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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笑意地扑朔着眼睛反问顺子。

顺子亦是笑嘻嘻的回我,“千真万确,主子是不是要去瞧瞧两位娘娘。”

“自是当然的了。”我得到顺子的确定后,欢喜的将花剪塞给春儿,急忙忙往内殿走去,“快,给本宫梳妆,本宫今儿这身衣服太素了,问竹去拿那件司制房新孝敬的桃色宫服来。”

我欢喜极了,姐姐进宫这么久,终于是有了好消息。苦尽甘来,说的倒是有道理。

“瞧娘娘急的,贺喜也不急于一时呀。”问竹松开我随意挽着的发丝,为我仔细梳子发髻,笑吟吟的说着。

我以手摸摸脑后梳起的长发,又盯着铜镜仔细瞧着妆容,才点点头,笑道,“本宫高兴地紧,何荣华生了公主,咱们这边都被压下去了,这会子姐姐与藜荣华有喜,可不是得意事儿么?”

“你去瞧瞧,他们为本宫准备的贺礼怎么样了?一会,你和春儿陪本宫一起去吧。”

问竹屈膝,道一声“是”后,转身不忘戏谑我一句,“顺公公打理,娘娘如今倒也不放心了。奴婢这会子,算知道什么是关心则乱了。”

“你这臭蹄子!”我啐她一口,她便笑嘻嘻的跑开了。

永孝宫中,姐姐端坐在主座上,却是一脸愁容。

我未等宫人通传,径直便是走去了主殿,姐姐见我,从座上走下来。

“左右知道你一定会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手冰凉如此?”乍然扶住她,触到那一双纤纤素手,竟是似二月寒冰般冷的非常。

姐姐推掉了我的手臂,转身,向主座走去。我看侍奉在侧的初月,闷着头,眼圈红红的,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没事,最近身子不好,总也是无精打采的。人,哪怕穿的再暖,这手脚都是冰凉的,整宿整宿的都是如此。”姐姐颓然说道,凄凉的眼神看在眼里,是说不尽的心疼。

“是不是害喜严重?要不让萧道衡来瞧瞧?”我紧随姐姐,走到台下,翘首看着她,关心道。

她摇摇头,“不用了。想是太乏了。”

“初月,你也下去吧,本宫与妹妹说说话。”

我顺手也招呼问竹与春儿,“你们去寻初月玩吧,有事唤你。”

宫人们退下了,只剩下我与姐姐,彼此安坐,半晌的无声过后,她才喁喁开口,却是换了诡异的口吻,“皇上,还没有晋她的位分。”

“谁?”我不解问道。

“公主也没有名号。”姐姐没有直接回答我,只以这么一句回应我的不解。

原来,是说何荣华。

我恩声,点点头,“茗儿也不知,为何皇上没有晋她位分,连公主也没有赐名与封号。”

“狐媚惑主,没有了成肃太妃,她不过花瓶一个,在这内廷,还有谁将她作数。”眼眸中一道凶光毕现,险些晃了我的眼。我明白姐姐恨她之深,恨她背叛姐妹情谊,恨她心如蛇蝎。

“算了姐姐,如今,咱们与她早是各扫门前雪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伤着自己身子。”我心疼道。

“话我懂,无妨。藜荣华那里,茗儿去瞧过了么?”

我笑道,“没看过姐姐,哪有先看她的道理。左不过姐姐还会这般吃这醋不成?”

