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认罪。”
白大人跪在地下,手中的剑颓然摆在一边,王平妃不可置信的刚要开口,茗儿忙拉住她,向她摇头示意,见她泪光莹莹,再看着冷轻云,太后将事情这样三言两语就解释了,这该如何是好?
宜生殿内的气氛严肃又凝重,丫环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太后冷眼看着皇后,向她狠狠甩去一张纸条。
“你自己看看!若不是哀家派人从冷轻云手中夺过来,你现在已经身在大牢了!”
皇后紧了紧眉,将纸捡了起来,脸色“唰”一下变白了。
是她写给红儿让她去陷害茗儿的,她以为烧掉了,没想到红儿还留着。刚才冷轻云边说话边暗暗冲她晃了晃纸条,让她接下来想做的所有事都不敢再做。可、是在太后这?难不成刚才冷轻云是骗她的?
“哀家这次出手帮你不代表下次也会,颜茗儿与苑儿那丫头是哀家重要的棋子,你再敢坏事哀家能让你坐上后位也能让你人头落地!”
“太后恕罪!”皇后惊恐的跪了下来,对茗儿的憎恨又多了一分。
当初她一心要进宫做皇后,可太后心中的人选早已定为茗儿,如果不是她得病,如今自己又怎么会坐上皇后的宝座?!
“退下,哀家警告你,如果因为这件事九儿不在皇上身边做丫环了,到时,哀家要你好看!”
“臣妾明白。”
皇后没有底气的应了声,慢慢退出去,抬头看了眼骄纵的太阳,那毒辣有增无减。
“冷轻云,你是抓到皇后的什么把柄了啊?她明明不愿意放过我,你一来她就慌了!”茗儿兴奋的围着他,好奇的要那个答案。
“因为这个。”
冷轻云的手上一张白纸亮了亮,茗儿抢过来一看,咕哝了一句:“根本什么都没有嘛!”
他点点头,然后道:“本来是有的,我昨天找到了皇后陷害你们的证据,可今天被偷了,现在想想,应该是太后派人偷走的吧!”
“所以你就冒险拿了一张假的纸暗中威胁皇后?冷轻云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会使诡计的时候吖!”茗儿的兴奋劲儿还没过,一想到自己破了一桩案子她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九儿!你和他不熟!这件事我也做了很多努力啊!怎么没看到你这么崇拜我的样子?”南锦落将茗儿拉了过来。
“崇拜啊!”茗儿一转头便看着南锦落,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救出白大人,并且让王平妃与白大人离宫,你想看什么蝴蝶我都陪你去,否则免谈!”
“你以为我是神啊!”南锦落大喊了一声,茗儿下意识看了王平妃一眼,她眸中的悲伤看得她心酸,只听她道:“九儿,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不用再帮我了。”
“王平妃!”见她要走茗儿赶紧拉着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们带了些责怪:“喂!你们三个!个个站在这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一要拜托你们做什么事就这么不管用啊?要不是我那天傻呼呼的让她侍寝,她早就出宫了,怎么还会发生这么多事?是我笨嘛!不知道说皇上找皇后侍寝啊?我……”
“行了行了。”
南锦落见茗儿边说边眼圈微红,吸了吸鼻子一副就快哭的模样,见其他人没有出声,他怎么可能放弃一个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宣城染已经出了风头,冷轻云也是,他怎么也不能落后啊!
“我去求情,可我……”
“只要你肯去一定行啊!谁不知道皇上最爱的就是你!南锦落小弟弟!!!”
南锦落无奈的白了茗儿一眼,他向御书房走去,见南锦正在批改奏折,竟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好像生分了许多。
“皇兄,关于白大人的……”南锦落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九儿我不可能让给你!”他一声喊出,虽然他调皮,但一直都是懂事的,而这次,却是用南锦从未见过的认真模样与势在必得的语气。
“不要想着用赐婚让我离开,皇兄在她身边只会给她带来伤害,可我不会,我虽然保护不好她,看到她哭也无能为力,可我已经在学着分担她的痛!皇兄你还有很多要顾及的事情,不要再伤害她了。那块免死金牌的情我会代替她还,请皇兄放过白大人,让他与王平妃离宫。”
南锦怔在那儿久久没有出声,良久后站了起来,走到南锦落身边:“保护九儿只有朕做得到,她会是你皇嫂,趁早死了这条心!”
“皇兄!”
南锦落拉着要走的南锦,他站在那儿,坚定的看着他,下定决心要把她抢到手!
