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王彬笑着反问道。
话毕,他亲自给沈金水演示了一遍。
只见王彬先找来一个大盆,往盆里加了很多水。
然后又找来一个小盆,往盆里也加了不少水。
接着把装有水的小盆放到大盆里,把一旁袋子里的硝石倒进大盆里,给大盆盖上了盖子。
“这就行了?”
沈金水见王彬拍了拍手,似乎已经完事了,不解的问道。
“行了。”
“等会小盆里的水就会变成冰!”
王彬颔首,用水洗了洗手。
然后端起窗台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小半柱香后,王彬打开盖子,从中取出了小盆。
只见小盆里的水已经变成了冰!
“这?”
“这怎么可能?”
沈金水循声望去,满目震惊。
硝石不是一种药材吗?
为什么可以制冰?
而且还这么简单?
他以前从没听说过硝石可以制冰!
“要不要尝一下?”
王彬用刀切下一块冰,将其扔到茶碗里,面露微笑道。
“好。”
沈金水微微颔首,三步做两步来到王彬身前,双手接过了茶碗。
然后仰起头开始了‘吨吨吨’。
他不怕硝石制的冰有毒,因为王彬刚才已经喝了好几口,什么事都没有!
凉茶入喉,瞬间降温!
“难怪义父说先生是仙人临凡!”
“草民拜见仙人!”
将碗中凉茶一饮而尽后,沈金水撩起衣袍就要跪地行礼。
王彬见状立刻抬手制止了沈金水。
“什么仙人?”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人。”
“只是比你知道的东西多点罢了!”
“硝石能制冰是因为,硝石溶于水时会吸收大量热量。”
王彬解释道。
“吸收热量?”
沈金水皱起了眉头。
‘热量’什么意思?
“这些冰给你义父送去吧。”
回想起昨天张让亲自去王允府上,帮他找王允义女,王彬把小盆递给了沈金水。
“好!”
沈金水欣然应允。
但他刚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他放下小盆,从衣袖里拿出了雒阳舆图。
“仙人。”
“这是雒阳舆图,您的宅邸……”
沈金水毕恭毕敬道。
亲眼目睹王彬点水成冰,让他不仅觉得王彬是穿越者,甚至觉得王彬是仙人!
但他话未说完,就被王彬给打断了。
“什么仙人?”
“叫我王彬就行。”
王彬摆手道。
“额……”
“我还是叫您先生吧。”
沈金水轻咳两声,恭声道。
话毕,他把雒阳舆图放到桌案上,用事先准备好的毛笔,圈住了洛阳近郊的一个位置。
“先生。”
“这处宅邸虽然在近郊,但离皇宫很近,乘车的话,最多一炷香就能抵达!”
“您若是嫌远,我可以……”
沈金水介绍道。
他话刚说一半,就又被王彬给打断了。
“我不嫌远。”
“这地方挺好!”
王彬摆了摆手。
他既不喜欢寄人篱下,又不喜欢麻烦,所以随便有个宅子住就行!
“好!”
“那我今晚就让人去给您收拾宅子!”
沈金水颔首。
然后捧着那小盆冰去了张让书房。
很快,沈金水就来到了张让身前。
张让此时正在书房里查案卷,他想看看王彬姓的这个‘王’是哪个地方的‘王’。
他从没说过王彬是仙人临凡,刚才是沈金水为了恭维王彬现编的,说王彬是仙人临凡!
“义父。”
“您不是一直想吃冰吗?”
沈金水眯着眼道。
话毕,他缓步上前,把盆放到桌角,亲自给张让倒了樽酒。
“哦?”
“你从哪弄的冰?”
张让循着凉气望去,大吃一惊。
他很怕热,前段时间为了吃冰,专门派人去了幽并等州,但最后还是没买到冰!
“义父您猜?”
沈金水卖起了关子。
言罢,他用刀划下两小块冰,将其放到了酒樽里。
然后把酒樽双手递给了张让。
“你怎么又倒酒?”
“咱家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不喝酒了?”
张让瞪了沈金水一眼。
他虽然不太信王彬是穿越者,但王彬说史书上记载,刘宏明年驾崩他是信的!
因为去年他曾问过医者,医者说刘宏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两三年了!
亦是因此,张让也开始了戒酒。
“小酌怡情嘛!”
“而且义父如愿获得了冰,不值得庆祝一下?”
沈金水解释道。
张让闻言叹了口气,放下案卷,接过酒樽,呷了口冰凉的酒。
透心凉,舒爽无比!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吃过冰,没喝过冰水或者冰酒了!
“这冰你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忍不住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后,张让再次问道。
话音未落,他就让侍女拿来一块干净的绸缎,把装有冰的小盆挪到阴凉地方,用绸缎盖住了小盆。
物以稀为贵,冰现在可价值连城!
“从王先生卧房拿来的。”
“这冰是王先生自己做的。”
沈金水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
他把亲眼看到王彬用硝石制冰的全过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张让。
“这?”
“他居然能用硝石制冰?”
“难道他真来自后世,是什么穿越者?”
张让听完后,瞳孔震颤,脱口而出道。
话毕,他轻抚着泛白的眉毛陷入了沉思。
沉思片刻后,张让让沈金水给他准备了一辆马车,他要进宫去见刘宏。
虽然刘宏才三十多,但比他更怕热!
把盆里剩的冰给刘宏,刘宏必龙颜大悦!
……
一炷香后。
雒阳皇宫,书房。
刘宏正趴在桌案上睡觉,他前后左右四个侍女,正拿着巨型扇子给刘宏扇风。
“你们都先下去吧!”
张让上前几步,挥袖道。
侍女们当即领命,缓缓放下巨型扇子,蹑手蹑脚的离开了书房。
侍女们走远后,张让从衣袖里拿出小盆,将其放到了离刘宏手臂很近的地方。
很快,刘宏就感受到凉意,醒了过来。
“阿父你怎么来了?”
“这是?”
“冰?”
“阿父你带来的?”
刘宏先抬头看向张让,又循着凉气望向小盆,难掩喜悦道。
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的用剑砍下一小块冰,将其扔到了嘴里。
“对。”
“此冰是王先生做的。”
张让颔首,据实相告道。
“王彬做的?”
“他还会制冰?”
刘宏闻言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