“坏丫头!”姐姐被我逗笑,红着脸,嘟囔我道,“几日不见,你这张嘴越发不饶人了。”

“茗儿自来就是这般,姐姐早该习惯的。”我两手一摊,大有随便她如何思虑之意,“姐姐倒是最近深居简出,很少参与内廷之事了,茗儿惧冷,前些日子也没有来瞧过姐姐,谁知姐姐就‘偷偷’有喜了,茗儿可要给你肚里的孩儿做姨娘。”

“是是是,咱们尊贵的贵嫔娘娘。”姐姐拖着长声戏谑我,“你是一定要作姨娘的。”

“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屡屡裙边,起身笑道,“姐姐也歇会吧,我去拜月楼瞧瞧藜荣华去,早先我被弃之时,她一直对我关爱有加,如今……”

“恩,去吧,解释什么?做姐姐的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怎么会吃醋怪罪你?”话未说完,便是被姐姐笑着打断。

触到姐姐理解的眸子,我更加深刻的理解了‘一世姐妹情,此生不相弃’的内涵。

我唤了问竹春儿,离开永孝宫,转向拜月楼。

一路上,我低着头,安静的走着,脑海中,在思虑都它尔怎么会怀上孩子?

走进拜月楼,宫人们俱是跪迎,都它尔一身品级吉服立于殿门处迎我,“臣妾……”

“快起来。”我拉起屈膝行礼的她,“你身子重,虚礼就免了吧。”

她抬头,道了声谢,对上她那双如水剪瞳时,我却被震到了心神,“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掉什么眼泪?”

“娘娘!”忽然,一个身影一闪,俏琴跪倒在了脚下,我吓的向后退了几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俏琴,你吓着娘娘了。”都它尔唤了俏琴一声,才看着我,逞强的说道,“娘娘,还是殿内谈吧。”

见状,我知事情不简单,便示意问竹扶起俏琴,一行人进殿交谈。

我被迎到主位,都它尔随即跪在地上,我慌忙起身,示意她们去扶,“有什么不如意的尽管开口,你如今怀着身孕,岂是说跪就能跪的?伤着了身子本宫担待不起,你也会伤心的。”我怪她。

“娘娘,臣妾不想要这个孩子。”似是经过了生死离别,都它尔脸上闪过艰难的面色,许久才说了这句话。

头脑中‘轰隆--’一声,我弹跳而成,“你说什么?!”

不要!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定睛看着她,可在脸上却只有坚定。我叹口气,颓丧而坐,“本宫又何尝不懂你。”

“娘娘……”

“你别说了。”我止住她,温言道,“女人这一生所求无它,不过夫君的爱与子女的天伦之乐而已。可我们这些身处后宫的女人,太特殊了,我们能去和一国之君谈爱么?寂寥深宫,明争暗斗,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帝在时,我们是高高在上的嫔妃,皇帝一旦崩逝,无儿无女的我们能靠谁?成肃太妃只有三个女儿,一生最后的境遇还不如抚养皇上的成毓太妃呢?身居高位又如何,征和一朝她过的是否如意她必定知晓,落个太嫔丧仪她又有何选择?”

我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深深感慨她的不争气,“孩子是娘的心头肉,你下得了手?好生安稳着,皇上不会亏待了你。”

说完,我不再看她,起身带着宫人离开了。

都它尔,她会明白的。单单从她能斩断情丝,为国代嫁时,我就知道,她懂得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这是她的无奈与责任,又何尝不是她难能可贵之处?

回到宫中,我关上殿门,不待客。

顺子跟我久了,知道我心里不悦,倒也没有拿琐事来烦我,只嘱咐了问竹熬些莲子羹给我补膳。

我吃不下,便是取出了许久不曾碰触太古遗音。因是沂徵赏的,我拨弄它的次数倒是胜过了自己带进宫的九霄环佩,而沂徵每每来我这里,也喜欢听太古遗音的音色。

拨弦三两声,曲调自然成。

问君有何意,妾当为君情。

妾心蒲草韧,君意做何如?

杨姐姐与藜荣华的有喜,对沂徵来说,是喜事。对整个江山社稷来说,亦是喜事。可我看不清楚,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

或者,在我心里,真的没有一丝醋意么?

答案在自己脑海中,是我不愿承认,不愿去面对吧。经过了多,明明知道即使帝王心中存有你的位置,也不会倾尽所有为一己红颜,自己又为什么总是徘徊在想透与迷糊之间呢?