南锦松开他的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迈着大步离去,只留下在那儿静静站着的南锦落。
茗儿他们在苑儿那儿等着南锦落,见他慢吞吞的走来,整个人在烈日下竟有着说不出落寞,茗儿不解的走过去,不免担心的问:“怎么了?是皇上不愿意吗?我去找他!”
“不要去!”南锦落几乎是将茗儿扯了回来,他看着她,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以后都不要再见他了好不好?九儿,他不会带给你幸福的!”
“你……你在说什么啊!”茗儿不自在的想岔开话题,低着头想糊弄过去,南锦落突然握着她的手,“九儿,其实我……”
“南锦落,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啊?是不是没帮上忙不敢跟九儿交待?”
“宣城染!”
几乎是想都没想南锦落一拳便朝出现在他们之间的宣城染挥去,茗儿忙拉住他,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就算宣城染不阻拦她也不可能让他说出口的,如果他们还想维持现在这种打打闹闹的关系,就不能捅破那层爱恋。
“锦落,找个机会我们好好聊聊,但不是现在,先解决王平妃的问题好不好?”
说着,她将宣城染扶了起来,回头深深看了南锦落一眼,心底的复杂让她失去了该如何解释的能力。
王平妃满怀希望的看着南锦落,她从刚才一直等到现在,心始终是悬着的。她与白大人青梅竹马,自从他进宫做了侍卫后就很少再相见。她幼年失去双亲,贪财的哥哥将她卖到宫里来做丫环,却阴差阳错被选妃的总管看中。
两年了,她从一名美人变成平妃,这样的生活却不是她想要的。白大人努力存钱给她哥哥,希望她哥哥能在宴会上带她离开,哪知半路出了侍寝那件事,让她出宫变得无望。
“我已经跟皇兄说过了,放心吧,他会放了白大人的。”
其实南锦落并不是那么肯定,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所有人失望,尤其不能让茗儿失望。
王平妃一听,喜极而泣,跪在南锦落身前:“王爷,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
“你起来吧,至少你与白大人是真心相爱,他爱你,你也爱他,而我……”
说着,南锦落向茗儿看去,她正在为宣城染的伤上药,她的手停了一下,却依旧是个没事人儿似的。苑儿在一边看着这一切,敏感的察觉出了什么,压得小姐喘不过气来的,其实不是爱了不该爱的人,而是回报不起这些爱她的人吧?
……
南锦终究是放了白大人与王平妃离开,代替白大人死的是名死囚,他与王平妃从宫门口偷偷溜出去,从此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茗儿总会问南锦落为什么这么顺利,而他总是低着头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深邃的眼眸里藏的满是伤心。
“我们走吧,你答应过的,王平妃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出去玩。”
俩个人?单独?茗儿有些后悔了,平常有大家都在她还能坦然一点面对他,如今要俩个人出去?
“万一我走了,颜美人她……”
“颜美人受了惊吓,所以回家探亲几天,皇兄已经答应了。”南锦落急忙道,茗儿无言的拒绝他不是没有察觉。
茗儿无奈,只有老老实实的跟着南锦落走,与苑儿分别后独自对着南锦落不免有些尴尬,那样的没话找话反倒更让人不自在。
“九儿,你怎么没有一点期待的感觉啊?我小时候听娘说就一直向往着,可一直没有机会去。”
茗儿看着南锦落,无论南锦再怎么对他好,也还是会思念自己的家人吧?就像她一样,她被颜家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着,可还是会期待回去,只是,她现在被一大堆的事情困住了,连找回家的路都没有时间。
这一点,他们是极像的。
她心疼的看着他,她一直是将他当成弟弟一般,如果因为一些情愫就让两人变得陌生,她是怎样也不愿意的!想来,他也是出于这一点考虑才只在着急的时候想着要表白吧?
“锦落,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南锦落笑笑,眸中的深情又添了几分,和茗儿坐在马车里,竟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
“公子,已经到了,越过这条河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了。”
“怎么这么远啊?我骨架都快散了。”茗儿在马车里睡了一觉醒来,跳下马车,夸张的伸了个懒腰。
阳光下的她不矫揉做作,微眯着眼,慵懒得迷人,察觉到南锦落在看她赶紧低着头假装拍灰尘,半天也不敢再抬头。
“没有多远了,其实娘以前在这里生活过,如果你不想过去,我们就在这附近看看吧。”
“锦落。”茗儿喊他,总觉得他藏了一种她不知道的伤。“当然去啊!我们是一家人嘛!你娘就是我娘!”
