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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本是想给那小九接个风,实际上也是和展昭、白玉堂抛开案子,好好喝一顿。没想半路跑来了个李子绗,一席话,把几个人一天的兴致都搅和没了。

展昭握着巨阙起先起身,朝庞统、公孙恭身一礼,道了句‘失陪’,转身带着那李子绗走出雅间。白玉堂也抓着刀,道了‘告辞’离开,表情淡漠,看不出对这事情有什么看法。

小九歪脑袋瞧着他们,在看看庞统和公孙,果断道:“我今天跟你们混了,那边危险。”

庞统笑笑,拍了拍桌子,道:“他们忙着,咱们总不好为了这么个人就苦了自己的五脏庙。”然后扯着嗓子朝外面喊:“伙计!上菜啊!”

楼下伙计应声,一路小跑,估计是去厨房催菜了。中州王的菜,可不能拖。

展昭一路黑着脸往回走,那个李子绗便紧紧跟在他身侧。面带浅笑,瞧样子似乎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很是无所谓。

三人一路无话,展昭脚步越走越急。白玉堂跟在他身侧,目光不时的往旁边瞟上一眼。然后收回目光,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他手刚落下,便见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有几颗脑袋探了出来。目光扫过展昭、白玉堂,最后锁定了他们身后的李子绗。

几人只是看了一会儿,转身却是离开了。不知是自知不是展昭、白玉堂的对手;还是另有打算。

展昭在被白玉堂拍了拍肩头后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他知道有人跟踪。然后继续负手往前走,似乎对身后的李子绗好不在意。

又走了没多久,李子绗在他们身后淡淡开口:“在下以为,展大人会问些什么呢,没想展大人一路无言,令在下甚是惶恐啊。”

展昭瞧着不远处的开封府大门,面色似乎有所好转,用着白玉堂平时与别人说话时的慵懒语气道:“开封府就在前面,展某若要问些什么,也是会回了府再问。况且大人之意如何,展某尚且不知,岂会先受‘贿赂’,李公子也不必着急,待会儿见了大人,自然是给你时间,说个尽兴。”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李公子可曾想过,即便是大人不答应,你也别想在跨出开封府一步了。”

李子绗闻言竟是一脸‘欣然’的点了点头,手中把玩着竹笛,跟着展昭往前走。口中答道:“在下既然来了,便没想过从开封府出来,不过你们答不答应,却是能决定在下说不说。”

王朝、马汉执刀站在大门口,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三人一怔。这三人,两个在前,一个在后。表情各不相同,也互相不说话,气氛看着很是诡异。尤其是展昭,虽然一路上他面色已经好了许多,但也是冷的吓人。确切的说,是开封府众人从未见过的。

若说上次看见了那两个刻着‘展昭’、‘白玉堂’名字的小棺材时,展昭的表情是兴奋和不爽。那现在的展昭完全就是想要杀人了。

三人上了石阶,展昭看向门口王马二人时,表情温和了些,然后扯起唇角露出个很不自然的笑。把王马二人看得一个哆嗦。然后目光越过展昭,看向他身后的李子绗。

展昭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一脸云淡风轻到欠扁的人,转回头问道:“王大哥,大人可回来了?”

王朝摇头:“还没呢,刚刚八王爷府的黑狐大人来过了,说是大人用了晚膳后才会回来。”

“如此。”展昭点头,对身后李子绗道:“李公子且随展某进府等候大人。”语罢一掀袍摆,打头进了开封府。

李子绗微微颔首,跟在后面进了开封府。一路往大厅走一路的看,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是好奇。

进了大厅,展昭把巨阙往桌子上一拍,转身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李子绗瞧了瞧他,唇角又勾起了些,转身坐到了展昭对面,然后开始饶有兴趣的打量他。不过奇怪的是白玉堂竟然没有生气,而是在展昭身边坐定,将手中绝尘放在了巨阙旁边。

半晌,突然开口问道:“湘鸿究竟是你妹妹,还是你。”

李子绗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听五爷这语气,相比是已经有了答案了,何必在问在下。”然后打趣似的,道:“正如展大人所说,一会儿包大人回来了,在下自会将事情全盘托出。”

白玉堂点头,往椅子背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展昭闻言后却是若有所思,捏着下颌开始仔细打量起他来。半晌突然开口:“阁下乃是常州人士?”

李子绗笑着看他:“展大人怎么也开始问了?”

展昭尴尬的挠了挠鬓角,没答话,眼珠转向了门口。只听李子绗轻轻一笑,道:“这怎么说呢?在下应该算是常州人,不过,准确的说,也不全是常州人。”

展昭转回头瞧他,李子绗正把玩着自己的竹笛,自语似的,道:“我也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展昭蹙眉:“什么?”

