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洛阳独自返回东省,也意味着这个“年”算是过完了。
寒假结束,各归各位,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在此之前,几人就武馆进行商榷。
“小院我们目前不住,可以拿来做个临时武馆,毕竟现在的风气需要低调,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
宁屺最先表态,也算是他对媳妇事业上的支持。
“既然地方有了……”桑芷萱眼睛亮晶晶的扫了眼老探和黑七,“师傅也有了。”
她单手握拳重重捶了下手心,无不兴奋地说:“很好,万事俱备只欠学生!”
宁屺态度松弛地靠着椅背,他看着媳妇的眼眸里透露零星慵懒,嘴角噙着抹舒朗笑容,一副与枕边人同乐的模样。
“所以,桑桑呀,爸有说你们的学生什么时候来京里?”
“快了,快了!”
桑芷萱微蹙眉,又很快松开,她不甚在意挥挥手,挥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眼神扫过在场众人,逐一问询:
“你们可有亲近的孩子,需要来武馆强身健体?反正一只羊是赶,一群羊还是赶!”
老探孤家寡人一个,闻言只摇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孩子来。”他摸着下巴遗憾道,“要是有看得上的小孩,我早收他为徒了!”
老天爷不公啊,这么多年也没让他碰到个根骨绝佳的小孩,要实在不行,有个陈述这样稍微次一等的,或者小猫这样身带瑕疵的也行啊。
偏偏没有,就他什么也没有!
想着,老探哀怨地看了眼两个便宜师侄,他们俩倒是好福气!
尤其是小桑,她还拥有一个绝顶根骨的儿子,你说气不气人?
最最气人的是,他死乞白赖缠上去要收徒,就连肩挑两门这种荒唐话都放出来了,小桑依旧郎心似铁,只说:“等宁翌长大了,再自己选择。”
老探的眼神不禁更加幽怨了呢。
桑芷萱被盯得发毛,不甚自在抵唇干咳一声:“师叔,整日待在原始森林里,是不可能收到徒弟的。”
黑七抱着徒弟闷笑,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戳中他笑点,笑半天也停不下来。
“笑笑笑,你是吃了笑屁吗?”
老探不痛快了,一巴掌拍师侄后脑勺上。
黑七就着力道抬眸,冷冷地放话:“或许,您还能收个野人做徒弟?我其实也不介意称呼他一声师弟!”
“你不介意?你不介意我介意啊,那是我收徒弟,好你个臭小子,竟敢以下犯上嘲讽师叔,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老探被气的跳脚,曲着两根手指不住敲师侄脑门,就跟打地鼠似的。
“喂,老头子,敲一下得了,你还一直敲?”
黑七抬胳膊抵挡,可惜攻击从各个刁钻角度袭来,他抱着徒弟躲的艰难,简直防不胜防。
不服输浸上心头,黑七轻柔安放好徒弟,反守为攻,两人再一次斗起来。
桑芷萱满脸无奈,瞧瞧自家男人,得到一个同样无语的眼神,不由失笑,抱着儿子牵着小猫走人。
至于徒弟?
陈述正揽着宁圭的脖子,两人看的兴致勃勃,那一脸向往,就差冲进战场自己上手了。
她摇摇头,对身后的宁屺笑道:“随他俩去吧!”
“嗯。”
宁屺淡淡瞥一眼傻瓜二人组,都懒得再看第二眼,从媳妇怀里捞过儿子,架在脖子上逗的他咯咯直乐。
张舒雅也跟了出来:“姐,等等我。”
她快走两步挽住姐姐的胳膊,唉声叹气发牢骚:“哎呀,想到明天就要重返学校,我整个神经都绷紧了,上学可真累啊!”
“还能比下地干活累?”
张舒雅毫不犹豫点头,一根细嫩手指戳着下巴:“下地累的是身体,上学就不一样了,身心俱累!”
桑芷萱冷酷抽回胳膊,给她个二指禅:“那你怎么还不回去种地?”
张舒雅“嘿嘿”地笑,满是讨好:“我想了又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生的这么漂亮,读书这种苦活该我受着。”
她满嘴跑火车:“人不能太完美,我现在已经这么幸福,总要有圆有缺,对吧姐姐?”
“敢情上大学还成了你的缺?”桑芷萱好想给这个没脸没皮的妹妹一巴掌,她没好气赶人,“走走走,赶紧走,看到你就心烦!”
“嘻嘻,别呀,我这一走,可要一个星期后才能见到我人喽,你到时候想我可咋办?”
“我天天忙的要死,哪有时间想你,要想也是想我老公,哪凉快你给我上哪待着去。”
“就是。”宁屺得意冲她笑笑,小丫头片子,还总想抢他夫人,看看吧,自家媳妇还是向着自己的。
张舒雅叉着腰龇牙。
两个幼稚鬼!
桑芷萱无声翻了个大大地白眼,单手捞起小猫,一马当先,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桑桑,等等我们啊!”
宁屺追上来,和媳妇并肩齐驱,他一改玩笑,语重心长地道:“说真的,你这个武馆只要办起来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亲戚想要送孩子过来。
接还是不接,怎么接,这些问题你都想好没有?”
小娃娃们身娇肉贵的,家里权势也都不低,万一耍脾气闹起来,天天忙着调节各家关系都得烦死去。
桑芷萱也正色,脸皮抽动两下,眸子里射出两道狠辣精光:“我会制定规矩,想来习武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不然该回哪回哪,别来这里找不痛快。”
孩子们小打小闹很正常,可不能打了小的召唤来老的,那成什么样子了?
“嗯,你心里有数就成。”
宁屺见提醒到位,不再继续说下去,反而安慰起妻子来,“桑宁两家虽算不得顶级家族,但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的,放心,咱们有底气!”
桑芷萱被逗笑了,眼波流转,妩媚睨他一眼:“瞧瞧你这副土财主的霸气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有多轻狂哩。”
边说,芊芊玉指戳上宽敞胸膛,又顺带点点胸前那两条乱踢动的小脚丫。
“小朋友,今儿你最高哦!”
宁翌兴奋的两只手拿他爸脑袋当球拍,拍的砰砰响,又笑又动的,险些抱不住。
宁屺轻笑着打他小屁股,笑骂道:“乖一点,再动就摔下来了,爸爸可没那么大力气抓得住你。”
谁知小家伙更加疯狂,他猛地往前一栽,吓得宁屺半死,赶紧揽住他,死死压在怀里。
“宁、翌!”桑芷萱生气了,虎目圆瞪,在他屁股上连拍好几下,“为什么要吓唬爸爸,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宁翌眨动着大眼睛,见妈妈这么凶,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洪亮,险些传出二里地去。
“弟弟不哭,师叔别骂弟弟!”小猫仰起脸求情。
桑芷萱摸摸小猫的脑袋,仍旧保持冷面银霜,半点不见动容。
孩子但凡委屈了,不管那委屈是不是妈妈给的,他们都喜欢扑到妈妈怀里求安慰。
宁翌也一样,哭着朝妈妈扑过来。
宁屺心疼擦掉儿子脸上的金豆豆,帮着求情,“咱们宁翌知道错了对不对,以后再不会犯了,快快说妈妈对不起。”
宁翌哭的一抽一抽,小手伸着,一个劲要妈妈。
桑芷萱哪能不心疼,眼圈都红了,再绷不住冷脸,上前两步,另一手圈住哭唧唧的儿子,将两个孩子都给搂怀里。
她低头亲亲宁翌的小脸蛋,无比爱怜:“好了,小哭包,以后不能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