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谢浔的话,苏眷隐约感觉,平国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否则为什么一直让谢浔跟着自己?
现在还说什么保护。
苏眷一脸正色,对谢浔道,“我们只是去打探些消息。”
谢浔当即道,“我跟你们一起。”
这徐州闹灾,暴民也多,苏眷从京中出来这趟,老头也说了,指不定有人想趁机在路上杀了她,可不能离了人。
刑部这些人到底是来办案的,真遇上什么事,也顾不上苏眷,而且,行囊哪里有人重要。
苏眷笑,“算了,你累了几天,还是留在客栈吧,而且行囊里的东西很重要,不能丢。”
她低声对谢浔道,“里头可是有圣旨和调派令,这要是丢了,就算不死在徐州,回去也得砍头了。”
余仲也对谢浔道,“有劳世子。”
被高高架起来,肩负一行人脑袋的谢浔,“......行吧。”
他看向余仲,“苏眷身娇体弱,若是遇上什么危险,还请余大人护她一二。”
余仲:“世子放心。”
吃过东西,一行人从客栈离开,只留下谢浔还有一个余仲的下属。
...
半夜,一伙人蒙着面,有男有女,扛着刀,悄悄摸开了谢浔的屋门......
刀光剑影中杂着惨叫声。
片刻后,这些人就被制服全绑了起来,堵上了嘴。
那下属看谢浔,惊讶极了,“谢......谢公子好身手!”
只听说谢世子骑射还行,真不没想到,还有这种身手,放在京中怕是也没几个对手。
“还行吧,小意思。”谢浔叉着腰,啧了一声,“真是邪门了,苏眷怎么知道会有人来偷东西......还带着刀。”
说着话时,他踹了一下地上那把菜刀,满脸的嫌弃。
这些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上门打劫,有拿菜刀的,有扛锄头的,还有拿地里收割用的镰刀,甚至还有拿扫把的。
早些时候还热心的掌柜,这会儿被绑在柱子上,瞪眼冲着两人。
谢浔踹了他一脚,冲着他吼,“瞪什么瞪,老老实实交待,谁指使的你们!?”
这一吼,他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几分办案审问时的气势。
那些被绑着的人一个个瞪着眼睛看他,没有一个吭声。
谢浔立马又踹了两脚,“都哑巴了?”
一旁的下属:“谢公子,他们嘴巴都被你堵住了。”
用的还是从他们身上撕下来的布,堵的那叫一个严实,整张脸都鼓鼓的。
谢浔:“......”
他轻咳两声,想晃晃扇子,手上空空,尴尬不已,“我就随便说两句,踹两脚,这问话的事,肯定是等你主子回来的嘛。”
那下属想笑又不敢笑。
一直到将近半夜的时候,苏眷一行人回来了,差点被地上的菜刀绊了一脚,这才看见被绑在屋里头的人。
见几人回来,谢浔打了个哈欠,“你们走后,这些人就摸了进来,个个抄着家伙,应该是想偷东西,怕人跑了,我们就都给绑了。”
苏眷看着那些人身上的麻绳,胳膊上,脚上,都缠了得有十圈的样子,朝余仲竖起了大拇指,“你们绑人倒是挺有一手的。”
【瞧瞧这刑部绑人,就是实在。】
【别说是跑了,怕是屁股挪个地都费劲。】
余仲:“?”
一旁的下属轻咳一声,“姑娘误会了,这是谢公子绑的,嘴也是谢公子堵的。”
他们刑部可不这么绑人。
余仲上前,把堵嘴的布从那掌柜的嘴里扯出来还费了不少劲,那掌柜冲着余仲吐了一口血沫,“呸!”
脖子和衣物沾上了口水,余仲不恼,“谁指使你们的?”
看这些人的样子,还有地上的家伙,都是普通百姓,却将客栈开成了黑店,谋财害命,背后定然另有主谋。
那掌柜冷笑一声,“你们半夜闯进我的店里,还把我和店里的伙计打伤绑起来,反倒质问起我来了,我现在就要告到官府去,把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全抓起来!”
苏眷眉梢一扬,【这掌柜的脑子倒是清醒,只要偷完东西就把人杀了丢出去,横竖徐州现在的灾情,每天都要死不少人,没人会发现,就算碰上硬茬子没杀成,被告到官府去,多半也有人护着他们。】
【看来这徐州的问题确实不少。】
余仲抬手扬了两下,冷声冲外面喊,“把人带进来。”
只见有两个人,押着一个被绑着的妇人和一个男童走了进来,两把刀明晃晃的架在脖子上,人一进来,刀身晃着光,锋利得很,可不是什么生了锈的镰刀,那掌柜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那男童哭哭啼啼,一进来,就喊,“爹!爹......”
那妇人也是害怕极了,瑟瑟发抖。
苏眷诧异,【原来方才他突然调离了两个人,是去把这掌柜的妻子和儿子都抓来了。】
她顿时对余仲刮目相看,能安排到这个份上,显然是从踏进这家客栈时,就已经发现了客栈的问题。
她也只是怀疑,才让身手最好的谢浔留下,但在这事上,余仲显然更胜一筹。
余仲看着那掌柜,声音冷漠,“我没耐心,从不问第三遍话,这是最后一遍,谁指使你们的?”
那掌柜紧咬着牙关,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余仲手一挥,示意下属挥刀砍人。
其中一把刀高高举起,晃着光,眼看着就要往那妇人的脖子砍下去了,掌柜白了脸,“我说!”
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来路,那些刀锋利得很,只怕真杀过人。
“只要你先把我儿子和妻子都放了,我就说!否则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苏眷看向余仲,那个温声和气的大理寺卿此时哪里还有平时的样子,一张脸板着,活生生的阎罗。
余仲神情不悦,他不喜欢谈条件,“杀了你,我照样能从其它人嘴里知道。”
但这些人里头,显然只有眼前这个掌柜是知道实情。
那掌柜显然是怕把事情交代后会被灭口。
一时间,两边僵持着。
其他几个被绑着的伙计和妇人蠢蠢欲动,发出“呜呜唔”的声音。
苏眷打了个哈欠,“行了,人家不愿意说就不勉强,都杀了,反正旁边有的是想说的人,我就不信只有他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