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花花,现在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年纪小,精力旺盛,气血又正是足的时候,大早上的,能拉着穆流光,在床上搞到昏天黑地。
颜色艳丽鲜红的玫瑰花在房间里面陆陆续续的开了好几茬,玫瑰的味道一度十分馥郁。
两人最后起床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穆流光之前的那身黑衣,已经完全被损坏得穿不了。
江肆看他皱眉的模样,从后面拥着人,咬着穆流光的耳垂,黏黏糊糊的和他说话:
“花花的衣服可以给哥哥喜欢。”
“内裤也可以奥。”
“那你怎么办?”
江肆好似真的顺着穆流光说的话去想了一番:“为了哥哥,花花可以挂空挡回去的。”
江肆本体是花,化形后,外面的衣物都可以以枝叶幻化而成。
外面的衣服还勉强能穿,里面的内裤却是不行的。
穆流光看着江肆,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几分了解的兴趣。
“为何里面的贴身衣服不能也用枝叶一同幻化。”
江肆伸出手指,从指尖生出一支完整的玫瑰出来。
他幽幽道:“哥哥可看仔细了,我本体是玫瑰,枝干上,全是锋利的齿。”
就连枝叶,叶子的边缘也是不规则的形状,带点锋利。
只这么一眼,穆流光就懂了江肆眼里的未尽之语。
东西的本质在这里,哪怕幻化成衣物,它上面的本质并不会改变。
外面的衣物还好,不太叫江肆能感知得到痛感,衣服的舒适程度,对他来说,并不明显。
江肆虽是花精成人,但人形的他,同任何一个成年男人一样,都会存在一个极为脆弱的位置。
带刺的花叶做成的内裤,怕是没走几步,就能将人的大宝贝都给磨红了。
“我挂空挡回去没有关系,哥哥的宝贝可都是花花的,花花舍不得自己的宝贝这样被糟蹋。”
说的有模有样,要是那只手没有顺着话往下捏了捏穆流光,这态度还算十分诚恳。
看着江肆眼底的真诚神色,穆流光不语,一手拍掉那只不安分的手,从一旁拿过手机。
他语气平淡的道:“可以手机商城下单。”
“不用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现在这个社会,还有手机这种东西,在手机上买几件衣服,实在是再方便不过的事。
江肆:“……”
翻车了。
江小花花在穆流光这里翻车,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手指在正在下单的穆流光胸口处点了点,还画了几个暧昧的圆圈。
“可是哥哥不觉得,这样会很刺激吗?”
“路上那么多人,只有哥哥知道花花裤子底下是什么样子。”
“也只有哥哥知道,花花里面没有穿内裤。”
穆流光扯了扯唇角,眼神一如既往的无波澜,将满脑子黄色废物的江小花不安分的手抓住塞进被窝里面。
“我并没有这样的恶趣味。”
手机之前就没电了,好在刚刚穆流光醒了之后,及时充上电。
手机一开机,穆流光发现上面很多条信息,有辅导员的,有钱多多的。
还有席慕抓狂的给他发了99+的消息。
甚至还有好几个江肆那天晚上请的兄弟,跑来问穆流光江肆的消息。
江肆坐在旁边,头一歪,瞬间想起,他们两个这几天到是玩嗨了,其他人可就不这样了。
江肆和穆流光来开酒店的那一天晚上,A大的上百名发生群殴的事情,校方虽然瞒得紧,但架不住当时有人浑水摸鱼拍了好几张照片和视频。
再加上第二天去上课时,竟罕见的有几十个男生脸上鼻青脸肿的情况。
同学一问,还都是统一的出门摔了的借口。
一个人摔倒正常,但几十个人一起摔倒?
