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当真不知?”黎玦想起顾寒烟又是一阵嗤笑,反问了句后,见萧琅满脸震惊于茫然,才道:“她暗中派人将流民引去半夜攻打青樱,若不是侯昕白即使救援,你此时收到的就是青樱已逝的消息的!当然,还有许多,本侯也懒得去一一列举,三皇子若是真有此心,还不如去亲自问问三皇子妃来的好!”
“今日朝堂弹劾楚穆炎一事,是否与玦哥有关?”萧琅压下心底的疑问,再次问起早朝之事。
“本侯倒是希望与我有关,楚穆炎这等畜生,早晚都会被朝臣弹劾启奏的!”黎玦脸上满是对楚穆炎的鄙夷之色。
“玦哥当真如此痛恨此人?”萧琅眸光微闪,试探性问道。
“呵,他还不配本侯痛恨他,只不过此人的行事作风令人不耻!仅本侯在沂州那一月时间,所听闻有关他的事情就罄竹难书,好在朝堂上还有明白人,将此人的罪证全部收集起来,上交给陛下!本侯相信,以陛下的圣明,定不会容此人乱我超纲!”黎玦说到最后,满脸恭敬的朝一个方向拱手作揖。
“琅弟知道了!玦哥请放心,无论是楚穆炎还是寒烟,但凡是牵扯进伤害青樱之中,我定会给玦哥一个交代!”萧琅心知今日再也探听不到什么了,表完自己的态度后,告辞回府。
黎玦看着萧琅离去的背影,神情复杂,眼神莫名的带着一抹嗤笑。
另一边的三皇子府,三皇子妃处。
“皇子妃,奴婢今日出去打听了,楚穆炎被陛下下狱……”冬芹颤巍巍的朝上首位坐着的顾寒烟禀告。
然而还没等顾寒烟作何反应,一个管家模样的太监带着三名身材粗犷,三十多岁的仆妇进来。
“奴才给三皇子妃请安!”管家恭敬的行完礼之后,神情瞬时一变:“来呀,将冬芹押下去!”
“皇子妃救我!”冬芹虽然不知道因为何事,但看到三个壮硕的妇人朝她走来,心里就是一慌,连忙出声求救。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是想造反不成?”顾寒烟脸上布满厉色,大声质问。
“皇子妃娘娘误会老奴了,老奴只是带冬芹姑娘下去说会话,别碍着三皇子与您谈心!”
顾寒烟看着管家一脸敷衍的温和笑意,听着管家的话语,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突突个不停。
“三皇子可是回府了?今日筹款可是不顺利?”顾寒烟面带笑意的与管家套近乎。
“皇子妃问错人了,老奴就是一个当差的奴才,皇子妃若是有疑问,待会询问三皇子即可!将人带走!”
“皇子妃救我,救我啊!”闻言,冬芹慌了,一个劲的朝顾寒烟摇头求救。
管家见顾寒烟又想阻拦,连忙出声打断:“皇子妃莫要让老奴为难了,老奴保证,只要冬芹姑娘配合,不会吃半分苦的!”
管家说完,也不去看顾寒烟什么表情,带着人转身就出了顾寒烟院子。
顾寒烟看着忽然空旷下来的屋子,整个人如坠冰窖,瘫软在地上。联想到楚穆炎下狱一事,脸上满是滔天的恨意。
“皇子妃可有什么话要对本皇子说的?”三皇子萧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面色如常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顾寒烟。
而此时的顾寒烟正低着头,萧琅没能看到顾寒烟狰狞可怖的那张脸。
顾寒烟听到来人的声音,连忙收敛起情绪,换上了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低声道:“臣妾不知犯了何错,竟连累了可怜的冬芹一起受难!”
顾寒烟说着,以手掩面,低声哭了起来。
“楚穆炎是怎么回事,你可知晓?”萧琅被顾寒烟此时狼狈的模样弄的,心里也是一软,柔声问道。
“臣妾一个深闺妇人,又如何知晓外界之事?楚穆炎乃朝廷命官,又是外男,三皇子这般询问,平白污了妾身的清白!”
萧琅闻言,也是一愣,旋即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温声道歉:“是本皇子唐突了,不该如此询问,你快些起来说话吧,别说在地上着凉了!”
萧琅边说,边上前将顾寒烟扶到床边坐下。
“三皇子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的天,妾身又如何能怪罪自己的天呢?”
顾寒烟一副满心委屈又强装洒脱、大度的模样,看的萧琅心里的愧疚之情更深了几分。想起黎青樱的事情,此时竟是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人无完人,说的就是三皇子这般。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品行都是在外颇具名望,然而恋爱脑上头跑去夺嫡,为了让黎青樱只属于他,为此不惜给情敌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现在又是这般,心中虽然不爱顾寒烟,但有着几年的夫妻之情,就让他在面对柔弱、可怜的顾寒烟时,无法真正对顾寒烟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萧琅自知再待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索性起身告辞。
“三皇子晚上不留下陪妾身吗?冬芹今晚也不在妾身身边,妾身害怕!”顾寒烟一把扯住萧琅的衣袖,声音低低切切,满脸的委屈与对一个人被留下的惶恐之情。
“你若是晚上睡不着,让梓儿来陪你吧,本皇子晚上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不方便留下来!”萧琅柔声安慰,手却下意识的将衣袖从顾寒烟的手中脱离出来。
顾寒烟看着萧琅仓皇而逃的背影,眼底蒙上一抹寒芒。过了片刻后,才终于从这股恨意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随即整理下衣着,缓步朝桌前走去。
而另一边的地牢中,几根火把点亮黑暗的甬道,在甬道的最深处,冬芹整个人被成“大”字绑着,仔细看去,破烂的衣衫上隐隐有血花若隐若现。
在冬芹面前的正是刚才将其带走的太监总管与三名仆妇。
“去,将这十根针全部扎进手指里,咱家就不信了,死丫头还能继续嘴硬!”管家眼神恶毒的盯着披头撒发的冬芹。
“是!”其中一名仆妇接过长足有10cm的银针,一脸变态兴奋的朝冬芹走去:“嘿嘿嘿!十根银针,我可得慢慢享受刺进血肉中的感觉了!”
“不要!你不要过来!你走开,不要过来!求你了,不要……”冬芹满脸惊恐的祈求,斯喊,然而对方却似是完全没有听见一般,捏起她的手指就扎了下去:“啊!”
另一边的书房,萧琅坐在书房查看一个月内府内以及大臣之间的往来信件、账目,由于数量过多,萧琅时不时捏眉揉眼,缓解疲劳。
一个时辰后,管家带着口供前来书房:“回三皇子的话,冬芹招供了,这是口供!”
萧琅接过口供边看,耳边同时传来管家的禀告之声:“三皇子妃进一个月内,前后有六次去往伯爵府,商谈的事宜主要以针对巾帼淑人为主!不过冬梅那边交代说,三皇子妃并没有害巾帼淑人性命的意思,只是想让巾帼淑人不好过,多添一些麻烦而已!”
“可有交代楚穆炎的事?”萧琅收起口供,抬头看下管家。
“与楚大人那边是通过飞鸽传书的,具体内容冬芹只知道一二!”
“具体说说吧!”
“三皇子妃用御赐云锦缝制了一个布偶……”管家说到这里,心里直突突,说话也带着些小心翼翼,声音哆嗦:“云锦的颜色与花样,与陛下御赐给巾帼淑人的一般无二!而布偶……布娃娃身上绣有巾帼淑人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