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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路逛回了常州城里,热热闹闹的和往常没甚区别。只是城门不远处的一个面摊儿旁聚了好些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白玉堂也不是好管闲事之人,只是瞟了一眼,便打算直接路过,却听见人群里面那卖面的大声吆喝着:“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书生瞧着人模人样的,吃面不给钱!”然后便瞧见一名身着素色书生袍的年轻人站在那五大三粗的伙计面前,脸涨得通红,仔细的辩解着什么,可惜那大汉根本听不进去,急得他脸更红。

一旁围着的人交头接耳,有的议论声干脆就可以让那书生听个清清楚楚。那书生面色更红,急着辩解自己是要上开封府考太学的学生,钱袋被偷了,绝不是有意不带钱。而他身边的老者也一个劲儿的翻找着自己身上的口袋和袖口,最后一摊手,钱袋也被偷了。

白玉堂驻足瞧了一瞧,觉着这书生看着实在不像是会故意吃面不带钱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付了面钱,剩下的银子权当路费,然后转身继续往回走。他白五爷顺手帮个忙,似乎在他自己眼里根本不值得再提起。

那汉子接了银钱不在不依不饶,找了些银子给他书生。那书生反而没接银子,而是追出几步,恭恭敬敬的行礼,高声喊道:“小生颜查散,敢问这位义士尊姓大名!”

白玉堂也懒得理他,只当做没听见,三晃两晃的不见了踪影。后面有人拍了拍颜查散的肩,道:“那是陷空岛的白五爷。”

颜查散惊愕,想着这白玉堂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俊美。不,应该说比传闻中还要俊美。转头瞧着那搭话的人道:“便是江湖人称五义中的那个锦毛鼠白玉堂?自古猫鼠不两立,他来常州不会是……”

那人拍了他一巴掌,道:“什么猫鼠不两立,白五爷和咱们展三爷关系好着呢,可不敢瞎说,仔细你的小命。”

来展家的宾客基本已经全部入席,就连白玉堂都规规矩矩的在一会儿展昭会坐的空位旁的位置坐着。虽说男子与男子成婚古今少有,且一直不被大部分人所接受,但是白玉堂玉面罗刹之名在外,而且展家在武林中也是举足轻重,所以接受的会上前说句恭喜,不接受的也只有自己在座位里眯着。

白玉堂对别人投来的眼神熟视无睹,自己靠着椅子背闭目小憩。别人爱怎么谈论便怎么谈论,他白五爷爱定了这只猫的,与这些闲人何干。

门房处本来以为宾客已经到齐,不料中州王庞统带着神医师爷公孙策前来祝寿,当真让人受宠若惊一把。展老爷子已经把展家当家之位让给了展翔,自然就由展翔亲自出门迎接。

中州王治军之严名声在外,众人都以为这位三军统帅定是如秦琼、尉迟恭那般的不苟言笑,却不料这位大名鼎鼎的中州王进来的时候虽不是嬉皮笑脸,但也绝不是铁面严肃。脱了战袍的中州王,身上总带着些痞气。若不是他不管怎么打扮,身上入了骨的高人一等的贵气洗不脱,宾客们非得以为哪儿的游侠跑来冒充了。

公孙医者仁心,向来讲究悬壶济世,虽然平日里面无表情,不像展昭那般睡觉时都带着笑,但却让人觉着容易亲近。

展老爷子一向偏爱展媛和展鹏两姐弟,这会儿虽然宾客满园,两个孩子也是满院子的窜,瞧见了公孙策,竟然自己挨了过来。展鹏一向腼腆,在展媛身后躲了躲,也伸出一只小手,扒拉公孙背在身上的药箱带子。

南宫姐弟二人本来按理也应该入席的,毕竟一个是展翼的妾室,一个算是展翼的小舅子。但是南宫瑜那边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两姐弟恐怕就算在这里吃饭心中也不得消停,干脆展老爷子就让二人都在后园呆着了。

庞统和公孙入了主席,在白玉堂和展昭身边坐下,然后和一旁的白玉堂寒暄了一阵子。旁边一圈人支着耳朵听,也实在是说不出别的什么来。

待宾客全都入席,展爹起身道了谢,然后又聊了几句家常便开了席。桌子上基本都是展爹选的菜色,虽说并不是一家人单独在一起,但是人多热闹,展爹心情瞧着也不错,可那目光却是一个劲儿的往白玉堂身上瞟,看得展昭有点犯嘀咕,这爷俩到底就那个木牌交换了什么条件?

