了,9527看着她,冲她轻轻笑了笑,硬是将她眼里的泪给逼了回去。
“我有话想问你。”
说着,她回了里屋,9527跟随其后,苑儿识趣在大殿守着,吩咐下人将赏赐的东西放好。
到了里屋,茗儿久久没有说话,9527也不做声,而茗儿到底是憋不住了。
“为什么?”她有那么多为什么,可她到底要问的是什么?“为什么你一见我就知道我是谁?”
9527笑了笑,见四下无人,往她身前走去,“易容术易的只是这副皮囊,你的眼睛、动作、习惯,都不会变。”因为了解,所以认得,“这么说吧,如果现在我与冷轻云两人换了容貌在你面前,你认得出吗?”
“当然啊!”茗儿说得自然,“冷轻云的冷冰冰,还有你的要死不活,怎么都改不了嘛!”
“这不就是了?”
刚才茗儿还有些骄傲的神色,只这一瞬,又伤感了。
是啊!易容术换的不过是这副皮囊。
宣城染、9527、甚至南锦落,都能第一眼就感觉出九儿与茗儿的相似,可偏偏、南锦对她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的目光不过是为了演戏给所有人看,他甚至,对端木依更上心些。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已经有行动了,我配合便是。”
话里的绝望听得9527愣了愣,他有话想问,终是什么都没问,哪怕是看见她红肿的眼圈也没说一句安慰的话,他就站在她面前,看着低下头的她,看着地上那滴泪水。
纳兰珏往自己的住所走去,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那个匆忙且生气的人,不自觉得紧了紧手。
“小王爷!”
宣城染显然是太急了,都没有注意到端木依,听到她喊他,迟疑了会儿才停住步子,等她靠近。
“小王爷知道了么?”
“嗯。”
“颜美、颜贵妃如今已经得了皇上的宠爱,小王爷,你……”
“本王从不认可她是别人的,她只能是本王的女人!”宣城染声音里饱含怒气,没有顾场合就将话说了出来。
“小王爷!”端木依是担心的,急急喊了声,示意此地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
“既然你已经做了才人就好好侍奉皇上,本王还有事。”
说着,宣城染稍作停留的脚步又急着向前赶,端木依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止不住的哭泣。
她从小便爱了他,现在不得已做了才人,他对她依旧这么疏离吗?
他要她侍奉皇上吗?
如他的意!
整座皇宫似乎在这一刻都不是闲着的,南锦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不愿她离开他片刻。
“我去给你拿饭来。”
“不用了,等会儿有人送,九儿,你不要走。”南锦落忙抓着她,担心不已。
她轻轻推开他,眉眼间皆是笑着的,“既然我会出现就不会再躲,锦落,我不会离开了,相信我。”
“九儿!”
“我去去就回。”
扭不过她的执意,也为了那声相信,南锦落无奈只能放她去御膳房,她为他拿饭,宫里的人见了她,这一路又传开了。
“开头不错,记住,主人要的是效率。”
这声音从身面前传来,她抬起头,那人一身青衣,手中的利剑稍稍靠后,一脸严肃,他便是――青衣党的一员。
只见她轻轻笑了笑,“请主人放心,纳兰珏、绝不辜负主人期望!”
说着,她拿了饭菜走回慢声阁,看见那个着急眺望她身影的人,浅浅一笑。
此时的宣城染已经到了萱兰阁,茗儿一抬眼就看见了怒气冲冲的他,她是想躲的,却不知能躲去哪儿。
9527和苑儿假装是茗儿掉了东西,领着其余下人到屋外去寻找,只留了她与宣城染在里面。
“我已经找了个人来代替你,你跟我走,带上苑儿跟我走!”要不是宣城染努力忍着,不知身旁那张桌子是不是就此毁了。
“我说过我不会做这种要人顶替的事。”
茗儿甩开宣城染的手,她正心烦着呢!
“那人在宫外吃都吃不饱,急需的就是生存,她进宫顶替你至少有饭吃,不会饿死,你这是在帮她!”一句话堵得茗儿说不出话,只听宣城染又继续,“你不想离开,当真只是因为不想牵连别人么?”
不知为何,他的话听起来无限悲伤。
茗儿一颤,低下头,不敢面对他,更不敢顺着他话里的意思深想。
“你、爱上皇上了?”