蕖芙殿中的贤妃,此刻会是什么心情呢?

她不来寻我,我自是不会去的。多一事始终不如少一事,学习杨姐姐近来的避世也未尝不可。

晚膳后,顺子悄悄来回我,说贤妃得知两宫主子有孕后,心火上涌,叫了太医去诊脉。而沂徵体恤之余,翻了她的膳牌。

今夜,沂徵宿在天目宫。

我听顺子说完后,长叹一声,这后宫女的命运,也不过如此了。遂遣了顺子去闩门,又唤来春儿与问竹服侍我安歇。

躺下等问竹熄了灯,久久睡不着。今夜无眠的人,不会只有我一个吧。拜月楼的藜荣华一定……

迷迷糊糊中仿佛是谁在摇晃着我,我费力睁开眼,却是看到问竹焦急的双眸,我强挣着发沉的眼皮,嘶哑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问竹望望殿外,颇是为难道,“俏琴姑娘过来了,说藜荣华有些不好,叫娘娘过去瞧瞧。”

我一个冷战,人也清醒了不少,连忙掀被起身,示意问竹更衣。

“好好的怎么又不好了,本宫走后,你们主子又做什么了?”一路上,我详细着问着俏琴,依我对都它尔的了解,她不至于想不通透才是。

“回娘娘,我家主子没有做什么,主子说娘娘的话说的对,主子头前还要奴婢们给她煨红枣汤呢。”俏琴奇怪的猜测着,“不过,后来娘娘要奴婢们去花园采些时令花,奴婢道上遇见了王爷,回去后主子问起,奴婢便多说了几句。”

“放肆!”我停下脚步,喝到。

俏琴‘咚’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

我有些恼怒,这个时机,让都它尔碰触到与襄王有关的事宜,无疑使她心神俱乱。

“你且起来,你主子可知道你来寻本宫?”

“主子不知,是奴婢们商量着,皇上今晚在贤妃娘娘处,贵嫔娘娘一项与主子交好,所以……”俏琴怯声回道。

“恩。”我拉起她,好言相劝道,“那本宫今儿就不去了。”

“娘……”

我以手抵住她要说的话,“没事,你们主子没事,一会回去了伺候她歇息便是。明日本宫会去瞧她。”

俏琴虽然有些不甘,但是我说出的话,她又不得不遵从。半晌点点头,躬身行了一礼,便是小跑着回去了。

我转身,带着问竹等回到了麟德殿。一入殿门,春儿便凑前说道,“小姐,明儿一早,恐怕内廷便都知道了,拜月楼来请,娘娘却没有去。”

我扭脸,看春儿一张素面,笑道,“不会的,藜荣华懂得分寸,况且,我今日怎么去,去便是我知晓她心系旁人还为她隐瞒,这样连我都脱不了干系,还怎么维护她?这点子她清楚,你们都去睡吧。”

推走了宫人,我和衣而卧。

天大亮时,便有宫监抄送六宫的旨意:

‘贺六宫大喜,毓秀殿何氏,晋正三品贵嫔,赐号‘颜’。皇长女赐名‘萍贞’,封‘贞静公主’。永孝宫良嫔晋从三品荣华。拜月楼荣华都它尔晋正三品藜贵嫔。延惠宫贵嫔景氏晋从二品昭仪。赐天目宫贤妃董氏玉壶一把,玉如意一对。钦此!’

这则大封六宫的旨意遍传前朝内廷,沂徵恩德到处,自然激起了群臣与嫔妃们感念。

我与贤妃安坐在天目宫中,贪婪的吮吸着早春午后不算炫目的阳光。

“后宫如今也有变动了,听说了么,颜贵嫔整日看护贞静公主,几乎不出宫门半步。”贤妃幽然道,语气间也暗含了些可惜,“虽在从前,本宫瞧不起她,如今,成肃太后一薨,她到底失了庇护,反而有些让人同情了。”

我笑笑,无言。

见我无话,贤妃凑近问道,“近来妹妹也不爱出门了,咸少走动,是身子还没有养回来么?”

