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吃醋,你是在吃我太子哥哥的醋,对不对?”鹤语笑出声,她声音不大的,但是听着可让人觉得比刚才夏涵今在王家母子面前的笑声更加嚣张,“你就是吃醋,我就说呢,你刚才赵玉那么针锋相对做什么。原来是这样,我懂了。”鹤语一边说着一边点头。
谢夔那张被边境的日光晒成了小麦色的俊脸,此刻难得有些泛红。
只不过因为他皮肤有些黝黑,这点泛红的绯色,很难叫人发现。
谢夔觉得自家这位公主殿下还真是伶牙俐齿,他看着在自己面前颇为幼稚地转圈的鹤语,倏然伸手,就像是刚才在轿厅一样,捏住了鹤语的后颈。
像是捏着一只小奶猫。
鹤语顿时大叫,这个动作让她陡然间想到了刚在轿厅里谢夔对自己的恶作剧。她都忘了,还没有找着人算账,现在这人怎么敢又拿捏自己?
“谢夔,你好大的胆子。”鹤语气咻咻道。
可是被抓住了后颈的奶猫,让原本就不强大的喵喵拳,如今变得只配得上“绵绵拳”三个字,对于在她身后的孤狼,半分威慑都没有。
“你还不松开,院中还有人。”鹤语在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后,发现这两日自己跟夏涵今学的防身术,竟丝毫派不上用场,只能放弃。
谢夔低笑:“殿下再看看,还有人吗?”
他的亲卫和鹤语身边的人都很有眼色,早就在刚才退了下去,周围哪里还有别人?
鹤语抬头一看,果然如此。有人的地方,她还能指望谢夔收敛一点,但现在没人,谁知道这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谢夔你现在就是恼羞成怒你知道吗?你就是吃醋。”鹤语不甘落于下风,在谢夔的危险界限上反复试探,“你不能说不过我,就动手。”
谢夔直接将人拖到了自己跟前,他灼热的呼吸直接喷洒在了鹤语的耳边,唇瓣也似乎在有意无意一般,刻意地触碰着她雪白柔软的耳垂。
“殿下说得都对。”
打不过,就加入。
谢夔不觉得自己对鹤语服软有什么丢脸的,他神情自若,坦然极了。
“没动手,我认输。”谢夔轻笑。
鹤语还处于斗志昂扬的状态,时时刻刻准备反击。但谢夔不按套路出牌,令她陡然间就僵在了原地。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很快,鹤语就听见谢夔的声音再一次落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所以殿下,我吃醋了,怎么办?你要补偿我吗?”谢夔说。
这话直接让鹤语差点一激灵,尤其是谢夔这人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还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一边说着,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垂。
这模样,十足亲昵。
鹤语霎时间红了脸,她想伸手推开谢夔,但面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山一般,任由她怎么推拒,都显得是蚍蜉撼树。
“谢夔!”鹤语因为羞恼而红了脸。
她开始跺脚。
不是踩着地上,而是朝着谢夔的那双大脚脚背上踩去。
穿着珍珠软底鞋的鹤语,在踩上去时,还是收敛了几分力道,她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谢夔踩坏了。
但这动作,却是让她主动靠近了谢夔一分。
英气刚毅的男人就站在原地,任由着怀里对自己其实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小猫咪“作威作福”。被一双小脚踩在了脚背上,谢夔现在甚至还有心情跟鹤语调笑,“殿下,再重点?”
鹤语:“!!!”
在谢夔怀中已经羞得满面通红的鹤语,在词穷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谢夔开口道:“你好不要脸。”
奈何谢夔这人的脸皮就是铜墙铁壁,鹤语这点言语的杀伤力,差不多就跟朝着湖里扔了一粒米,这能溅起水花吗?当然不能。
“嗯。”谢夔爽快接受了鹤语的点评,随后眸色一深,对上鹤语的目光,像是不依不饶一般问:“殿下还没有告诉我,要怎么补偿我。”
鹤语大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赖之人?
谢夔像是听见了鹤语的腹诽,他放在鹤语后颈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一点,很快他就愉快地看见面前的公主殿下轻颤了一下,谢夔唇角微翘,“殿下?”谢夔催促道。
鹤语从未有过打发无赖的经验,在谢夔这里,她也是头一遭。
“你要什么?”鹤语挣脱不了周围萦绕的属于谢夔的气息,只能红着脸妥协。
她俨然忘记了,不久前,分明是自己占上风。
谢夔轻笑一声,他松开了捏着鹤语后颈的那只手,朝着后院走去,“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他的语气里,带着再明显不过的笑意。
鹤语在他身后气得捏紧了拳头,这人怎么能这样?一个大男人,问自己要补偿?传出去的话,谢夔这节度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鹤语一阵无语,“你手下的人知道你这么无赖吗?”鹤语朝着前面的人的身影追去,奚落道。
谢夔转头看她一眼,那眼神的意味很明显。
鹤语:“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
“嗯?”
“传出去你堂堂节度使是个无赖。”鹤语说。
谢夔其实在鹤语追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放慢了脚步,听着耳边的话,他轻笑,那眼睛朝着鹤语身上一扫,随后移开,那股几乎渗透骨子的恣意风流,展现得淋漓尽致。
“哦,不过是夫妻情趣罢了。”谢夔淡声开口。
他说得风轻云淡,可是听见这话的鹤语一股热气差点没冲破脑门。
本来脸上就已经是一片绯色,现如今,因为谢夔口中的“夫妻情趣”四个字,鹤语耳根几乎都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闭嘴吧你!”鹤语狠狠瞪了身边的人一眼,什么夫妻,什么情,那什么情趣,简直就是下流胚子!“你就在这里站着,别跟着我!”鹤语霸道地说完这话后,提着裙摆,匆匆离开了的前院。
谢夔还当真是听了她的话,就这么站在院子里,没有再动弹一步。
直到看见不远处的人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后,他这才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负手大步朝着刚才鹤语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