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也算出息了吧!”
魏策瞧着属于自己的大豪宅和田地,心里激动万分。
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科考事情很重要,但魏策是一个在乎实际得到的人,若非实在没有其他出路了,他也不至于背水一搏,跑去科考。
三百万两的收获直接给魏策砸得头昏眼花,心花怒放,三百万啊!就是一个官老爷也不一定能够有呢!。
“瞧你这模样?出息呢?”
莫楚辰找了一堆书籍:“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补习。”
“等等,这占星术,生活杂学怎么回事?”
魏策扫视了一眼,难以理解的书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也忒多了。
“这是让你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待问题,多学点总不是坏事。”
说罢,莫楚辰一脚把人踢到特殊空间里去自习。
“老爷,外头一位妇人带着丫鬟前来拜访。”看门的家丁一声汇报。
莫楚辰赶忙地命人接到,待他到了大厅,这才发现,登门拜访的居然是原主的妹妹,那个被许配给寒门秀才的庶妹——魏茵。
“兄长。”
魏茵衣着桃红交领绣花上袄,淡蓝色烫金马面裙,头发简单的挽起,只带着一把木制的发簪,发簪上雕着花朵,花蕾上点缀着极小的珍珠。
她的年纪不过十六,圆润的脸庞略施粉黛,清丽之色已经难掩。
“你怎么来了?母亲让你来的?”
莫楚辰看着魏茵,她支支吾吾,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魏茵几年也不过十六,只是后院里长大的庶女,因为大房和二房的争斗,她到底是被养的唯唯诺诺天真又没什么眼界。
“回兄长,是母亲嘱咐我来找你,说是为了张家秀才的事情。”
说道这里,魏茵脸上挂起一片绯红,她没见过自己的未婚夫君,甚至外男都没见过几个,说起外人自然是有些紧张的。
“这件事是大太太安排的,但茵儿与母亲都未见过他,倒是劳烦兄长打听打听。”
魏茵也是几经打探才找到莫楚辰的,她对于已经发家致富的庶兄心中多有惊愕与崇拜,能够在短短时间里聚集如此财富,实在非常人可行。
“行,这件事我帮你打听。”
莫楚辰令人打包了一些甜点和银票给了魏茵:“为兄到底是从家里分了出来,不便再去照顾母亲了,这些东西,也算是心意。”
魏茵没想到还会收到礼物,她心中又感动又难过,兄长已经分离了魏府,无论亲母亲妹过的如何,他都没有插手的地方了。
魏茵离开后,莫楚辰立刻着手调查关于张秀才的事情。
大太太给三房的庶女找了一个落魄户,那就真的是落魄户。
张秀才一家六口挤在小小的泥房子里,平日里张家五口人都出去做工,就张秀才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清闲得一看就是废了。
可惜,张家五口人都不觉得张秀才是废了,张父张母反倒觉得,张秀才还能有继续往上升的机会。
张大哥,张大嫂和张小妹则全是两眼摸瞎的店铺伙计和绣娘,他们虽然觉得张秀才的事情不太有谱,可唯一的希望就是张秀才了,说什么也要供出个举人来光复门楣。
莫楚辰差人打听了一下。
方才知道,张家对魏茵的婚约是很满意的。
大概就是希望魏茵能够用嫁妆盘活这个半死不活的家庭。
而张秀才白白捡到一个富家庶女,那是心中欢喜,到处和人吹嘘,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魏家不受宠的庶女,也就张秀才像捡到宝一样。
当然,这里的捡到宝不是琢磨着怎么护着这个未婚妻,而是琢磨着怎么样把魏家庶女的价值压榨干净。
“张大娘,你们不久就要娶媳妇了,怎么还不出去做工呢?”挑着扁担的大娘路遇打水的张母,眼色变了一下,随口打探了一句。
“挨,还做工什么?我们家这媳妇那是魏家的人,光是嫁妆就有五十两,有这五十两,还忙着做什么工!”张母生的一副刻薄样子,讲话时候的声音尖锐异常,一听就不是什么善人。
“话不能那么说,就是金窝银窝也有吃空的时候,做工虽然赚的少,一天一百铜板还是有的。”挑扁担的大娘失笑的劝道:“这五十两,紧打紧算也不过五六年的花费,若是遇到个生病还是干旱,怕是半年就没了。”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啊。”张母不以为然,两眼透着一股渗人的阴寒:“魏家小姐的绣工应该不错,到时候她去秀坊当绣娘,一天至少能够赚个三百铜板,到时候她主持家中的财政,我们一家就吃她喝她,也算是她做贡献了。”
“感情人还没来呢,你就琢磨着怎么折腾人了?这可真是折磨出手段了?。”
扁担大娘一阵无语,见过狠辣的婆婆,还没见过这样连面都没见过就已经一肚子坏水的。
“那不是折磨,那是锻炼。
哪个媳妇不是这样熬成婆的?不锻炼她怎么知道柴米油盐贵?怎么知道养家糊口难?”
