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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而行,却是谁也没开口打破沉寂。反道白府管家白福小跑过来,手中握着一只六寸花翎羽箭。看见白玉堂赶忙招呼:“五爷,五爷,刚刚有人送来的。”

“送来?”白玉堂接了羽箭,皱眉。花童又送了羽箭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变故?伸手拨弄着花翎,看花纹,眉头皱的更紧。这花纹是警告的意思,六寸箭花童到底想表达什么?一会儿约他相见,一会儿又送箭来警告。

展昭看不懂那花纹,黑黑白白的一片,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身子朝前一探,扭脸看他:“白兄?怎么了?有何不妥?”

白玉堂慢慢的摇了摇头,又慢悠悠的,略带不解的道:“花童......让我少管闲事。”半晌,白玉堂又'啧'了一声,道:“花童知道我不会听别人的话,一向自由自在,所以平日里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废话,颇有舍命陪君子之态,这次奇怪,怎的就来阻止了?”

展昭听了白玉堂一席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情白玉堂与这花童这么熟啊,他还以为只是普通朋友。不过也是,人家花翎羽箭上的暗语他都知道,怎么可能是普通朋友。

想来想去,展昭开始心里泛酸水,酸的他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的闹腾。不情不愿的道:“白兄非官府中人,此时却也不宜插手。”语气酸溜溜的,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白玉堂听他又把自己摘出去,心里有些恼。可一听他这酸的人肝儿疼的声音,心情瞬间大好。随手把羽箭递还给白福,转头看着展昭,笑得挺邪性:“那么,依猫儿的意思呢?”

展昭看看白福,又看向白玉堂,有些尴尬。刚要开口劝白玉堂别管这事了,白福'哎呀'一声,把他和白玉堂都吓了一跳。

“白,白福?”五爷难得被吓,看着白福有点懵。

白福把手中羽箭塞给白玉堂,陪着笑道:“五爷,展爷慢走,小的炉子上还做着东西,先失陪了。”

白玉堂瞄了眼展昭,明白了白福的用意,很是满意的朝白福点点头。白福抱了抱拳,一溜烟儿,没了影。

展昭愣愣的看向白玉堂,道:“白福不是管家吗?怎么还亲自下厨不成?”

白玉堂还记着他刚才酸溜溜的语气呢,裂唇笑得灿烂,一口白牙晃人眼:“啊,白福煲汤好嘛。”别说煲汤了,只要不碍白玉堂的眼,让白福做女红,他也绝对眼都不眨一下。

“猫儿?”白玉堂勾勾展昭小手指,继续问:“让不让白爷爷掺和掺和?”

“呃......”展昭不管自己被勾住的小手指,另一只手挠头,眼神飘忽,继续尴尬。

“猫儿。”白玉堂松了他的小指,整个人凑了上来。下巴微微垫着他的肩头,语气极暧昧:“猫儿,猫儿,再看别处白爷爷可要生气了,怎么,那些树难道比白爷爷还好看?”

展昭被那语气惊的身子都麻了,跳着脚儿往外逃。

白玉堂被他逃的烦了,干脆手臂上一用力,紧紧箍住他的腰身。然后恶意的朝展昭颈窝吹仙气似的吹了一口,又趁展昭歪头蹭脖子的时候,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展昭倒吸一口冷气,却又不敢使劲拽耳朵,只得伸手猛拍白玉堂在自己腰上乱捏的手,口中一个劲儿道:“松开,白兄,松开,疼!”

白玉堂闻言,变咬为含,却死不松口。舌纠缠着展昭耳垂,模糊不清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展昭感觉白玉堂的手背都被自己拍热了,依旧死不松手。心一软,商量的口吻道:“白兄,先松了可好?咱们回了开封府再闹。”

白玉堂挑眉,语气却是可怜巴巴的:“这么说,只有回了开封才随意了?”

展昭被他那略带委屈和哀怨的语气骗得晕晕乎乎的,脑袋一热,'嗯'了一声,应下那让他后悔了大半辈子的问题。

白玉堂得手,乖乖松了口,笑眯眯道:“猫儿,叫我名字听听。”

展昭觉出上当,可惜已经晚了。听白玉堂又开口,生怕他又挖了什么坑想诱自己往下跳。睁圆了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为什么?”