再加上那些人全部都被处罚拍视频写悔过稿,这事压根瞒不了。
大学生的世界,就是一个圈子,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总该是别人的朋友的朋友。
双方一凑在一起一聊天,我朋友的朋友这个话题一出,彼此一个眼神……
事发的第二天,事情的始尾,就在校群和论坛上,传疯了。
尤其是温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对他的认识。
不认识温余,或者对他这种类型的人,平日看他外表,只会觉得是一个可爱,有礼貌的学弟。
谁能知道,学弟私底下,玩得这么疯。
还有温余塘里的那些鱼,身边的朋友们都知道他们愿意和别人一起当一个男人的备胎。
每每走在校园的路上,都会觉得别人在看他们,口中在谈论着和他们相关的八卦。
尤其是之前玩的十分要好的兄弟和朋友,和那天晚上一起打群架的亲友团们,明晃晃的和他们疏远。
“强子,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小张,你做的这事,太无章法了。”
“说出去,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没有志气,枉为男人。”
“丢人啊丢人!”
……
人类的欲望本身没有错,这些人选择做温余塘子里面的鱼,是他们的选择。
这个世界,做事离谱的人不是这么一两个。
但那些事情,不能被摆到明面上来。
一旦被摆到明面上来,迎接他们的,将是所有肆虐的流言。
看到写悔过稿的事,穆流光提醒江肆:“你也要写。”
小小几千字,江肆压根不放在心上。
他到时候藤蔓多,一条藤蔓拿一支笔,刷刷几下就写完。
看完了其他的消息,穆流光才翻到席慕的界面。
他和席慕两人之前来往不深,聊天记录都没有几条,不知这几天,这人是抽了什么疯,给他发了整整一百多条的消息。
修长的手指在界面上滑动,直接将消息拉到最顶端。
上一条是穆流光让席慕给他和花花请假的消息。
席慕当时只回一个冷淡的嗯字。
然后往下,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席慕开始了对穆流光的连环轰炸。
席慕:【穆流光,你和你家的花妖又做了什么! ! !】
席慕:【老子受够了!】
席慕:【今晚的那个题,和你们两个有关系吧!】
席慕:【你现在在哪里?】
……
穆流光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大概是题目有什么问题。
江肆和穆流光这两天过得日夜颠倒,每天晚上规定好的九点钟的题目,早就忘在了一边。
似乎情况很严峻。
严峻得将席慕这样的人,都快蹦到穆流光脸上来发疯了。
只看了一部分消息后,穆流光没有多余的耐心全部刷看下来,最后发了句消息过去。
穆:【你在发什么疯?】
该回复的消息回完,购买的衣服差不多也到了。
酒店里面有洗衣机,带了烘干功能,东西洗干净没多久,就能直接上身。
穿惯了黑色衣服的人,突然换了一身其他颜色的衣服,瞧着,那张脸都清俊了不少。
待穆流光去洗漱,看见镜子里面的脸时,他侧头指着自己的右脸,问江肆:
“这怎么回事?”
他指着的,自然是开在他右脸上的那朵小玫瑰花。
茎叶从脖颈处往上探,有细小的红色花纹覆盖在那半张脸上,最顶端半开着一朵红色的小玫瑰花。
江肆从后面,将穆流光整个完全抱在怀里,看着镜里面的两个人,觉得他们真是相配无比。
听到穆流光的问话后,他偏头亲了一口穆流光脸上的那朵小花,语气理所当然的回:“这个,这个当然是我为哥哥开的小花了。”
“我开花的时候,哥哥都不睁开眼睛,都没有看到。”
“而且那天我开花前,有问过哥哥可不可以开花。”
“哥哥说了可以,我才开花的。”
穆流光勉强从记忆中翻出这一段事,记起来,那日江肆的确问过他,他可不可以开花。
但因为那会穆流光不怎么舒服,让江肆自己开。
穆流光漆黑的眸子直盯着镜子里面的江肆:“你没说是开在我身上。”
江肆唇角一撇,很明显的不高兴,很会转移话题:“哥哥这是嫌弃我的小花?”
