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四天的考试差不多掏空宁屺的精力,纵使他身体素质不错,考完后也懒洋洋在家里窝了两天不愿意动弹。
“陈述也放假了,等明天我送你们娘俩回靠山屯待着,有姑奶奶照顾你们我才能放心。”
“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块回去?”
试都考完了,桑芷萱不认为他还有继续待在池县的必要,不是早就做好回京市上学的准备嘛,莫非是心有不舍?
宁屺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搬起凳子挨近,揽肩拥住佳人,扬唇解释:“反正也要在池县等通知书,趁这段时间我也好和新来的书记做好交接工作。”
他在池县辛苦耕耘这几年,就跟呵护自家孩子似的,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哪里又舍得人走后孩子再颓废下去。
自然需要好好交流一番他原本对于池县的规划,至于新来的书记听不听,宁屺只能说至少他尽力了。
桑芷萱卸下浑身力道靠在男人身上,心下微叹,宁屺哥哥还和从前一样,是个至纯至性之人。
“那行吧,我带着陈述回靠山屯,等你拿到通知书后,咱们再一起回家。”
“嗯。”
夫妻俩商量的很好,哪知小崽子有不同意见。
“我不同意。”
“你为什么不同意。”
桑芷萱觉的自己不是一个专制蛮横的师傅,也愿意倾听徒弟的想法。
陈述见师傅面带笑意,并无不悦,放心论抒己见:“我想宁圭了,我和他约好一放假就上省城,师傅,您往日里教导过我人不能言而无信。”
嘿,臭小子出息了,都学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桑芷萱心尖泛起淡淡得意,眼见孩子逐渐长进,这大概就是养崽的最大乐趣。
陈述看桑芷萱久不答应,眼珠子活泛转动,从旁论点试图说服她:“师傅,您看咱们要是回家必须得经过省城,靠山屯和京市是两个方向,路途辛苦,您和肚子里的师弟哪能吃得消?又何苦多受罪?”
“你说的也有理。”桑芷萱首先对于徒弟的孝心给予肯定,然后在他即将欢欣鼓舞中徒生转折,“只是你姑太奶和小姨都挺挂念你的,就这么错过,下回再见还不清楚是何年何月呢?”
他们这次一回去,在京市有好几年待的。
“那…那……”
陈述给难住了,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
一旁看戏的宁屺不怀好意打趣:“陈述啊,你就只想宁圭不想你小姨,前些天我见到舒雅,她可是早就盼着你放假回屯子里。”
“啊……唉!”她可千万别想我。
陈述对这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小姨犯怵,小嘴叭叭的那是相当厉害,还带点邪性。
想他堂堂男儿,整个暑假被人使唤的爬山入水,一天天过得比跟着师傅练武还累。
那也就罢了,习武之人吃得起苦,只是每回当他升起反抗之心时,总有神出鬼没的野兽踢他屁股蛋子,次数多了,给陈述整一脑门汗。
“这个吧……那个吧……师傅您看我都和宁圭约好了,徒弟这也不好反悔不是。”
桑芷萱听着徒弟满是抗拒的题外话,也想起舒雅提到过的如何折腾陈述和宁圭,心中乐呵,不由面上带出些许。
“既然你想去找宁圭,我都随你愿,只是我还得回靠山屯同你小姨准备年货,你师爹要送我去也没空送你,所以你只能自己坐车上省城,你确定你能行?”
半大小伙子,还挺机灵,又有点身手傍身,桑芷萱倒是不担心自家小徒弟的安危。
“我相当行。”陈述一听没有师傅管束,愈发高兴,乐的好似一只躺在米缸里打滚的老鼠。
“师傅,我哪样的人,您还能不清楚,上省城而已,根本不在怕的。”
陈述砰砰拍着胸膛,眉飞色舞,从内而外溢散的开心无可遮掩,话里话外的自信过头异常明显。
桑芷萱也不好挫他锐气,年轻人还是朝气蓬勃可爱些,总要在脚下堆积一个个教训才能成熟稳重不是。
“行行,自个去拿主意,退下吧!”
桑芷萱慵懒摆了下手,整个人窝在宁屺怀里,瞳孔一片水雾,眸色也已朦胧,显然有半只脚前去约会周公。
正欲耍宝告退的陈述低着头双手抱拳,只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小动物直觉发作,抬头便见自家师爹一对眸子里发出的威胁加警告。
身子僵住,陈述心里暗骂某些人狐假虎威,真要对起拳头来,指不定谁揍谁呢?
哼!
宁屺等到磨磨蹭蹭的陈述出去,房门阖上,室内暗了下来,他轻声咕哝:“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骨节修长的中指轻柔点上高高隆起的腹部,里面的小家伙极快反应,重重蹬了回来。
“呵呵,你可不能学师哥,要乖乖听妈妈的话,知不知道?”
回应他的又是重重一脚,似乎在说“那当然了”!
“好好好,你最乖,妈妈现在要睡觉,你也陪妈妈一起睡好不好,等睡醒了爸爸再同你玩。”
宁屺含笑说完这句话,收回手指,将怀里的夫人抱到床上,温柔为她脱去外衣,再掖好被子。
他并没有走开,坐到床边,视线聚焦自家夫人那张越发圆润的白皙脸庞,还是那般漂亮,却多了些母性慈爱,中和掉过分的艳丽。
宁屺璀璨的桃花眼里饱含爱意,情不自禁俯身印下一个轻吻,水豆腐柔嫩的肌肤触感使得这个吻逐渐加重,直到身下人不耐动了动。
宁屺克制起身,拍抚睡美人的背脊,再有两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到时候这个家便更加圆满。
家庭、事业都是男人双肩上需要托举起的不可或缺。
想到和父亲谈话时,两人对于大学专业上的讨论,基本上达成一致,那就是首选经济类。
国家百废待兴,什么都缺,宁屺已经确定未来从政,那了解并且如何带动地方经济就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