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隐被吵得没了心思,起身穿上衣裳,打开房门就看见一堆黑猫在吃米饭。
他想上楼,被小二拦住,“这位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惊扰了您的休息。多次得罪,咱们掌柜过意不去,赠了一坛酒,在楼下。我这会儿看着这些猫,不方便去拿,要不您亲自去拿?”
商隐越过他,没心思搭理,走下楼把酒带着,脚步轻快的往楼上走去。
小二赶忙朝楼下使了个脸色。
一妇人走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嗓门极大。所有客人都打开房门张望着,等着看热闹。
妇人抱住商隐的腿就是一顿哭诉,“你离开的这些年,我和儿子都很想你,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
你在外面风花雪月,不管我们娘俩死活!又把几个女人搞大肚子。现在人家到家里来讨要说法,你又跑到这客栈躲避,可真是绝情啊!”
妇人声泪俱下,极力控诉。
“郎君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跟我回家吧!”
有好事者搭话。
“家花哪有野花香,要是我有钱,我也这么玩儿。”
“去他妈的家花野花论,你这种男人就是垃圾!”
“我看你是嫉妒吧,你这种穷鬼,连上房都住不起!”
“笑死,这年头住个上房都能洋洋自得,这辈子就这样咯。”
商隐无心听他们闲聊,抬脚就将人踹倒,往楼上走去。
“哟哟哟!打女人了,真丢脸。”
妇人又缠上去,死死搂住商隐的腿,哀痛欲绝,“没天理啦!你在家打我也就算了,出门在外,你还要羞辱我!这叫我还怎么活啊!”
商隐冷哼一声,“我劝你最好把手放开。不然,死。”
妇人吓得手抖,还是不肯松手,嘴里一直在念叨着。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走了进来,抱着商隐的另一条腿,也哭诉起来。
“爹啊,你别打娘亲,我们回家去吧,奶奶还等着我们呢!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我以后好好听话。
书我不读了,我专心在家伺候你,你别抛下我们。奶奶哭得眼睛都瞎了,你不要我们,总要奶奶吧!”
商隐没了耐心,一脚甩开,后退几步,冷眸一扫,令人胆颤,“再靠过来,别怪我动手。”
两人看到他眼底的杀意,顿时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雇他们的人可没说要搭上性命啊。这一趟才挣几个钱,可别人财两空。
“嗐!这男人真绝情。”
“散了散了!”
商隐有些烦躁,提步跃上五楼,长腿一挎,便跨过了围栏,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
“咳咳!那个……我带了酒,我们喝点儿?”
……
“你今天不开心,喝点酒解解闷。”
……
“你不说话我可进来了。”商隐推开门,眼神闪躲的往床上看去。
上面并没有人,连被褥都是整整齐齐。
“月华!”
他迅速反应过来,冲出房间朝楼下看去。那妇人和孩子都不见了,连掌柜也没了人影。
妈的!有诈!
商隐踹开围栏,直接从五楼跳下,朝周围看了看。原本还有几个人在吃饭的,此刻全都不见了。
“月华——!”他脑子里迅速闪过那堆黑猫身影,似乎有一只黑猫曾抓过窗布。
是她的猫!她在求救!
妈的!他当时还觉得心烦!
商隐颤抖着吐了口气,然后迅速回到月华住过的那间房。
这里一定有蛛丝马迹!
气场全开,高挺的鼻子微微抖动,然后猛吸了一口气,难闻得脸都绿了,差点呕出来。
是母猫发春的味道,又腥又骚。
除此之外,还闻到了一股别的味道。很淡,但绝对不是月华身上的!
他强忍那股腥臭味,又吸了几口,才辨别出方向,赶忙跟了过去。
刚出客栈不久,跟到了一条街。街上充满着各种味道,那股细微的气味在这里彻底消散。
他彻底心慌,袖子里的手紧握着,青筋暴起。不过很快便冷静下来,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
对方知道月华身上那只猫能辨别出细微的气味,才在房间里沾上母猫的味道。
防备至此,恐怕是早就有所图谋。
之前结了梁子,恐怕凶多吉少。
月华进城之后,面罩只在林府时摘下来过,只有少许宾客看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商隐不敢耽搁,提步朝林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