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颔首致谢,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望着渐行渐远的王彬背影,刘宏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若他按王彬所言,说服了蔡邕和郑玄,让协儿做了太子,赏王彬什么?
钱?
爵位?
还是美人?
任红昌有倾城之姿,论姿色,放眼雒阳,甚至放眼天下怕是都没人是她对手!
蔡琰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才华横溢,论气质和才学,放眼天下,甚至放眼历史,估计都难逢敌手!
若是赏钱和爵位,万一他驾崩后,王彬自立怎么办?
贾诩之事虽然已过了几个月,但这事仍他让他耿耿于怀!
他活着,王彬应该不会谋求自立,但他一死,乱世开启,王彬会匡扶汉室吗?
王彬来雒阳半年多了,从没问过太子之事,今日若不是他主动找王彬,怕是到他驾崩,王彬都不会插手此事!
这是不是说明,王彬不愿在他驾崩后,扶持协儿或者辩儿?
若真如此,那他驾崩时得带王彬一起走,不然王彬留之大患,或者……
让王彬做帝婿?
“蓉儿对王彬那小子印象不错,一直说想见他。”
“若过几日真能说服蔡邕和郑玄,把协儿立为太子,让蓉儿嫁给王彬,亦未尝不可!”
念及此处,刘宏喃喃自语道。
他口中的这个‘蓉儿’,是刘辩和刘协的姐姐,历史上的万年公主!
虽然几年前刘宏把‘刘蓉’封为了万年公主,但刘蓉平时从不出宫,除了练剑,就是读书,所以知道‘刘蓉’的人很少!
刘蓉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按理说也该嫁人了,但刘宏觉得嫁人之事急不来,不然就像何皇后一样,娶了也是闹心,因此,他从没催过刘蓉!
沉思片刻后,刘宏摇了摇头,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不想那么多了,先保住身体,看能不能说服蔡邕和郑玄再说,然后他扶着桌案站起来,在铜镜前打了一套《五禽戏》。
他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再不赶紧练练《五禽戏》,随时都有可能驾崩!
打完一套《五禽戏》后,刘宏汗流浃背,擦都擦不完。
过了好半晌,刘宏的汗才止住,心跳才恢复正常。
沐浴更衣后,刘宏从桌案下找出几卷落满灰尘的书,定睛看向了书中内容。
蔡邕是大儒,郑玄是经学大师!
虽然王彬跟他说这两人与腐朽守旧的袁隗,杨彪等人不同,但想说服这两人同意废长立幼,改立刘协为太子,也没那么容易!
……
另一边。
雍州汉阳郡,西城县。
年近二十的王异正在用直辕犁犁地。
她扎着一束细马尾,头上戴着藤紫色与白色相间的方巾,衣着朴素。
她虽然还不到二十岁,但在西城县很多比她小的姑娘,孩子都会跑了,因此,她已经是老姑娘了!
“你是王异吗?”
“你堂姐给你写了封信。”
王异刚把一整块地犁完,扶着犁休息,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王异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坐在马车上,手里摇晃着一个竹筒。
上下打量一番来人后,王异放下直辕犁,快步上前,双手接过竹筒,然后从内兜里取出十几枚五铢钱,递给了对方。
送信之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驾车离开了这里。
送信之人走远后,王异打开竹筒,从中取出信,定睛看向了信中内容。
王寡妇信中并未说嫁给王彬之事,而是说她们姐妹两个好几年没见了,让王异若是有时间,就去雒阳她那住上一段时间,还说雒阳最近有个新农具,可谓种地神器,叫曲辕犁,特别好用!
“曲辕犁?”
“种地神器?”
“真有这么厉害?”
看完信中内容后,王异柳眉扬起,有些不信。
话毕,她把信放回竹筒里,拿着竹筒和直辕犁回了家。
简单吃了点东西后,王异就开始了收拾行李。
如今已是隆冬,再过半个月就该过年了,据她所知,她堂姐几年前死了丈夫,最近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她家里也就她一个人,所以她准备今晚就出发去雒阳,跟她堂姐一起在雒阳过年!
……
当晚。
雒阳西郊,王彬府。
雪终于停了。
董白连晚饭都没吃,就去庭院里铲雪了。
雪停了,她也该走了,哪还有心情吃饭?
“先生。”
“多谢你这些天的收留!”
“铲完庭院和门口这些雪,我就回青州!”
半柱香后,董白见王彬和蔡琰,任红昌吃完了饭,故意朝王彬拱手一拜。
她这样说是‘以退为进’,让王彬不好今晚就赶她走!
“天色已晚。”
“要不你还是明日再走吧。”
蔡琰闻言看向王彬,旋即开口道。
“也行。”
“外面风大,夫人你们赶紧去休息吧!”
董白颔首,退到一旁,温声催促道。
看到这一幕后,王彬和任红昌相视一笑,然后并肩去了卧房。
董白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王彬和任红昌的眼睛!
“红昌姐。”
“我今早来了月事,要不今晚你……”
王彬走进卧房后,蔡琰拽了拽任红昌衣角,有些难以启齿道。
她话未说完,就被任红昌给打断了。
“好!”
“注意保暖,别染上了风寒!”
任红昌欣然应允。
然后送蔡琰去了后院。
“夫君。”
“你觉得她今晚会不会对你动手?”
回到王彬卧房后,任红昌关上木门,指着窗外的董白,嫣然一笑,问道。
“今晚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若不想对我动手,早在前天雪小时,就可以乘车回青州!”
“当时琰儿不是说可以借钱给她吗?”
王彬淡然一笑道。
常言道,捉贼要赃捉奸要双,他在等董白对他动手!
“那妾身去沐浴?”
任红昌颔首表示赞同,旋即媚声追问道。
她也在等董白这条狐狸露出尾巴!
“可。”
王彬点头。
任红昌闻言扭着纤腰走向衣柜,从中挑了件睡裙,然后将其放到竹筐里,提着竹筐去了后院浴房。
董白看到任红昌去后院沐浴之后,立刻返回卧房,然后小心翼翼的爬到屋顶,从瓦片下取出了那瓶毒药。
由于时间紧迫,董白直接把那两枚毒药放到了酒壶里。
毒药遇水则化,很快就跟酒融在了一起。
任红昌沐浴一般要小半个时辰,她必须在任红昌沐浴完之前,让王彬喝了这壶毒酒!
确认毒酒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后,董白故意把裙子往上提了提,把头发扎成王彬喜欢的高马尾,然后扭着纤腰走向了王彬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