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开垦军团交给黄忠管理,秦操泛舟游山玩水。
随行的有护卫统领魏延。
担心秦操再次涉险,刘备特意组建护卫营,令魏延统率。
除此之外,乐进随侍左右。
不种地,就得端茶送水。
闲着也是闲着,秦操有的是时间调教乐进。
俗称——熬鹰。
“呵忒~”
乐进吐了口唾沫。
“先投我主,又转投刘玄德,真反复无常小人也。”
不用想也知骂的是文聘。
接着又想起另外一人。
乐进冷笑一声,“于禁、文聘一丘之貉,他应该感谢主公,主公宽宏大量,未惩罚他的家眷。”
被俘至今,乐进不改其心,自始至终称曹操为“主公”。
秦操不置可否,淡淡道:
“种地,或是端茶送水,二者选其一,你选哪一个?”
乐进不假思索回应,“某乐进就算自尽,从此处跳下去,也不会种地,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两岸回响。
船上护卫为之动容。
从古至今,这类忠义之士,最容易获得敬重。
“呵~”
却听一声轻笑,“跳吧。”
秦操右手持鱼竿,左手指着水面,“跳远点,别把鱼吓跑。”
乐进瞪大眼睛。
谁知秦操还没说完,“站高点,垂直入水,水花最小。”
竟在指导乐进自杀姿势!
乐进瞳孔又是一缩。
“死有何惧!”
乐进一声怒吼,“噔噔”几步冲到船边,纵身跳下水。
霎时水花四溅。
“噌~”
一柄雨伞适时撑开。
水花尽数被挡下。
撑伞的魏延湿了半边衣服,面无表情收起伞站到一旁。
秦操静坐于船首。
从始至终屹然不动。
望着被水波惊动的鱼漂,秦操吐出三个字:“捞起来。”
“诺!”
两名护卫应声而出。
跳下水将乐进捞上船。
“咳咳……”
乐进趴在甲板上咳个不停,咳出大量河水。
良久。
乐进止住咳声,咬牙,“你让我跳河,为何救我?”
“别误会,”秦操头也不回,“我只说让你跳,未说不救。”
乐进顿感被戏耍。
怒气涌上心头,刚要开口,又是一阵咳嗽,大口往外吐水。
“这地,将军种则罢,不种也得种,我有的是耐心。”
淡漠的声线落入乐进耳中。
“哗啦~”
忽然水花溅起。
一尾鲈鱼越出水面。
阳光下,青色鱼鳞闪着光彩。
秦操手持鱼竿一抖,鲈鱼脱钩落回水中。
鱼尾一摆消失无踪。
秦操回眸望向乐进,“有件事忘了说,种地表现良好者,三年后便能无罪释放,放回原籍。”
正在吐水的乐进脸一黑。
突然感觉自己好傻。
转念一想,怪不得于禁、文聘答应种地,原来是忍辱负重。
貌似错怪了这两人。
乐进又是惭愧又是恼怒。
有这种规定为何不早说!
随即扶着船舷站起,深吸一口气,说道:“既如此,乐某愿种地三年,还望先生言而有信。”
秦操点头,“一言为定。”
至此,两人达成共识。
乐进被扶进船舱休息。
船舱门合上。
内外隔绝。
魏延抑制不住嘴角上扬,“末将要是没记错,三年之期只针对普通降卒。”
“是吗?”
秦操眉头一蹙,“看来是我记错了。”
“哈哈……”
一众护卫忍不住大笑。
笑声经久不绝。
“咦?”
秦操一尾鲈鱼跃出水面,落入水中掀起一层层涟漪。
翌日傍晚。
船只临时靠岸。
岸边已经有军队等候。
看到船上“秦”字旗帜,立时单膝跪地行礼,“参见军师。”
“免礼。”
秦操摆摆手,“送乐进将军去临湘种地,担任黄老将军副将。”
“诺!”
士兵齐声领命。
“乐进将军,请。”领兵的军司马客气打招呼。
又命人牵来马匹。
“还望先生言而有信。”
再次提醒一句,乐进翻身上马,被军队“护卫”着离去。
军司马却没走。
走到秦操身边,低声道:
“主公发来急报,襄阳使者潘濬,不日将抵达长沙,商谈支援襄阳之事,请军师决断。”
说着从怀中取出帛书。
接过帛书,秦操一目十行。
一言不发,递给魏延。
魏延只看一眼,瞬间气炸。
“好一群无耻之徒!
当初追杀主公与军师,不仅毫无悔改之意,还搬出琮公子。
此分明是威胁!
若不救琮公子,无耻之徒必大肆渲染,玷污主公仁义之名。”
说话间,死死按住剑柄。
眼中杀意迸现。
秦操呵呵一笑,“依文长之见,应当如何?”
魏延急忙抱拳道,“末将岂敢在军师面前卖弄。”
“无妨,”秦操摆摆手,“能说出这番话,足见文长眼光独到,是有勇有谋之人,但说无妨。”
魏延听后大受鼓舞。
当即不再迟疑,朗声道,“末将愿领一千骑,兵出华容道,经长坂坡突袭襄阳,控制城中世家。”
秦操也不反驳。
只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开城门,迎主公入荆州,刘璋、张鲁不足……”
说着说着,魏延意识到计划不妥之处,眉头越皱越深。
归根究底,己方不宜开战。
以己方当前兵力,入主荆州会被刘璋、张鲁、孙权集火。
如此,得不偿失。
魏延十分干脆,“还请军师赐教。”
秦操回了一个字“等”。
“等得起吗?”
魏延对襄阳那群人,不抱任何信心。
秦操神色平静,淡淡道,“襄阳群臣不傻,狗急自会跳墙。”
谁是“墙”,谁是“狗”。
一目了然。
魏延反应过来,不屑撇嘴,“区区刘璋、张鲁,何须军师出手。”
秦操扶剑立于船首。
清风徐来,白衣鹤氅鼓动。
远望山水一色,有些意兴阑珊,“其实他们无耻也不错,如此……吾才有理由以剑斩之。”
一众护卫,包括魏延,闻言心情澎湃。
军师不出剑则已。
一剑出,必能斩敌而还。
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使者怎么办?”魏延问道。
“晾着。”
秦操转身走回船舱,“继续泛舟游历山水,启航。”
“诺!”
魏延并一众护卫领命。
少顷。
船只缓缓驶离岸边。
……
转眼两日过去。
秦操悠闲游山玩水。
潘濬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