白玉堂又黏上去,道:“我叫了你猫儿,你却还叫我白兄,多疏远,不如叫声'玉堂'亲密些。”

展昭成功被他那略带撒娇的语气惊毛了,蹭的窜到墙头上蹲着,速度快的白玉堂愣没反应过来。

“不对,你肯定不是白玉堂,白玉堂少言面瘫,哪有你这么粘糊的恶心人。”展昭瞪着白玉堂道:“说,你把玉堂藏哪了?”

“臭猫!敢说你白爷爷......”白玉堂吼了半句停了下来,揉揉耳朵,道:“猫儿,你刚才唤我什么?”

展昭脸红,扭头:“没什么,什么也没叫。”

白玉堂喜笑颜开,身形一闪,追过去:“乖猫儿,再唤一句白爷爷听听。”

展昭扭头就跑,白玉堂忙追。天上一红一白闹开了,却看得下面三人直冒冷汗。

转角处阴影里的公孙摸着额头对身后王朝马汉道:“若不知道,还真容易当成冤鬼出游了哈。”

王朝点头,语气却很是佩服:“展大人的燕子飞当真是天下第一,不过白少侠的轻功也不赖,竟然能不被展大人甩下去。”

马汉也点头,伸手戳戳公孙肩膀:“先生,咱们不是来叫展大人回府的吗?展大人跑了,咱们也追不上啊。”

公孙策捏下颌,看看两人离开的方向,道:“他们二人想必会在开封府停下来,咱们还是回去吧。”半晌,又叹气:“儿大不中留啊。”

马汉闻言,傻兮兮的伸手捅捅他,道:“先生你也才二十出头,比老马我还小一轮呢,唉,先生,你长的也不赖,啥时候也能遇着一个啊,这来开封也有五年了......”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王朝一把捂住他的嘴,拉着他朝开封府狂奔。

公孙策一开始还没反映过来,王朝这么一跑,他蹭的一下一蹦三丈高,扯嗓子吼:“马汉!你敢说老子没人要!”一边吼着一边拔腿去追。那速度惊得王朝马汉一身冷汗。

天上月如鱼钩,细细的一条,弯弯的挂着。包拯从书房里负手踱步出来,仰头望着弯月长叹一声。

书房门口,赵虎探头出来也看看弯月,低声道:“大人叹什么?”

张龙摇头:“我怎么知道,先生去找展大人了,怎么还没找回来?”

赵虎捏下巴:“被白少侠勾走了把。”

书房房顶上,刚要跳下来的展昭闻言,把迈出了一半的脚慢悠悠收了回来。再抬脚,朝一旁白玉堂踹去。同时狠狠瞪他'都是你,展爷的形象啊'。

白玉堂看着他嬉皮笑脸的一躲'猫儿能有什么形象'。

展昭继续抬脚去踹,白玉堂飘来飘去的躲。然后一红一白又在房顶上无声的打闹起来。

院中,包拯握拳在唇边轻轻一咳,道:“展护卫,白少侠,可否先停一停,容本府说些事情?”

白玉堂一愣,被展昭踹个正着。抬腿,拍一拍,问道:“大人如何知白......某和展昭在此?包大人耳力非凡啊。”

包拯瞄了一眼地上两人的影子,又咳了两声。正色道:“展护卫,本府有些事要你去办。”

展昭从房顶一跃而下,稳稳落于包拯面前,抱拳道:“大人吩咐。”

包拯未答,又看向与展昭一起跳下来的白玉堂,道:“若白少侠能同去,相必会方便很多。”

白玉堂扬眉,却也是抱拳拱手:“有什么白某帮的上忙的,大人尽管吩咐。”

包拯朝他摆摆手,笑着捏胡尖儿,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松江府的玄机道人来开封罢了,你们只消告诉他'鬼来了',就好。陷空岛便在松江府,白少侠跟去,也能方便些。”

白玉堂点头,道:“这倒是好说,只是,白某在陷空岛住了近十五年,从未听说有个什么玄机道人,大人,没记错?”

包拯道:“本府定不会记错,这玄机道人每五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到松江府祭拜,只是他身份颇多,想要寻他,要费点力气。”

白玉堂闻言一愣:“祭拜?”

包拯叹气:“陈年旧事了,不说也罢,这次花魁的事恐怕不得了,你们二位明日便启程吧。”顿了下,黑脸上浮上奇怪之色:“展护卫,白少侠,可见了公孙先生和王朝马汉?”

展昭一愣,对了,刚才张龙好像说过。公孙策找他们去了。挠头:“不知道啊,属下并未见到公孙先生。”

他话音刚落,公孙策便追着王朝马汉冲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