张母拉着扁担大娘絮絮叨叨的唠嗑自己年轻时候的不幸,说道激动的时候还险些落泪。
转眼,张母又兴冲冲地介绍自己预备折腾新媳妇的招数,听得扁担大娘目瞪口呆。
莫楚辰派出去的人自然是把张家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那张家就不是一个好人家,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善待过魏茵。
莫楚辰也将事情转述给了魏茵,魏茵听着脸色惨白了起来,对张秀才的幻想也破灭得七七八八。
没有哪个女子会想嫁入这样的家庭,可他们已经订下了婚约,魏茵和三房人微言轻,也退不了婚。
“这可怎么办?”
魏茵愈想愈觉得自己后半生一片惨淡,虽然在魏府容易被人忽视,但总归是魏府的小姐,吃喝住行都是有讲究的。
但她若是到了张秀才家里,怕是生活一下子要变成比婢女还悲催了。
魏茵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琢磨再三后,她忍不住地找上了莫楚辰。
“兄长,我实在是不愿嫁入张家,可若是张家不退婚,我也没办法全身而退,我应该如何是好?。”
“若是他们退婚了,对你名声也不好,怕是只能被送到尼姑庵里了,这件事还需要仔细想想办法才行。”
莫楚辰很清楚,魏家大太太就是个小心眼的,二房之所以和大太太积怨那么深,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太太夺走了二房的庶女,刻意教养成了鄙视仇恨二姨太的性子。
这二女与大太太还算是有点感情的,魏茵和大太太是一点感情也没有,这张秀才要是来退婚,魏茵怕是更没好下场了。
“你且回去,我想想办法。”
莫楚辰支开了魏茵,他也不好找人直接打张秀才一顿让他退婚,这样对魏茵的影响太大。
但是找魏家说理?怕是不行,女子婚事向来是当家主母决定的,一个分出去的庶子是没资格指指点点,挑三拣四的。
走着走着,莫楚辰便拐入了烟花柳巷内,一个时辰后,他领着一个容颜俊丽的姑娘走了出来。
“这是三十两,只要你完成了事,你的卖身契和户籍,我自然会帮你改户和消契。”
“这点,奴家还是能够做到的。”那姑娘笑的风情万种,原本,莫楚辰找她框人的时候,她是不太乐意的。
作为百花楼里的姑娘,诗词歌赋哪样她不会?吃饱撑着去做这样低级趣味的事情?。
可是,莫楚辰提出来的条件让她很快地就同意了。
比起将来年老色衰落得悲惨结局,诓人之后恢复平民户籍自由之身那简直是一条再明显不过的康庄大道。
不过是骗骗男人吗?她什么样的没见过?还不是手到擒来?。
做完布置后,莫楚辰就继续开始自己的养老生活。
没多久,坊间就流传了,张秀才不顾魏家脸面,在大街上与一个女子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这让不少人是当笑话,笑着魏家,更叫人大跌眼镜的是,张秀才是对那女子用情至深,那女子对他却是不屑一顾,避之不及。
这小道消息传得满天飞,魏鹏这个魏家家主自然也是脸上无光,特别是每当和人出去喝酒,总免不了听到闲言碎语。
魏鹏忍着怒气回家,立即唤来了施氏,拍桌怒道:“你给魏茵找的是什么人家?”
