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谢夔在描摹着自己的唇瓣,然后试探着撬开了她的唇缝。
这一次的亲吻, 带给了鹤语一些全新的体验。
不是当初在画舫上,谢夔那种似乎差点就要直接将人拆吞入腹的凶猛,也不是后来几次在床上的急切和霸道,而是温柔极了,也舒服极了。
鹤语几乎都快要沉迷在谢夔的亲吻中,直到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吟。
这声音一出来,鹤语便直接羞红了脸。
她耳垂染上了一层粉色,鹤语脑子里现在嗡嗡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被谢夔轻易蛊惑。
她伸出另一只没有牵着谢夔的手,就要推开他的胸口。
只不过当鹤语这只手才刚放在谢夔身上时,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谢夔没有穿衣服!
她被他亲得有些情乱意迷,竟然忘了!
现在鹤语就感受着自己的掌心一点阻隔都没有的碰到了后者胸口的大片皮肤,她惊得想要缩手。
可还是晚了一步,谢夔低头看着她,“殿下这是在非礼我?”
鹤语:“???”
这能叫非礼?
“殿下的确是在摸我。”谢夔后一秒就已经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笑眯眯地看着鹤语,一脸大度,“但我不介意。”说完这话后,谢夔又凑到了鹤语的耳边,低低又说了一句。
但凑到鹤语耳边的话,几乎是让鹤语瞬间方寸大乱。
她飞快从谢夔的怀中跳出来,“谢夔,你闭嘴吧。”说完这话后,鹤语便也不再看谢夔一眼,像是逃走一般离开了房间内。
被留在原地的谢夔,眼中还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落荒而逃的鹤语。
钟世远过来时,正好看见疑似谢夔将公主殿下气跑的场景。
他本来是过来汇报正事儿,但现在,钟世远还是忍不住低声劝道:“大哥,嫂嫂人已经很好了,你不能仗着她脾气好,就气她啊。”
谢夔:“???”
他没有!
“嗬。”谢夔哼笑了声。
他只不过是在鹤语耳边说句实话而已,不过这种事,一个没成亲的愣头青知道什么?谢夔决定不跟他计较,转头就问起来别的事:“你过来有事?”
钟世远面色一正,点头,“是上京那边有消息传来……”
像是他们这样驻守在边疆的封疆大吏,不可能在京城没一点眼线。
另一头的鹤语回到房间后,她面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甚至耳边还一直萦绕着刚才谢夔的那句话,久久不能平息。
“我是殿下的。”
鹤语真觉得要命了,她从未想过这种话会从谢夔的口中听见。
这哪里还有一方节度使的样子?她想到在人前的谢夔,黑衣束带,身形劲瘦,强悍强大到令匈奴人都闻风丧胆,不苟言笑,俨然就是活阎罗的模样。可是在自己跟前时,这人就像是换了人一般,缠着她,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跟人前的冷面阎罗哪里还有半分相似的样子?
可……她偏偏对这样的谢夔心动了。
鹤语捂住发红的脸,坐在房间里。无意间她的眼神扫到了一旁的铜镜,随后鹤语就愣了愣。
在铜镜里的女子,面色绯红,双眸含春,唇角宛如不受控制一般,一直微微上扬,任由是谁来看,都是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
片刻后,鹤语在房间里轻笑出了声。
她的确很高兴。
谢夔身上的伤,养了两日,他便觉得无碍。
这时候无伤城里也已经恢复了从前的井然有序,从林北城来的守城军,也渐渐退了回去。
珍珠和玛瑙也在收拾行李,准备回程。
在她们看来,既然殿下和驸马已经和好如初,那这段旅途就该结束了。
可是没想到,在第二日,鹤语和谢夔就双双不见了踪迹。
等到钟世远发觉过来的时候,谢夔身边的一名亲卫,已经将一张纸条送到了他手中。
钟世远打开一看,一点考虑也没有地翻了个白眼。
这说得过去吗?堂堂节度使告假两日,陪着公主殿下去游玩。
好吧,听起来好像也说得过去。
现在鹤语人已经坐在了马背上,她是一大早被突然来了自己房间的谢夔给摇醒的。
自打谢夔受伤,鹤语就让他一个人睡在隔壁的客房里。她知道自己每次睡觉时,一不留神就要滚进谢夔的怀中。这一次,鹤语唯恐压坏了谢夔,说什么都要分房睡。
为此,谢夔还生了半天闷气。
现在天都还没有大亮,鹤语被谢夔摇醒, 她起床气大得很,在看见面前的人是谁后,毫不客气地朝着谢夔的脸上招呼了去。
谢夔:“……”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让鹤语发脾气,反正这巴掌也不会很痛。
“不是想要去看日出吗?”谢夔在鹤语耳边低声说,“我带你去。”
鹤语听到这话,好像终于清醒了一点,但这并没有打败她困觉的意志,“可我好困,不想起。”鹤语嘟囔道。
谢夔低笑一声,然后动手掀开了鹤语的寝被,动作轻柔地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然后给她穿衣。
第一次,谢夔摆弄女子的衣服,弄得满头大汗。
谢夔忍不住叹气,这简直就比刀枪剑戟还难以掌控。
但不容易归不容易,谢夔的眼力很好,最终还是将鹤语穿戴了整齐。
鹤语浑身都软趴趴的,尤其是还睡眼朦胧的时候,整个人都乖巧地趴在了谢夔的怀中,不闹腾。顶多谢夔让她不舒服的时候,她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那样子,让谢夔又忍不住低头在她的唇间亲吻。
等到谢夔亲手将鹤语伺候清醒了,终于带着人出了城。
鹤语在坐上身下的小红马时,脑子里的那些睡意,就已经在顷刻间跑得不见了踪迹。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结果……
“啊秋!”
冷空气来袭,鹤语不由打了个喷嚏,红了鼻子又红了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
谢夔在看见这一幕时,心头骤然就变得柔软了很多。
草原上,早晚还是带着凉意的。他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搭在鹤语身上,将对方包裹了严严实实。
“还冷吗?”谢夔问。
鹤语摇头,刚才可能是呛风了。
“走,带你去追日。”谢夔朗声说。
说完这话,他就一夹马腹,策马前奔。
谢夔是知道鹤语会骑马的,不过在上京城的马场内骑马,和在草原上纵马狂奔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故意主动跑远了些,让鹤语追上来,让她感受在草原上这股自由的风。
果然,鹤语没多久就追了上来。
草原辽阔,地势平坦,纵马飞奔时,也是在追风。
鹤语起初是有些放不开,可当看着前方谢夔策马奔驰的身影后,她一咬牙,像是不甘一般,追了上去。
很快,鹤语就跟着谢夔并驾齐驱。
可当鹤语想要扬鞭策马跑得快一点时,她身下的这匹小红马忽然就不听使唤了,酿酿酱酱地要去蹭旁边谢夔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