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去上班的桑芷萱,才到所里,忽觉变天了。
“桑大师,你和老李最近别去巡街了,上刑警队找罗队,最近你俩配合他们行动。”
“啊?”
一觉起来,连吃吃喝喝的日子也不让过了?
一老一小面面相觑,瞳孔里皆爬满不乐意,刑警队忙的要死,那种生活怎么会适合他们。
“这……是不是搞错了。”老李肩膀一塌,故作虚弱捶着腰背,“我一个老头子,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身子骨实在跟不上刑警队的强度啊?”
“咳咳,我也是。”桑芷萱弱弱举手,“我一介弱质女流,上有老下有小需要照顾,每天半分时间都不敢在外头耽搁,我……我实在配不上刑警队啊。”
刑警队不说早出晚归,有时候还会昼伏夜出,她是疯了才会去。
“只是暂时抽调而已,为的就是偷窃那桩案子,你们昨天不还问起吗,既然有兴趣那就去试试。”
试个鬼啊,谁想去试试。
桑芷萱深恨自个儿多嘴,她一巴掌拍嘴巴上,恼的不行。
老李明显油滑许多,“不是没人报案么?那算什么案子?”
闲得蛋疼?!
说起这个,杜立气的牙痒痒,他恨恨一甩手:“那帮子贼人实在狂妄,竟然挑衅到咱们所里来,不将他们给一网打尽,岂不是要像钢铁厂片区的兄弟们一样颜面扫地?”
“怎么?他们偷到咱所里来了?还是偷到哪位兄弟头上?”
“那倒没有。”杜立脸色有所减缓,“昨天又有多家商户招贼,在我们东城区派出所范围行窃,你们说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还是一块钱?”老李淡定问道。
“还是一块钱!”杜立咬牙切齿,就是这样才更可恨呐!
“行为如此恶劣,所里确实该重拳出击,给他们一个教训。但队里那么多青壮小伙子,你调我和小桑这一老一弱过去协助,怕是不太合适吧?”
“对啊!我们都自身难保,过去也帮不上忙啊。”
莫非治安队欺生?故意将这等任务甩锅到新来的他俩头上?
杜立看明白两人的潜台词,气的血压飙升,直接给气笑了。
“欸欸,我说你俩够了啊!”他捂额,“你们一个是上过战场,身经百战的老兵,另一个是身手不凡,深藏不露的高人,你说我不调你俩过去调谁?”
“想去的人大把,偏偏你要抽调两个最不想去的人。”
桑芷萱幽幽发完牢骚,深知事不可违,不甘不愿抬脚往隔壁走去。
老李唉声叹气跟上,还一边语重心长地道:“杜队啊,你也该给新人多一点信任嘛。”
总不能老将他这把老骨头拉出来使唤,老将虽好,锐气不复啊!
来到刑警队,两人率先开口打招呼:“罗队!”
“来了啊,你俩任务不变,今天还是巡视街道,多上点心!”罗颂直截了当安排任务。
桑芷萱和老李对视一眼,齐齐答:“是!”
在他们离开前,罗颂忽然说道:“好了,抽调你俩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桩案子,整个治安队就你们发现了端倪。”
桑芷萱脚步滞住,暗暗磨牙,多嘴要不得啊!
“走吧!”老李催促。
答应下来的事情就好好做,今天,他们得认真点。
继续吃吃喝喝的一天,但又不是单纯的吃吃喝喝。
两人明显勤快不少,犄角旮旯都要去巡一遍,两双隐藏在漫不经心下的利眼如炬,平等扫视每一个入眼之人。
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
桑芷萱狠狠抓住男人的手腕子,往后一扭,就听到一声痛苦哀嚎:“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想公然打人?”
“打的就是你,好手好脚的大小伙子,干什么不好,你来当小偷?”
“谁小偷啊?你……你别乱说话啊?”
桑芷萱冷冷哼一声,并不回应他的话,侧身和老李交代一声,便抓着人往派出所走。
“李叔,我先回了,你自个儿小心些。”
“安心,你叔我腿脚还灵便着呢,像这种小毛贼我一打五完全不成问题。”
被抓住还要遭受语言侮辱,小伙子挣扎的更加厉害,桑芷萱手下用力一握,又是一阵嚎叫传出。
“老实点啊,别自找苦吃。”
“痛痛痛……轻点,我手要断了!”
“断不了,我把握着力道,你只要听话就好。”
潜台词是你不听话,断了也只能怪自己。
小偷:……玛德,晦气!
桑芷萱心情不是很好,出手难免没轻没重,现在才下午四点,她这已经是第三次回所里了。
“呦,桑大师,又有收获?”
“嗯,扒别人钱时被我给逮个正着,看架势挺青涩,估计是个新手。”
桑芷萱说完,拍拍手走人,晃呀晃的,也不打算再去巡街,拖到下班直接闪人。
她今天没去小院,因为担心家里,径直回了老宅。
凤姑见到人回来这么早,下意识望望天,稀奇道:“今儿这太阳也没往东边落啊。”
“姑~还不兴我回来早点啊!”
“宁翌倒是挺想让你早早回家,可你忙的,就差起飞,那不是也白想么?”
桑芷萱蹲下身帮着她择菜,“打住,您可别埋汰我,等都安顿好了,也就不忙了。”
瞅一圈没看到自家胖儿子,她不由问道:“宁翌呢?难道这会儿还在睡觉?”
“没,和他曾爷爷出去钓鱼了,三点多走的,晚上还不一定回来吃饭呢。”
“爷爷带着他去钓鱼?那还能钓到鱼吗?”
宁翌看着乖巧,实际上也没那么乖巧,肚子里是有些坏水的。
宁凤努努嘴,要笑不笑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指望他们去钓鱼?那群老爷子凑一起就差翻天,绝对是吹牛加喝酒,不信你等你爷爷回来,闻闻看他身上有没有酒味。”
那也不应该吧。
“那您怎么会让爷爷去赴约?”
“你不懂,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其实你爷爷比真小孩还难管。”
宁凤深深地叹气:“我也不能总强压着他啊,十次总要放个一两次吧。”
真寸步不让,老爷子早就炸锅了,还能听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