“张家虽然落魄,但好歹也是个秀才不是?”施氏不怎么出门,也没仔细关注过魏茵的事情,她只在乎女儿过的好不好,魏茵的死活她向来不放心里。
“秀才是秀才,但人品实在不堪入目,与我们有了婚约,还死乞白赖的缠着别人,这是让我们魏家被人当笑话呢?连做做样子也不肯!”
魏鹏被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他今天出门听到至少七八遍关于张秀才的事情。
施氏也没想到张秀才这样不靠谱,明明婚事都近了,居然还在大街上拈花惹草的,闹得那么大,平白让魏家给人当笑话看。
“那要不退婚?”
“自然的,不但要退,我们还要给魏茵找个好的,你可不要再找什么奇怪的人家了!至少不能让人笑话我们!”
魏鹏完全知道妻子私底下的小动作,这一次要不是给人当笑话看,他是不会注意魏茵的死活。
“你要是办不好,影响了赵家对我们的看法,就不要再管家了!”
“我会注意的。”
被人戳穿私底下的小动作,施氏也不敢理直气壮的反驳,只好老实的答应。
不久,魏家就退婚了,这魏家一退出,看热闹的人就立马少了一大半,毕竟大多数人只是想看魏家笑话罢了。
莫楚辰在事成之后立即兑现承若,转了户籍的女子带着她的银票和路引远走高飞。
张秀才在失去了未婚妻又失去了美娇娘后才缓过神来,他倒是想去魏府重新续上婚约。
但他之前的形象实在太过于不堪,魏府早早给魏茵找了个新的人家,哪里还会搭理张秀才这般无理取闹的行为。
这一次施氏总算是用了点心思,将魏茵嫁给了一家米商的排行第五的庶子,这个婚约不能算坏,至少比张秀才要强多了。
魏鹏担心再有人借由魏茵的事情搞坏他魏家的名声,对魏茵未婚夫也多有考核,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将女儿嫁了出去。
这日,莫楚辰在醉仙楼内尝着改版后的桃花酿,几个小二站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他们可不敢轻易得罪这一位以一己之力改了整个醉仙楼酒谱的书生。
自从酒谱修改后,醉仙楼的客流量就急速上升,不少被拉了生意的店家还混入其中,想一探究竟。
经历了这些曲折,醉仙楼后厨和酿酒地的看守就更严苛了,轻易不叫陌生人靠近。
“这不是三弟吗?你分出去后就一直没回魏府过,今天能够遇到也是幸运!”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二抬起头看去,只见门口一个与魏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大步走来,动作大起大落,自在豪放。
“咦,你头上的发冠镶着的是冰玉?”
魏林走了过来,也不带客气的用手要碰那做工细致的发冠。
“连魏茵都可以找到我,大哥你说遇不到我?”
莫楚辰微微往旁边挪了一下,避开了魏林的手。
他也不奇怪魏林会这样的举动。
大太太将魏然往书生发展。
二姨太就赌气似的把魏林往武艺高超的侠客发展。
可以说,魏然和魏林是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行事作风,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唉,你这是记仇呢?
原本,我也不想让你这样分出去的,可惜大太太实在是可恶,趁着我不注意把事情一鼓作气的办完了,我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是已成定局。”
魏林没有碰到发冠也就放弃了,只是他瞧着这个兄弟,只觉得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可他又说不上来。
只是在看见对方那泛着笑意的眼眸,心里没由来的感到紧张,赶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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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找你是真的有事情忙不过来,最近不少武林人士找什么唤雨匕首,我也被师门拉壮丁去找匕首呢!”
“没生气,大房和二房都是神仙,惹不起,我还躲得起。”
莫楚辰说是怎么说,脸上是丝毫不见一点惧色。
魏林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亲娘和大太太斗法有多可怕,但老一辈的事情,他做小辈的总不好随意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