“觉得我的花花见不得人。”
这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吗?
这个问题的争辩,似乎没有意义。
脸上多一朵花,还是少一朵花,好像也不会影响穆流光的日常。
话题就这样被掠过,两人收拾了一阵后,回了学校。
路上有些认识他们二人的,见了穆流光,都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感觉就几天时间,穆流光身上的气息变了很多。
如今脸上还多了一朵堪称妖异红艳的玫瑰花。
那朵花也是神奇,看起来像是直接从人的血肉中生长出来的,本来就覆在那一张脸上。
不像是贴画,也不像是刺身,反倒像是一朵真实的,活着的玫瑰花。
穆流光和江肆一回宿舍,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不是其他人,是席慕。
席慕上门来的时候,脸色实在黑得可怕。
“穆流光,你怎么不回消息?”
穆流光眼神落到正在打游戏的江肆身上。
江肆抬头看了一眼席慕,换到聊天界面,果然看见了席慕中途给穆流光发了很多消息。
江肆拿着手机,发了两个字:“回了。”
“有什么事?”
席慕今天来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席慕刚准备说话,眼神突然一凛,犀利起来的打量着穆流光。
“你的身体,好了?”
所有渡灵者躯体不完整,百年来,他们都是统一的穿着能遮掩身体的黑衣。
这几乎已经成为众渡灵者的一个标识。
席慕站起身,绕着穆流光转了好几圈,眼底的惊诧挡都挡不住:“你怎么做到的?”
穆流光没回应。
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席慕没继续追问。
他猜测,应该是此事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所以穆流光没有回应。
是啊,毕竟困扰了众多渡灵者上百年的东西,要真想修复好,必然需要十分大的代价。
所有渡灵者的躯体,之所以一直维持这种模样上百年,是因为他们魂体中夹杂着浓重的怨气。
那些怨气同他们平日里给精怪们渡化的不一样。
当年A城大爆炸,死在那座城里面的,还有许多敌人。
那些人本就是极恶之徒,又因这么一场爆炸,死了几乎几十万的人,所有的怨气全部被渡灵者的魂体吸进体内,方才没有波及整个华国。
生前死后,都摆脱不了那群恶心的畜生。
若非治疗手段有些叫人难以启齿,穆流光倒也愿意将方法说出来。
但这么多年,和精怪结婚的渡灵者也不少,如穆流光那日和江肆做过的事情,他们应该也做过。
但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可能在这件事中,本身重要的,为特例的,不是上床,而是江肆这朵花。
说起来,江肆和其他精怪的成型之路,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唯一能改变他的……
“是它。”
“是那只黑猫。”
江肆眉眼微动,神态恍然。
他在那只黑猫的尾巴上时,曾偷偷吸收过那只黑猫尾巴上的魔气。
那股力量,比他吸收的怨气还要强大。
身为万魔之主的魔主底下的魔龙,周身携带的魔气,自然是那些怨气无法比拟的。
当两种能量相碰,若是相差太多,弱者自然会选择向强者臣服,慢慢向强者的方向靠拢。
穆流光身上的怨气,在碰见江肆身上的魔气时,几乎是臣服的状态。
江肆想驱离它们,还是吸收它们,都十分简单。
江肆觉得,他好像无意中,抱到了一条十分粗壮的大腿。
等聊完这个话题后,席慕才想起他来找穆流光的初衷。
“你和你养的花,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小花花大大方方的,张嘴便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
爱啊……
后面那个字,没能说出口,因为江肆的嘴被穆流光捂住了。
江肆无声笑了笑。
其实最后那个字,他本也没打算说,就只是逗穆流光玩。
穆流光冷酷的回席慕:“这种事情,和你没关系。”
席慕冷笑一声:“和我没关系?”
“最近那题都开出实践题了,还和我没关系?”
“实践题'?”
席慕眯眼打量着穆流光,后知后觉:“你这几日没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