我摇摇头,叹道,“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近来确实懒怠动弹,有时候回想起来,这深宫生活有什么意思?每日不过面对些琐事,稍不留神便躲不过明争暗斗。索性,就将自己关在宫中,这样该不会再生出什么过错了吧。”

“妹妹如此说,本宫也有体会。”贤妃听得我的话,也是颇为认可,“所以杨荣华那里和拜月楼本宫都未曾去瞧过。”

我但笑不语,只闭目养神。

宫中嫔妃少有少的好处,贞静公主一出生,至少馆禄宫那位老实了许多。其实,我心中有点羡慕她,寂寥深宫,她还有一个女儿可以呵护,不会孤单寂寞。

而我,一旦失去了皇宠,还会有什么呢?

贤妃心中是不是与我一样的想法,我不知晓,也没有去主动询问。她的父亲权倾朝野,我的父亲再是得意,也远在北部边陲,我即便有难,也是鞭长莫及。

醒醒脑子,我心语自己:一定一定不要失去皇恩,这是生存所必须的。

回到麟德殿,问竹备好了晚膳,简单的梳洗过后,我细细品尝着这些饭菜。不同于春儿的景城风味,问竹的饭菜每每都有花的香味。

“问竹这手艺越发精进了,他日本宫若是离了你问竹,可怎么过呢?”我戏道。

“娘娘打嘴了。”问竹见我这么说,忙是上前摆手道,“咱们是跟娘娘一辈子的,娘娘好咱们跟着好,娘娘受苦咱们也甘愿随娘娘受苦,绝不皱一下眉头。”

问竹说着,眼眶有些湿了,我心下触动,也是有些泪眼。强忍着用手帕拂了拂,我笑道,“好了好了,等下子,叫顺子去请皇上来。”

问竹屈膝,脆声道,“是,咱们主子又想皇上了。”

是么?

我是想他,还是想着自己不能丢弃的皇宠呢?

沂徵来时,我在寝殿临摹着颜真卿的手迹,细心认真之余,连着沂徵在身侧站立许久我都未曾发觉。

待一笔我怎么也临摹不出颜老那劲力时,一只大手攥上我的小手,“朕来帮你。”

倒是男子臂力强劲,一笔而下,刚劲使然。我放下笔触,退后一步,躬身行礼,“臣妾失仪,并未瞧见皇上。”

“无妨,朕见你认真,也不忍心打扰你。”沂徵笑着扶起我。

呶呶嘴,他又道,“继续吧,难得见你稳下心神写字了。”

我不做声,老实趴在案几上临摹完毕手稿,才转头,向着沂徵问道,“皇上可去瞧过杨荣华与藜贵嫔?”

“去了,都好,茗儿可好?”沂徵闪烁着眸子,问我。

我凄然一笑,唇边的苦涩怎么也隐忍不住了,“臣妾很好,臣妾谢皇上许臣妾昭仪之位。”

九嫔之首的昭仪,沂徵到底给了我。

拥我在怀,沂徵言语间有些心疼,“你失了孩子,朕也心疼,但朕也实在怕你一直沉浸在哀伤之中。好在,近来见你好了许多。她们耐烦有孕,但在朕心中,你的位置是永远都在的,她们是不能与你相提并论的,茗儿,你懂么?”