“我没有!”
急促呼喊出来的话吓了宣城染一跳,也更让他坚定了什么,他扶着她的肩,见她有些惊魂未定,苦涩一笑,“没有,就跟我走。”
离开吗?
现在?
茗儿看着宣城染,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几乎闻得到他的呼吸,她忘了该如何动,也忘了该如何拒绝,颓然的闭了眼,一滴眼泪跟着落下。
宣城染一怔,在离她分毫的距离停了下来,受伤的看着她,她依旧在哭,默默的,没有出声,却让他无比难受,像是胸口被谁狠狠捶了一拳。
“城……城染……”
“我、猜对了?”
“不是!”茗儿大声否认,她、不会再爱了,“我只是,有自己离开的方法。”她擦干了泪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皇上已经达成协议,他不会碰我,我让他利用三次,三次过后,他会放我与苑儿离开。”
她以为她这样说是用了最好的解决方法,却不料宣城染更伤心了,眉间是忧郁与阴沉,在她耳边轻喃一声,“被皇上利用三次,你还有命离开吗?”
宣城染提醒着茗儿这个残忍的事实,她没有出声,其实,或许自己是该出去的!
她不知道能跟谁说,她不是那么放不下的女子,她不是舍不得离开南锦,她只是、还被太后牵制着,她若离开了,颜家,就会遭劫。
不论颜家到底在谋划什么,她没有忘记――他们、是这个身子的父母。
她这样的解释,自是没有人会全信,却是那个绑住她,不得离开的理由。
“小姐,李贵妃带着贺礼来了。”苑儿在外面小声说着。
这后宫的女人,不止眼线多,时间也多,才这么会儿,礼都备好了。
茗儿苦笑,将宣城染劝了回去,李贵妃也迈着步子到了。
“霓裳妹妹,真是恭喜你了啊!我可是一听到消息就来了呢!”李贵妃笑媚生花,茗儿这是第一次感觉到紧迫,宫里的女人手段有多厉害,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多谢姐姐特意前来,妹妹这儿还乱得很,姐姐,您快请上座。”说话间,茗儿也忙着吩咐苑儿沏茶、端点心。
“傻妹妹,不要紧张,姐姐就是过来跟你聊聊天,你我现在同是贵妃,何须用敬语呢?”
还不是为了让她明白自己是怕她的?茗儿笑得僵硬,乖巧得狠:“姐姐哪里话,姐姐可是这宫中妹妹最佩服的人呢!”
“哦?为何?”李贵妃笑着,对于恭维,她向来是很愿意听的。
“妹妹早就听说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八岁便以一首诗词赢得文武百官的好评,家父在入宫前还常常提醒妹妹要以姐姐为榜样呢!”
茗儿暗捏一把汗,她的表现不错,李贵妃向她的丫环使了使眼色,便道:“看我这记性,来了这么久都忘了正事。”
“这是几匹上好的丝绸帛布,今日,送与妹妹做几件衣裳,也聊表我恭喜妹妹的心意。”
“姐姐待妹妹可真是好!”
没让苑儿接,茗儿亲自从丫环手里接了过来,那笑颜比布匹上的花灿烂,还没等她坐稳,张贵妃也带着东西来了,紧跟在她后面的,有赵贵妃。
她做丫环的时候就了解到了这三大贵妃在后宫各有一番势力――李贵妃家世代文官,朝中大事都由她家帮着出谋划策;张贵妃家世代武将,蓝国江山稳如磐石,张家功不可没;赵贵妃家虽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她的爹是南锦身边的得力谋臣。这三名女子就连太后都不会乱动,也正因如此,她们三人也明白局势,不去抢身体上的宠,但那面上的宠,谁都是要争的!
如今她们三人一起来了,谁都不会当众给我下马威,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让别人跟我统一战线。
茗儿这样想着。
而她已经让李贵妃坐了上座,其余两个人、她该如何安置?
没有时间容茗儿多想,李贵妃坐在那位置上当然是不会移开的,而此举无疑说明了茗儿是她的人。
茗儿灵机一动,接过张贵妃与赵贵妃送来的东西,笑道:“真是有劳各位姐姐了,妹妹有个提议,外面风和日丽,倒不如去御花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