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离开以后,白慕辰扬手布下一道隔音禁制,恭敬的:“请陛下吩咐。”
容娴缓缓地笑开了:“你倒是乖觉。”
白慕辰神情自若,假装听不出陛下话里的深意,道:“陛下的事情,没有事。陛下宣召,末将当然要第一时间过来了。”
容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表忠心,并淡定的吩咐道:“朕傍晚会进紫郡,朕发了信号后,你立刻帅兵进攻。”
白慕辰嘴角一抽,瓮声瓮气道:“诺。”
看陛下这么有信心,他也不劝陛下放弃进紫郡了,等陛下撞了南墙之后,自然会知道回头的。
容娴吩咐完后,转身就走,半点不拖泥带水。
嘛,要打仗了,当然得争分夺秒了。
容娴在心中假惺惺的感慨着,来到中千界六年她才搞事,实在是安分守己的典范呢。
容娴带着五百将士隐蔽在紫郡外,李云虎站在她身侧,眉宇间一片纠结。
“藜芦大夫,我们就一直等在这里吗?”李云虎问道。
不是要偷城吗?不想办法打探消息或者想方设法进城,一直安静的等在这里作甚?
李云虎眼睛一亮,难道城内有内应?
随即,他目光暗淡了下来。
赵皇在城内,赵国龙气注目之下,内应来不及做什么都会被发现。
容娴微微一笑,高深莫测:“总有机缘从而降。”
这回答李云虎愣了愣,怎么陛下像极了星辰阁那帮神棍呢。
起这个,李云虎从想起来,陛下似乎是地榜上有名的骄呢。
仙强者啊,陛下今年才多大。
这等资,也不怪乎先帝当年力排众议,将陛下立为太女了。
李云虎想一些有的没的打发时间,城内,赵沪来到城门口也有一会儿了。
但他看了看戒备森严的城门口,再看看街道上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和噤若寒蝉的百姓,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
难道真要去茶馆喝茶或者去酒肆喝酒?
陛下让太女传消息,让他帮忙将城外的人放进来。
可他去喝喝茶品品酒能帮上忙吗?
难道有人在暗中接头?
赵沪一时间脑洞大开,毅然决然的来到了城门口这唯一一家酒肆内。
酒肆内的人不多,因为城内气氛严肃的原因,他们都不敢喝醉,唯恐酒后吐真言,些不该的话被请去喝茶。
赵沪走进来时,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几个汉子身上转了一圈。
随即微微皱眉,他没有发现有人像个卧底。
老板见有客人上门,笑容憨态可掬道:“客官请坐,要喝些什么?”
赵沪随口道:“将你们最好的酒上一坛来。”
老板笑道:“酒肆最好的酒便是三春抱月。”
所谓三春抱月,便是在立春当日的夜晚采集的花草上面的雨『露』。
而这先决条件便是立春当日下雨了,而夜晚雨停却有月光出现,被月光映照超过一个时辰之后,在还散发着清香的花草之上滚动的雨『露』便是酿酒最好的水,花草的品质越高越好,才地宝最是难得。
采集这种雨『露』必须采够三年的,若第二年立春当日无雨亦或者夜晚无月,便只能等到第三年,以此类推,直到三次雨『露』采集足够。
至于酿酒的材料更是神秘,据有忘忧草,有早梅,有三月桃花等等。
但无论如何,这三春抱月酒吊足了众饶胃口,当然修士们只是喝个新鲜,又不会增加修为,他们也就不太感兴趣。
对凡人来,这东西却价值连城,当之无愧的酒王。
三春抱月酒送上来后,酒肆内的酒客都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去。
不知内情的赵沪感应到落在身上那若有似无的视线,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难道他暴『露』了?
他面不改『色』,心中却突突地跳着。
赵沪心不在焉的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酒客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赵沪手一抖,身体僵硬的又倒了一杯,然后在酒客们灼灼的目光下,又一口气倒进了嘴里。
抽气声更大了。
赵沪:“……”
条件反『射』的又去倒酒。
眼看又一杯将要被牛饮,有人忍不住了。
“住口。”
一声爆喝宛若惊雷,吓得赵沪以为这些人终于忍不住想要对他动手,扬手便将杯子掷了出去。
“噗通”一声响,赵沪侧头看去。
只见被杯子砸中的斯文书生肿着额头躺在地上,手里还宝贝似的拿着他的杯子,目光痴『迷』的看着杯中仅剩的酒水。
“你想做甚?”赵沪心中戒备的问。
目光还悄悄地看了看四周,想知道是否有埋伏。
他神『色』隐隐有些『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暴『露』的,又是怎么暴『露』的。
书生捏着酒杯站起身,终于舍得扔给赵沪一个眼神。
“你、你……”书生指着赵沪半晌不出一句浑圆的话来。
他脸皮抽搐的厉害,痛心疾首道:“这么好的酒给你这糙货喝了,简直跟给狗子喝了没区别。”
罢,他眼疼的别过头,不想在看那张让他气闷的脸。
赵狗子:!!
赵沪嘴角也抽搐了下,不满道:“阁下这话的就有些不地道了,我买的酒,就是用来填海那也随我愿意。”
书生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脸,眼角抽了抽急忙移开视线,只觉得越看越眼疼。
“焚琴煮鹤,斯文败类。”他嚷嚷道。
赵沪被人骂了后,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当即一掌拍在桌上,酒坛内的酒化为一道水箭瞬间朝着书生飞去。
书生一看水箭,眼前一亮,张开口就不要命的想要吞进去。
可惜他准头不行,水箭撞在了他鼻子上。
书生顿时鼻头一疼,鼻血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
老板一见酒肆见了血,连忙拿起干净的绢布上前想要堵住书生的鼻血,口中劝慰道:“漂泊在外,大家切莫伤了和气,切莫伤……”
话音顿住,该因为老板拿着绢布的手不心按在书生的脖颈,擦拭血迹时隐隐看到衣服内『露』出来的一块牌子。
老板: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来人,雍奸』细,抓了他。”老板扬声吼道,顺手还将书生脖子上的物证给撸了。
外面瞬间冲进来了一个巡逻队当场便将书生给捆了。
一脸懵『逼』的书生:暴『露』来得猝不及防。
但书生的身份好似不一般,他被抓后,周围几个酒客和其他方向的食客、游侠等等全都一拥而上,与巡逻队的人打了起来。
一脸血的酒肆老板身份显然也不一般,他一把捏碎袖中的玉佩,青肿着嘴角道:“我已经召集人手,今日我等定要将这些『奸』细一网打尽。”
站在一旁被无视的赵沪:“……”
赵沪没事儿人一样离开时,酒肆已经被打成废墟,整个城门口一片混『乱』。
赵沪: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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