白玉堂似乎感觉到展昭的目光,突然扭头看向他,然后咧唇一笑,明显心情是好到了极点。展昭先是蹙眉,然后慢慢扬起左眉,身子往白玉堂身边又凑了凑,白玉堂笑着伸手把他又推了回去。

一直到宴席感觉都吃的差不多了,白玉堂突然起身,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怀中掏出了那块木牌,也就是江湖盛传的‘展家令’。本来还聊得欢的诸位慢慢安静下来,剩下一两个还在说的也被身边人叫停,然后目光被白玉堂手上的木牌吸引了过去。

展家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展家令’者得江湖!若是展家人再野心勃勃些,恐怕江湖霸主也是他们囊中之物。

白玉堂微微躬身,将手中木牌交给了展老爷子。展爹伸手接过来,站起身,道:“近日里有不少朋友想看看这木头牌子里面藏着的所谓盟书,今日展某便与诸位一同看一看好了!”说着,解开了木牌上系着的红绳,然后拽着那个木环将它拔了出来,倒出里面一个一张系着的绸布出来。

展昭瞄了一眼,到是不感兴趣那展家令究竟怎么回事,凑到白玉堂身边问道:“泽琰,你昨儿就是折腾这东西的?”

白玉堂点头,接着端起的酒杯,低声答道:“相传这木牌上设了精巧机关,里面藏了当年的联名书,伯父让我想法子把机关解开,所以我昨儿才弄了那么多的书研究但是实际上……”话音故意顿了下,展昭默默掐他后腰:“实际上什么?”

白玉堂伸手去把他的手拽过来攥在自己手中,接着道:“实际上哪儿来的什么机关,就是一个木头塞子塞着的,一拔就开。”

展昭被口水呛了一下,看着自家爹爹手里的木牌有些无力。好歹这也是江湖上明里暗里垂涎了好久的东西,就不能认真些。

展爹从木牌子里抽出的绸布瞧着实在不是能写的下那么多名字的样子,若说上面按了好多手印似乎更可能写。展爹有意无意的环视一周,将木牌交给一旁的展翔,缓缓解开绸布上的带子,慢慢将绸布展开,然后将布调转过来,面向其他人。展昭抬头瞧了一眼,那布条上只写了一个字,心。

展爹将布条交给管家,让他拿到别的桌子去让众人都瞧瞧,然后又坐回位子上。展昭挠头瞧瞧展爹,在看看白玉堂,说好的联名书呢?一旁白玉堂慢悠悠道:“正所谓,顺从本心么。”

那张布条传了一圈又送了回来,展爹重新塞进牌子里,然后交给展翔保管。在座宾客自然也明白了展爹此举的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展示了木牌里有的根本就不是当年的联名书,便表示展家从今往后再没有那个所谓的展家令,那么江湖之人甚至是一些朝堂之人也没有必要在来或偷或抢了,然后幻想着能号令那些跺一脚江湖都能颤三颤的门派。

天色见暗,丫鬟们将园子里的灯都点亮,宾客们陆续告辞,留着展家一家子还在园子里坐着。

展娘朝着身后招了招手,然后从各个方向涌出来不少的丫鬟小厮来,一个个的手里提着大红灯笼,抱着红色绸子挤在那里瞧着白展二人。展娘凑到展爹身边,问道:“老爷子,明儿怎么布置?自家人吃个饭,也要布置布置不是?喜庆么。”

展爹回身瞧了瞧身后的大堂,慢悠悠点了点头,道:“起码得有个喜字吧?成亲怎么来,咱就怎么来。”

展娘和一旁的江宁婆婆都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展昭也有些发懵,似乎是理解了展爹的意思,又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展爹笑道:“亲家从外面赶过来,算算明儿晌午也会到了,吉时我昨儿算过了。”然后指了指自己书房的方向:“翼儿,去把那箱子取过来。”展翼应了一声,起身朝着展爹书房去了。

展娘再往前凑凑,问道:“什么箱子?你又藏了什么没告诉我?”

展爹摸鼻子:“找了好些绣娘紧赶慢赶的做出来的。”伸手把展娘往后推了推:“这成亲可不是定亲,虽不是大办,自家人凑在一起吃吃饭,可怎么着喜服还是得要的。”然后朝着丫鬟小厮婆子们摆了摆手:“去布置上。”

展昭依旧有些愣愣的,看着白玉堂,伸手在他腰侧狠狠捏了一把。白玉堂疼的倒吸口冷气,伸手用力按着莫名其妙就被掐的地方,扭头看展昭。却见展昭先是脸红,然后也不管身边是不是还有这么多的人,搂着白玉堂就开始傻乐。白玉堂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道:“爷说过么,反正也不差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