茗儿说得有义气,却是还不等南锦落回过神就赶紧开溜。那话可是有歧义得很啊!怎么不经考虑就说出来了呢?!
“喂!九儿,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南锦落在后面追上去,心情极好的在她身前晃了晃,然后先走去湖边,只有一艘小船停在那儿,他们便毫无顾虑的上去。
“麻烦了,我们要到下游去。”
“这个时候去下游,到了那儿,恐怕已经是晚上了。”船家看了眼南锦落再看着茗儿,微笑着提醒道。
“哦,没事,送我们去吧,到时会多给你些银两。”南锦落说得无所谓,他迫不及待想快点到了!
船在湖面中行驶,虽然小,却提供了简单的茶水与小点心,茗儿与南锦落相对而坐,太阳就快下山了,没有往日刺眼的光芒,此刻它就像是一个鹅蛋黄挂在空中,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不知为何,茗儿看着这一切竟觉得心有些酸。
“怎么了?”
南锦落问道,茗儿看着他,轻轻的摇头,吸了吸鼻子喝一口水。
船到湖中央的时候茗儿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看着南锦落又有些难以启齿,却听他喊了一声:“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戴着斗笠的船家这时停下了手中的摇浆,扫了他们一眼便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伴着湖水的波光粼粼,泛出锋利的光。
“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把你们从这里扔下去!”
肚子越来越痛了,难怪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艘贼船?可是,他会不会劫了财之后又劫色?劫色之后再五马分尸?茗儿颤抖了下身子,吓得紧往南锦落身边靠。
“有……有话好商量嘛!我们给你银子,可你总要将我们送到岸边啊!否则,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茗儿人躲在南锦落身后还倔强的回嘴,见那船家眼一眯,她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掉到水里去。
南锦落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想去抢那船家的刀,哪知船家早有准备,眼疾手快一刀划过南锦落的手臂,鲜血直流。
“锦落!”茗儿一着急,拿起身边的包袱便往湖中央伸过手去,紧盯着船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看我们的穿着打扮你也该知道我们有很多银子,这里面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你拿去可以让你潇洒过完这一辈子,而如果我丢到湖里去,你就什么都没有!”
“你敢丢下去我就杀了你们!”船家威胁的说到,一双眼不时看向茗儿手中的包袱。
“反正是死,我何必让你好过?”茗儿说得轻松,还不忘找好姿势,万一他杀来了,也要防卫一下啊!她不敢放松,见船家放松了警惕,才继续道:“将我们送到对岸,这些银两就给你,我们保证不报官,报官是小狗!”
南锦落“噗”一声笑出,茗儿狠狠瞪他一眼,怎么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要不是船家手上有刀,自己肚子又疼得厉害,她早就将他解决了!
船家见茗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皱了皱眉,扔给他们一条绳子,“你将他的手绑起来,然后背对我。”
“他手都流血了还绑?你……”船家亮了亮手中的刀,茗儿无奈,接过绳子将南锦落轻轻绑好,自己坐在他旁边。
船家这才重新拿起划桨,边划边紧盯着她手里的包袱。
“锦落,怎么样?你还好吗?”
“没事,放心吧,即便我受伤了他也杀不了我们。”
“还逞能!你肚子也痛吧?手也受伤了,等会儿到了岸边我去给你找些药草。”她小时候跟着学中医的爷爷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最基本的药草她还是认识的。
“他先过去,你留在船上。”
船靠了岸船家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茗儿扶着南锦落起身,将他的绳子解开,愤怒油然而生。
“让她先过去,我留在船上。”南锦落语气很轻,斜眼看了看船家,话语坚定。见那船家没吭声,他冷冷的笑了笑:“我一个受伤的人你还害怕什么?看她会威胁你,你还相信她是弱女子么?”
“锦落。”茗儿看着他的伤口,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目光却深不可测。
船家停留了会儿,才道:“你,过去。”
说完,那把刀还对着茗儿晃了晃,茗儿很自觉的将包袱给南锦落然后自己跳上岸,而几乎是同时,南锦落抬腿一踢,那把刀稳稳的扎在船沿上,再向上看去,船家的手已经被他反擒住,急喊着求饶。
“我要让你看看我们不是好得罪的!”
茗儿气鼓鼓的用绳子将船家绑了起来,紧紧的,狠狠地,要不是碍于她和南锦落都不会划船,刚才就想解决他了!