许久不听沂徵这般煽情的话语,我有些红了脸,推开他,“皇上,惯会哄臣妾。”

“你知道,朕说的都是心里话。”沂徵又拉住我,不许我挣脱他的怀抱,“朕还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为朕添上个一男半女的。”

我低头,看着足下的绣花团绒绣鞋,不再言语。

翌日清晨,伺候沂徵上朝后,我才细心梳洗自己仪容,许久不见成毓太妃了,倒有些想念。我遂遣问竹去备了些点心,带去给太妃品尝。

一路上,便见春风吹过,百花竞相盛开的景色,甬路两侧的绿草也酿出了新芽,矮冬青自是依旧翠绿欲滴。

长宁宫已是一片萧条,长乐宫却还是一番热闹。

太妃见我来,喜得眉梢,连连唤我走上前去细瞧。

“许久不见太妃,太妃风采依旧,真叫臣妾羡慕呢?”我笑着依偎在太妃怀里,说道。

太妃笑着,没有多言,倒是她身边的孚英姑姑,笑道,“昭仪娘娘说话最是得咱们太妃的意,瞧太妃笑的。”

“自是,哀家喜欢这孩子。”拍着我,太妃接道。

我钻出怀抱,示意问竹将点心拿给孚英姑姑,“这是臣妾小厨房新做的点心,臣妾吃着不错,就让她们多做了些,拿给太妃尝尝。”

孚英姑姑接过,屈膝谢了谢。

太妃抚摸着我的头,又是笑道,“难为你有心了。”

“孝敬太妃是臣妾的本分。”我亦是尊礼回道。

“绿采与藜贵嫔有孕,你也多体谅徵儿些。不管如何,哀家知道,徵儿那颗心是在你身上,假以时日,你也会有孕的,别急,也别拈酸吃醋,让徵儿为难,倒是哀家想帮你也不好说话。”太妃忽然话锋一转,说到了两宫有孕之事上。

我连忙起身,在太妃面前跪下,磕了个头,说道,“臣妾不会记恨皇上的,皇上雨露均沾,使六宫和谐相处,也是臣妾的福气。如今,后宫嫔妃不多,如若臣妾再生事端,那便是不对了。”

“哀家就说,你最识大体。”太妃欣慰道,“起来吧。”

我起身后,不注意碰到太妃双眸,却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随之便消失不见。我眨眨眼,却依旧是满目慈爱,也许是我起的快,头晕错看了吧。

与太妃又是闲聊了几句,便见她有些疲惫,察言观色,我便请了跪安。

太妃也未留我,摆摆手,便让我退下了。

回到麟德殿,我有些困乏,便径直去了内殿歇息。

睡在每日安睡的榻上,不觉有异,殊不知,一张大网正在对我覆顶而来。

醒来已是午膳时分,眼皮却跳个没完,顺子进膳时回我,杨姐姐害喜严重,问我是否前去瞧瞧。

我闷着头,有些不适,“怎么会呢?如今才几个月?本宫这会子乏的很,改日再去瞧吧。”

“娘娘要不要请太医来把把脉?”问竹问道。

“不用了,等下睡一觉就好了。”

膳后,我按耐着心中不安,迷迷糊糊便又是睡去,沂徵晚上也未曾前来,说是神明台请了占星司的宫监观什么星象。不知为何事。

我但笑不语,继续睡我的,顺子见我对这事不敏感,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大早,我张罗着问竹收拾寝殿,昨夜,恍惚着睡不安稳,几次入梦,总觉得有双无形大手拉扯着我,让我难受非常。

问竹见我脸色苍白,催促我叫萧道衡来瞧瞧,我摆摆手,撑着身子道,“不要。”

“可是娘娘……”

“好了,说了不要你不明白么?”我的恼怒让问竹闭了嘴。

我实在有些难受,也怪不得闹她了。

问竹收拾妥当后,我便在外殿来回走动着,心中如热锅上的蚂蚁,蹦跶个没完,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果然,不过一盏茶后,图公公捧着一记明黄色圣旨便是到了殿外。

我心一凉,完了。

我请了公公进殿,却见公公摇摇头,神情很是为难,“昭仪娘娘接旨。”

我带着满殿奴才跪地,“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有长乐宫成毓太妃突发头风,永孝宫良嫔杨绿采害喜严重,朕许占星司夜观天象,有所不待,遂降旨,禁足昭仪景氏于麟德殿,非诏不得出。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