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厨房的马嬷嬷与侯老太太可谓是忙碌的脚不沾地,因着没有提前准备过端午的事情。就导致两人今天不仅要包粽子,还要做“五毒”饼、炸麻花、炸油糕。
黎青樱时不时被厨房传出来的香味吸引的鼻尖耸动,喉头上下翻滚。
“青樱,这是刚出锅的麻花,我给上面撒了一点辣椒面,你尝尝味道如何?”侯昕白宛如黎青樱肚子里的蛔虫般,端着一盘麻花过来。
黎青樱看着盘子里红艳艳的麻花,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侯昕白。她心中只想大喊出声:你是不是壳子里也换人了?
“宫廷玉液酒?”黎青樱下意识就询问出声。
“什么?”侯昕白一脸莫名,不解的看向黎青樱。
“没什么!”黎青樱微微有些尴尬,声音淡淡回了句,就伸手拿起一只麻花放进嘴里:“嗯~~好吃!”
马嬷嬷的手艺真不是盖的,简简单单的一个麻花,经过她的手,就变的无比美味好吃!再被侯昕白加了辣椒面,变成香辣麻花,酥脆辣爽的停不下来。
“好吃你就多吃点!”侯昕白朝黎青樱做了一个很耀眼的笑容后,才起身去处理公文去了。
“老婆子,你们娘仨在厨房做什么呢?我怎么闻着有一股肉味!”侯老村长刚进家门,就被厨房传出来的香味,勾引的吞咽了口口水。
“就你鼻子尖,可不就是肉嘛!”侯白氏从厨房露出脑袋,斜睨了侯老村长一眼。
“老婆子,虽说咱家日子也过得去,但可不兴这么奢侈的!”侯老村长闻言,心道:这老婆子不会是看挣了几天钱,就不想着过日子了吧!
“昨晚回来的时候就想跟你说的,谁知道你回家后倒头就睡了!”侯白氏没好气的瞪了侯老村长一眼,才继续道:“不是我买的,今天不是过节嘛,东家给我们工坊员工发的节礼!”
“发肉?”侯老村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可不止呢,每人两斤肉、十文钱、五颗粽子!”侯白氏傲然的说着她领的第一次人生福利,完全没了昨天那般推搡。
“每人都有?”侯老村长再次不可置信的询问,当看到侯白氏一脸得意的朝他点头后,默默转身往院外走去。
“哎!老头子,这会你又跑哪去呀,等下可就开饭了!”
侯老村长朝身后摆摆手:“一会就回来!”
随后在心里默默加了句:去哪?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安静!
任侯老村长想到脑袋,都想不到,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婆子,现在挣得不光比他还多,过节还有这样的福利!作为一家之主,一村之长的他,此时柔软的内心被狠狠的打击到了。
“村长,你咋一个人在这蹲着呢?”
侯老村长在大槐树底下一个人安静的待着,没想到身后却传来声音。
“化龙他爹,你咋也出来了?”
被叫做张化龙他爹的中年男人,满脸丧的摆摆手:“别说了,我看以后得叫我桂花她男人了!”
侯老村长一听:得!又是一个同道中人啊!
两人聊了没一会,又过来了一个二十多岁,脸上满是尴尬之色的男人:“村长叔、五叔,你们好啊!”
“小花男人?”
“小花男人?”
侯老村长与张化龙他爹俩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男人脸颊瞬间涨的通红,艰难的点了点头。
三个同道中人瞬间像是找到组织一般,在端午节这天,蹲着大槐树的树荫下,聚在一起聊着天。
其实这也能理解,别说古代那种以男人为尊的社会。就即使在现代,多少男人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工资比自己高。这会让他们觉得很没面子,在自己老婆跟前都有种抬不起头来的错觉。
男人这种奇怪的生物,无论多大年纪,只需要一句“你要是能做到,我就服你!”,就能激起他们旺盛的胜负欲。更何况是古代的男人,忽然有一天发现,他们竟然发现连一直依靠他们生存的媳妇都比他们强的时候,那打击就可想而知了。
今天能聚到大槐树下的三人,也是因为农忙。等终于闲下来的时候,倒床就睡。这就没有即使听到消息,当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的时候,得知他们媳妇的好消息,心情无比复杂。
“走吧!该回家吃饭了!”侯老村长见日头差不多高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似是任命般朝家里走去。
后面两人看着侯老村长的背影,对视一眼后,均能看出对方眼里的苦涩。
“我们也走吧!”
“嗯,五叔!”
与此同时的河边,陆陆续续有不少村里的汉子带着水桶过来。
“昕白哥,你也来打水了!”侯凯呲着一口大白牙,赤裸着膀子对侯昕白扬手招呼。
“是呀,趁着午时正多打一些水回去!”侯昕白微微点头,当看到侯凯水桶里活蹦乱跳的鱼时,对杨辉光道:“辉光,你带着一队人去多打些鱼!”
“昕白哥,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侯凯神秘兮兮的朝侯昕白招手。
侯昕白挑眉朝侯凯靠近,当看清楚侯凯水桶里一条条似蛇,体表光滑无磷,前段圆管状,向后渐侧扁,尾部短而尖,其腹发黄。
“这是……长虫?”
“我看着也像长虫,不过仔细观察又与长虫不一样,这不想让你掌掌眼嘛!”侯凯挠了挠头,一脸憨笑的解释。
“我一直在北方边境,还是头一次见这种生物,一会打两条回去,让青樱看看,她或许知道这是什么?”
“那我这条也给你吧,河里的这东西不多,不好打捞!”
侯昕白也没推辞,点了点头。
“午时正到了,快打水!”
不只是谁喊了一声,河边的汉子们纷纷拎起水桶就朝水井口冲去。
因为黎青樱的关系,却没一人与侯昕白抢,侯昕白自然而然的冲到了第一位,快速将水打上来之后,就拎着水桶回家。
杨辉光带着亲卫将打捞上来的鱼带着,跟在侯昕白身后朝家里走去。
“青樱,快将这碗红糖水喝了!”侯昕白到家后,将水桶放到厨房后,就在一旁给黎青樱煮起了水。
“不就是红糖水嘛,有必要这么着急吗?”黎青樱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不过还是端起碗将红糖水一口闷。
“因为是午时水呀!”侯昕白宠溺的摸了摸黎青樱的头顶,声音温柔的似是能滴出水来。
“有什么说法吗?”黎青樱眨眨眼,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午时水”。
“你知道有一句古话是,“午时水饮一嘴,较好补药吃三年”吗?”
黎青樱懵逼的摇了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这完全进入了她的认知盲区。
“意思是说,在端午节当天的正午时分从井里打水上来喝,这样比吃三年的补药还要有好处,一年都会身体棒棒,并且少生病。”侯昕白眉眼柔和,耐心的做着解释。
“这是真的?”黎青樱惊奇不已,咋感觉跟听玄幻故事似的。
侯昕白微微摇了摇头:“不清楚,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说法!”
作为唯物主义者的侯昕白自是不相信这话的,只不过为了家里人身体安康,他宁远相信这是真的。
“村里打井水的人多吗?”
“都在井口边排队呢,我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排到了第一个!”侯昕白说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杨辉光道:“辉光,将那条似长虫非长虫的东西带过来!”
黎青樱听着侯昕白这绕口的话,不禁惊奇是个什么东西。当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一脑门黑线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