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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包拯放下捏胡子的手,奇怪问道:“发生何事,如此惊慌?”

三人停下,一齐挠头讪笑,然后目光又挪到了展昭白玉堂身上。三人动作一顿,刚才在小巷子里白玉堂调戏展昭的情景又清晰的浮现,然后脸一红,动作一致的扭头,移开目光。

白玉堂被他们弄得莫名其妙,扭头看向展昭,展昭却是明白了。

公孙策带着王朝马汉是去寻他和白玉堂了,若没寻到,一定会继续找,而不是转身回来。这便说明,他和白玉堂回开封府,这三人一定知道。那么,他和白玉堂在小巷时,这三人也一定在。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的。

想到这,展昭脸又一红,真是被这倒霉耗子害了。

白玉堂这时候也想过味儿来了见身边的炸毛猫又变成了臊猫,心中不禁又笑又恼。笑这臊猫脸皮太薄,恼公孙他们害他一会儿要倒霉。

果然,展昭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的对白玉堂道:“白兄一会儿还要去赴约,展某就不打扰了,请先回吧。”然后又对包拯道明日一早启程,他要去整理行装,转身就回了院子。

展昭皮笑肉不笑,看的白玉堂心惊肉跳。这会儿见展昭转身就走,小白鼠赶紧跟上,很会来事儿的拿着巨阙。

包拯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看向公孙策。公孙策仰头望天:“学生还要准备明天去太学教课的药材,这便不打扰大人了。”

一旁王朝马汉也挠头望天,道了句'还有事要做',也互相推桑着离了院子。

包拯疑惑的看看展昭白玉堂离开的方向,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唇角一勾,只是脸太黑,看不出来。

白玉堂替心吊胆的跟着展昭进了西院,刚想也跟着进房间,没想展昭伸手抢回巨阙,'呯'的一声关上了门。也多亏白玉堂反应的快,脖子向后一缩,鼻尖险险躲过一劫。

白玉堂摸摸鼻子,抬脚踹门:“臭猫!白爷爷的鼻子你也敢撞!”

展昭冷眼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好笑:“也是啊,白兄的鼻子要是撞坏了,天下的姑娘恐怕要对展某杀之而后快。”眼神带着一丝玩味,唇角微微扬着一个弧度,浅浅的梨窝若隐若现。

白玉堂暗自咽了口唾沫,笑嘻嘻进了屋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衣袖一摆,碰落了桌上的烛火。

展昭坐在床沿,拿着帕子仔细擦手中巨阙。见白玉堂进来,笑眯眯的动了下手腕。巨阙剑身偏了个方向,晃过的月光从白玉堂脖颈处划过:“白兄,咱们来算算今天的帐。”

白玉堂脚步顿了一下,又凑过去,讨饶似的唤了一声:“猫儿。”

展昭笑意更甚,看着他:“白兄?有何异议请讲。”

白玉堂被他笑得汗毛直立,陪着笑道:“没,没有异议。”然后慢慢蹭过去:“猫儿。”一点一点伸手过去,握住巨阙的剑柄,把它放到一旁,再伸手摸摸鼻尖:“猫儿莫气,白爷......”

展昭笑脸相向,白玉堂改口:“白某会改的,猫儿莫在生气了可好?”

展昭失笑,叹气:“改就不必了,反正要你改你也改不了,收敛些就好了,莫要让他人看了笑话,公孙先生虽不是外人,但总归影响不好。知道的是白兄性情豪爽不拘小节,玩笑惯了,展某也不介意,不知道的还当白兄便是如此孟浪之人,要看笑话去的。

“玩笑惯了?”白玉堂喃喃重复一遍,同展昭一起坐在床沿,向后一躺:“这次怕不是玩笑。”

展昭没听清,扭过身问:“白兄说什么?”

白玉堂眉毛一挑:“白某要省些力气明日赶路,猫儿凑过来听。”

展昭'嘁'了一声,道:“省什么,说个话还能累着不成?”却还是压下身子,把耳朵凑到白玉堂唇边。

白玉堂枕着双手,微微抬头,张口,一咬。

屋外赵虎正打算把白福刚刚送来的绝尘和白玉堂的行李送进去,便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惨叫。

“啊!臭猫!”

“白玉堂,展爷看你是活腻了!看打!”