南锦落得意的看着茗儿,茗儿白了他一眼,再将船一推,它顺着溪流缓缓流下,不时还能听到大呼救命的声音,茗儿与南锦落两人相视一笑,有谁好心应该会救他的吧?!
“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原来连个船家都对付不了。”茗儿捂着肚子,面色不是很好,不知道那船家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喝点水,会感觉好些。”
“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就遇到了贼船啊?南锦落,肯定是你最近太倒霉,所以带着我也倒霉了!”
茗儿边抱怨边找草药,南锦落看着她,刚才在船上要不是因为有她在,他怎么会乱了方寸?难道她看不出来那个人本来是想对她做什么吗?
他笑得无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伤口,不深,其实只需包扎一下就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固执偏要去找草药,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南锦落你别乱动,你不知道有我为你服务是你的荣幸吗?”
茗儿皱着眉头看着南锦落的伤口,脑子一闪而过一种模糊的景象,心不由抽痛了一下,好像是好久好久之前,她这么救过一个人。
这是颜茗儿的记忆吧?
她这么想着。
“怎么了?”看出茗儿的不对劲,南锦落问到。
“没、没事,就是饿了。”
不知不觉原来都已经到晚上了,南锦落看了看天,茗儿的手帕在他的手臂上系成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他不禁有些好奇:“你以前处理过这种伤?”
“家里小狗受伤的时候处理过。”茗儿脱口而出,突然发现南锦落的脸色不对劲,这才晃过神来,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取笑,“南锦落,你不要承认得这么快嘛!”
“你信不信你再这样下去我直接把你丢水里去!”
南锦落作势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茗儿朝他哼了一声看向湖水,月光照在水面波光粼粼,感觉四周突然变得温暖而又静谧,南锦落看着她,她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翘起,眼里印着月光,透着说不出的可爱。
“好像回家。”茗儿低着头轻声道,“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
“颜府,真的是你家吗?”南锦落看着茗儿,他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
“算是我在这里的家。”茗儿笑了笑,南锦落整个人往树上靠,头枕着脑袋,看了看茗儿便闭了眼。
“你知道吗?其实爹和娘是在这里遇见的,娘在找会发光的蝴蝶,因为传说见到那种蝴蝶会幸福一辈子。爹偶然在这里出现,当时,爹一见到娘就傻了。娘在树林里钻来钻去,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哪儿去了呢?刚刚还看到亮光啊’!等娘回过头的时候,她一身衣服脏兮兮的,脸上也是不经意抹上去的灰尘,爹‘噗’一声就笑开了,然后主动要求和娘一起找会发光的蝴蝶。”
说到这里南锦落停了下来,茗儿忍不住跟着他的话幻想那种美好,不由催促道:“快说啊!然后呢?找到了吗?”
“没找到。不过,后来爹不忍心看到娘失落的样子,等娘离开后,在这座山上找了好几天,一找到就去找娘,才知道娘原来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美人,只是身世凄惨,被后娘一直虐待着,逼她出嫁。”
南锦落睁开眼,眼中闪着熠熠的光,茗儿没有打扰他回忆过去,跟着坐到他身边,在月色下倒也忘了肚子还疼。
“后来爹就带娘来看蝴蝶,问娘愿不愿意跟他走,可其实呢,娘早就被爹打动了,所以啊,就有了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我!”
“南锦落,在这么煽情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正经?”茗儿不满的说到。
南锦落顿了顿,他微微的低了下了头,“娘在家受了太多苦,遇见爹的时候其实身子就已经很差了,后来,将我养到五岁的时候就……”
“爹抱着娘的尸体,他对我说‘爹答应过你娘会好好照顾你,可爹也没忘记,不会让她孤独,爹要去保护她,让她生生世世都快快乐乐的’。”
茗儿不敢去看南锦落,他哽咽着说完,她知道他在哭,知道他偏过头是不想让她见到他脆弱的一面,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心也好酸。
他一直都乐呵呵的生活,将所有的伤痛都埋在心底,她不由想问一句,埋怨过抛下他离开的爹吗?她终究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自己也忍不住流泪,却倔强的不哭出声,将落下的泪都擦干。
“傻瓜,你哭什么?”
“我……我不知道……”
南锦落自顾笑笑,他看着茗儿,温柔的为她将泪擦干,“借个肩膀行不行?”说完,他揽过茗儿,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沉醉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