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踏，哒踏，哒踏......
就在众人吵的不可开交时，厚重有力的脚步声从铁门后方传来。
三秒，脚步声停止在门边，铁门被缓缓推开，一名青年映入眼帘。
青年最独特的莫过于一头抵达膝盖的暗红长发，眸子也是暗红色，古典的长袍，不知什么风格，白嫩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
他像古代的大少爷，右手拿着一支玉笛，走起路来嚣张。
十七尊外神之一，旧日终焉。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只能是——妖！
旧日终焉的这副皮囊偏阴柔，给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
祂扫视一眼圆桌前的十人，一步一步走向女孩，询问：
“规则讲清楚了吗？”
女孩摇头，“还没有讲，和他们玩了一场小游戏，他们太愚蠢。”
“没讲？”旧日终焉捏了捏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严凡，“那我来讲吧......我是第一场游戏的主宰者，我的游戏最危险，名曰——活到二十八岁！”
活到二十八岁？
众人面面相觑，听的云里雾里。
在场没谁年龄小于二十八岁，即便莫轻舞，也活了五千多年。
女孩站起身，接过话题，“在祂介绍游戏前，我先说一些事。”
“解放之鼓被敲响，一切无法逆转，你们和我们所在的空间不属于宇宙任何一个地方，而是造物主曾经生活过的一个碎片世界。”
“在这里，你们也好，我们也罢，都被束缚，要遵守规则。”
“什么规则？”万物之母插言询问。
迈出小脚丫，女孩来到万物之母身后，面无表情阐明：
“这就是我们的优势......你们想在这个碎片世界活下去，只能服从我们的安排。”
“当然，你们可以试图寻找破局的办法。”
“游戏一共多少场，我们不会说......你们只有十次死亡的机会。”
“每一次死亡，便无法继续本场游戏，要等到下一场，每一场游戏获胜者，会恢复一个阶层的力量，如果你们谁死了十次，将被你们神源中的外神取而代之，你们会彻底死去，再也无法复活。”
“祂们......要与你们玩命！”
气氛再次沉静下来，煤油灯越来越暗。
严凡深吸一口气，“一会我们，一会祂们，你真的没有参与进来？”
“你猜。”女孩展露一抹纯真的笑容。
这笑容在众人看来，比魔鬼恐怖千万倍。
全天尊捋了捋思绪，“十次复活的机会，我能这样理解吗......我们每次死亡，你们就能剥夺我们一丝力量，而如果我们连续赢下十场游戏，恢复非凡十的力量，就能反过来吞噬掉你们，晋升旧日？”
旧日终焉转动玉笛，口吻随和，“谁知道呢？你们可以猜，我们可以不回答。”
严凡也发言，“如果我没有猜错，真正的第一场游戏，或许与团队合作有关，所以......女孩故意引导我们先玩真话与假话的游戏，希望我们一开始就内斗、质疑、看彼此不顺眼、拒绝合作，对吗？”
不得不说，他们的思维挺活跃。
仅凭一些碎片信息与话语，就能分析出许多事情。
严凡不觉得女孩是一个无聊的人，刚才的游戏不应该是无聊之举。
四目相对，女孩哑然失笑，“你想多了，别太自作聪明。”
上帝冷言，“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任祂们。”
“信不信无所谓，你不信，对我们更有利。”旧日终焉无所谓道。
祂奏响诅咒之笛，严凡等人遭受未知诅咒，身体在一点点缩小。
不单单是身体，包括衣服与鞋子。
短短三秒，十人成为一岁的婴儿，保持人类或半人类姿态。
莫轻舞双手和双脚从铁链中抽出，恢复自由，立马跳起，踩在圆桌上，跑向严凡，一个飞扑！
“老爸！”她抱紧严凡的脖子，一顿亲亲，“想死你了！”
严凡搂住女儿的腰，一岁时期，他比莫轻舞高半个脑袋。
他非常清楚女儿的性格，一个字——虎！
当年第一次接触，莫轻舞穿着露肚脐的黑色背心，戴着墨镜，开着车，又酷又飒，一口一个老娘。
“严凡......”
奶声奶气的呼喊传入耳畔，严凡视线左移，愣了三秒。
小小的苏星月太萌了，太可爱了！
那粉嘟嘟的脸蛋，那软乎乎的手脚，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
旧日终焉很满意这一幕，一边绕着圆桌走动，一边继续说道：
“我的游戏，活到二十八岁，你们要在碎片世界生存！”
“在那里，所有人类都不是人类，如果他们发现你们与他们不一样，就会被吃掉，代表了死亡。”
所有人类都不是人类？
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吗？
我们是羊，他们是假羊，一旦他们发现我们是真的羊，就会撕下伪装，化身为狼，吃掉我们，是这个意思吗？
严凡大脑飞速运转，分析旧日终焉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战神牛多多爬到圆桌上，趾高气昂质问：
“简而言之，我们存活二十八年，就获得游戏胜利？”
“不，是二十七年。”旧日终焉耐心告知，“你们现在是一岁，拥有一定行动力，这是我给你们的福利，多的我不会说，自己去猜。”
莫轻舞嘟起嘴巴，萌萌哒道：
“老爸，这太不公平啦，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堪称地狱开局！”
一岁的严凡稚嫩又瘦弱，拍了拍女儿后背，“习惯就好，跟这群家伙打交道，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没错，我这里不存在公平，玩死你们是我的目标。”旧日终焉眼神阴冷，转动玉笛，天花板上降下十道光柱，笼罩十人。
“接下来......希望你们别太早死去，否则，挺无趣。”
战神双手握拳，“一岁时期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莫轻舞被迫与严凡分开，飘在光柱中间，“呜呜......我命由天不由我，但可以由爹！”
苏星月大声呼喊，“严凡，我会去找你！”
霎时，十道光柱冲破天花板，十人陷入昏迷，被迫飞向一座城。
......
嘶！
好冷！
严凡平躺在婴儿床上，凸肚窗外被黑暗笼罩，狂风卷着淅淅沥沥的雨滴拍打玻璃，紫色闪电时不时划破黑夜，雷声震耳欲聋，在窗户上映照出一个个血手印和恶魔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严凡睁开眼睛，盯着苍白的天花板。
“游戏......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