然后屋内'乒乒乓乓',砸桌子踹凳子。好不热闹。赵虎站在门口挠头,这时候进去准倒霉,他还是在等等好了。

过了一会儿,屋内消停了。赵虎料想二人是打累了。也是,眼瞧着快到子时了,忙了一天,能不累么。然后敲门喊了句'展大人'。

没想展昭房门未关严实,他刚一上手,门慢悠悠的就开了。赵虎借着入户的月光往里一看。

床榻上展昭正压在白玉堂身上扯他的头发。自己的长发也散着,外衣挂在床沿,摇摇欲坠。

赵虎一愣,傻眼。展昭和白玉堂闻声也停了撕扯对方衣服的手,一齐往门口看去。六眼相对,赵虎一哆嗦。把手中东西放到桌子上,半天才憋出一句'打扰了'。然后捂着脸,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的往外冲。

沉默半晌,屋内传来展昭的咆哮:“白玉堂!”

然后是白玉堂的声音:“猫儿,这也不能怪白爷爷,是你压着我的。”

白玉堂话音刚落,赵虎刚送进去的包袱就从半开的门里飞了出来。然后白玉堂也被推了出来接着寒光一晃,出鞘的银刀绝尘飞出来。白玉堂一躲,刀剁在他面前。接着,银白的刀鞘也被扔了出来。

再就是'砰'一声,门关上了。

白玉堂整整衣襟,窜上去拍门板:“猫儿,猫儿,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把白爷爷就这么扔出来。”

话音未落,院门处传来一声轻笑。

白玉堂扭头看去,五个脑袋凑在那里正往这边张望。白玉堂抬手,五块石子飞过去。然后继续拍门:“猫儿啊!明天还要启程,你舍得白爷爷在外面站一宿吗?猫儿,白爷爷错啦!你开开门吧。”

展昭声音传来:“你不是要去赴约么,快去快去,门板拍的我心慌。”

白玉堂不理,继续敲门板:“不必不必,那小子若要来见白爷爷,路上会找机会,乖猫儿,开开门啊。”顿了下又道:“猫儿啊,咱家里事儿,关门解决,莫要让公孙先生和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看了笑话去啊!”

屋内传来脚步声,门打开,一只在月光下好看的晃人眼的手伸出来,一把拽住白玉堂衣襟,把人拽了进去。

院门口处公孙策和四大门柱揉着额头,怒视一旁同样偷看的包拯。包拯笑眯眯,轻轻揉下自己额上的月亮,原来黑也是有好处的。

第二日天刚见亮,展昭已穿戴完毕,提着巨阙打算护送包拯上朝。没想他刚踏出开封府大门,便见八王府十大暗卫中有四个正站在包拯轿旁。

展昭挠头,凑到黑衣暗卫身边,用肩膀拱了他一下,道:“唉,黑狐,串门啊?进来坐。”

被唤作黑狐的黑衣暗卫无奈的看着展昭,道:“南侠说笑了,我等奉八王之命,在南侠和白少侠离开的这段时间负责保护包大人。”

展昭笑眯眯:“王爷有心了,替展某多谢王爷。还有啊,叫南侠多见外啊,叫我展昭就成了。”然后对黑狐抱拳:“这几天麻烦你了。”

“南......”

展昭眯眼。黑狐赶忙改口:“展兄客气了,应该的。”

话音刚落,包拯抚着胡须,笑吟吟的走出来,后面跟着公孙策和四大门柱。

黑狐见包拯出来,赶忙让轿夫压轿,然后伸手拉起轿帘。待包拯坐稳,松手放下帘布,示意起轿。

见包拯的轿子一晃一晃的走了,展昭才扭头看向公孙等五人,奇怪道:“先生,你额头上那包是怎么回事?”

公孙策讪笑着摸摸额头,道:“磕的,磕的,无碍,无碍。”

展昭挠头,'哦'了一声将信将疑。然后朝他们笑眯眯问了声'早',巨阙横握在身后,脚步轻快的进了门,直朝自己的西院走去。

房间里,白玉堂睡得正香,手抱腿夹的把展昭的被子抱得死紧。展昭想起早上热醒时,自己和这被子一个状态,脸上一红。默默走过去,扯了被子的一角把白玉堂的肚子盖上。

可手还没收回来,却被白玉堂一把拽住。展昭一愣,抬头,正迎上那俊美到天地失色的白耗子慵懒的睁开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