李子绗摇头:“没什么,包大人回来了,两位想知道的也就全知道了。”说着眼神转向门口,其中竟是多了一丝没落。

天慢慢黑了下来,庞统、公孙和小九总算是从醉仙楼回来了。公孙来了大厅看了一眼,被里面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

又过了有半个时辰,刚刚过了晚膳的时间,包拯便由黑狐护着回了开封府。进大堂一瞧,怔了一下,快步走到主位坐定。

展昭随即起身,抱拳道了句:“大人。”然后将李子绗的话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告知包拯。

包拯闻言也是蹙了眉,却没有像展昭似的当即便寒了脸。而是正声道:“即便是犯人,本府也定会护你周全。只是即便如此,本府也不能因此免了你的死罪,即便本府同意,死在你手上的无辜之人也不会同意。”

李子绗闻言竟是笑了出来,直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将怀里一个小布包拿了出来,随手往展昭那里递过去。道:“早就听家父说过,开封府包大人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至于展大人,也果然不负南侠之名。”随即正色道:“此物乃家父所留,他说,他替先皇还了些债,但若因此酿成大祸,还请包大人、庞太师和八王爷帮忙。”

包拯面色变得疑惑,赶紧结果展昭递过来的布包,一层层打开,然后便看着一枚小巧的玉佩静静的窝在里面。

包拯看着那枚玉佩直接愣住了,然后抬头看向李子绗:“令尊便是前大理寺卿?”

李子绗咧嘴一笑:“包大人果然还记着家父。”

包拯问道:“令尊所言,还的债,为何?”

李子绗道:“这却是要诸位听在下细细道来了。”然后敛襟,一副说书的表情说了起来。

原来正如包拯、庞太师所想,当年梅夫人诞下皇女,刘后当晚便派人来行刺。另一方面,同时也派人来了大理寺,假传圣旨,企图把夏琴师带走秘密除掉。不过当时的大理寺卿提前一步,在刘后下手之前,把人救走了。同时秘密用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换了梅夫人的。

大理寺卿武功本就高深,做这些到是没有什么难度,毕竟宫中的人手安排他很清楚。

然后便是夏琴师失踪;前大理寺卿辞官回家,然后没了消息;再之后,梅夫人也死了。这件事情似乎就完全过去了。众人却不知,事情,这才刚刚开始。

原来当初夏琴师并未随大理寺卿回来,而是在第二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自此之后便在也未出现。然后小公主在江南长大,全家改姓李。然后便出现了常州李家,李家大少爷李子绗。毕竟曾是大理寺卿,想在常州造份档案还是很简单的。

然后前大理寺卿不见了,多了个经商的李家。

包拯听他言罢,抚须沉思半晌,道:“那湘鸿,便是小公主了?”

李子绗摇头:“常为展大人解围的,正是在下。”

展昭怔怔的瞧他,半晌憋出了两个字:“谢谢。”

李子绗浅笑,道:“展大人客气,李某荣幸。实际上李某能与展大人相识,也多亏了这档子事。至于李某那妹子,却是夭折了。父亲多方打听舍妹消息,临终前也是没有半点消息。”

包拯蹙眉,问道:“那李公子又为何扮作花魁,手蘸鲜血?”

李子绗仰头望了房梁半晌,慢慢道:“家父再怎么想与以前的事情撇开关系也是无用,终究是陷进去了便爬不出来了。若说要男扮女装,多少也是阴差阳错,只是再往后便是身不由己了。然后便是个世事难料。”言罢顿了半晌,接着道:“杀她们也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几个人接待过该死的鬼,几个人欠了债罢了。李某今日来,只是想告知诸位,此事怕是便照着家父之言去了,只是恐怕不仅仅是简单的是为了复仇了。”

包拯往前探身,表情略带难得一见的焦急:“李公子可否把话将得在清楚些?”

李子绗笑笑,把手伸给了公孙策:“听闻公孙先生乃当世神医,区区小病,定是难为不道吧?”

公孙接过他的手腕,手指搭上去,愣住了:“李公子这是。”

李子绗笑道:“慢毒,几年了,现在等不了了,李某便想着该说的也应该来说了。那几人李某确是杀的冤枉,李某这便去还债了。”

公孙赶紧道:“李公子何出此言,某虽不能马上研制出解药,但若能给某些时间,总会研制出来的。”

李子绗摇头,收回手,伸手搭上自己手腕。半晌,道:“不必了,李某啊,这也是活够了,这辈子大少爷当过了,花魁竟然也当过了,杀手做了,叛徒也做了,值当了。”语罢起身,笑道:“包大人还请看在刚刚李某当了回‘叛徒’的面子上,容李某最后在四处逛逛吧。”

包拯无言,只得点头。若说李子绗确实该死,因为他沾的血太多。但他所经历的,却是他们想不到的。前辈人的债,终究要后辈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