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丰傻眼了,怎么还撂挑子不干了呢。
赶紧追过去,按住房门,“你留下,我出去!”负气而去。
“站住!”
他已经走出房间,听云舒在后面叫他,他没回头,不耐烦的问:“沈医女又有何要求?”
“关门!”云舒坐回太子床边。
凌丰气极了,却又不能发作,忍着气转身回来,怕影响到太子,还是耐着性子轻关上了房门。
然后像个木桩一样立在门外。
云舒掀开被角,拉出太子一只手,将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
她驱动太乙镯,镯息在太子体内游走。
顷刻间,她弄清楚了,太子是中毒了。
这种毒她从未见过,但不妨碍治疗。
镯息的功能是修复器官,恢复机体。
根据太乙镯的分析,这个毒类似于侯爷曾中的那款毒。
她有些疑惑:当年的下毒凶手又出现了?
没过多思考,她首要任务先救活太子。
云舒的镯息,源源不断的注入进太子的脉搏,游走在太子全身。
很快就要清干净太子的毒素时,她收回了手,留下一个毒素尾巴。
门外响起敲门声。
她不用去看,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来人又轻敲三下,低沉的声音响起:“药煎好了。”
“送进来。”
云舒已经挪了地方,改坐在圆凳上。
凌丰双手端着药碗,一股股热气从碗里飘出来。
云舒瞥了一眼,“喂你主子喝下去。”
凌丰按她说的去做了,坐在床边,将药碗放在床头矮柜上,小心翼翼扶起昏睡的太子,可太子身子太软,出溜就滑下去。
他便改坐在床头,从背后再次将太子小心扶起,让太子后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再伸长胳膊去拿碗,生怕动作过大扶不住太子,所以胳膊拉得老长,药碗拿的很艰难。
好不容易拿到碗,向太子嘴里喂了一勺,可太子闭着嘴,那汤药全部流了出来,一点没喝进去。
他慌乱之下,随便用粗糙的衣袖给太子擦嘴。
擦完嘴,再继续喂,药液还是全部流了出来。
只好说了声,“对不住了,殿下。”用手小心撑开太子的嘴,另一手将勺里的药倒了进去。
可太子嗓子不咽,那药一部分流出来,一部分留在嘴里,堵的太子快喘不上气了。
这可给他吓坏了,急忙喊云舒,“沈医女,殿下快不行了。”
云舒早见到他笨手笨脚的喂药,听了这声急切的呼唤,便快步走过去。
“这怎么办?”凌丰手足无措,急的直冒冷汗。
“走开!”
凌丰赶紧站起来,一刻不敢耽误。
“咚”太子后脑勺撞在床上,发出很大响声。
凌丰更加紧张,“我是不是把殿下给摔死了?”
云舒见太子的脸憋的通红,一掌拍在他胸口。
太子胸口受力,嘴巴张开,用力咳嗽一声,将药汁全喷出来,又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还是没有醒。
见太子脸色恢复正常,凌丰可算安心了,对云舒恭敬了许多,躬身,双手抱拳,“多谢沈医女,属下差点害死殿下。”
“你没照顾过病人吧?哪里有你这样喂药的。”云舒端起药碗,“过来帮忙。”
凌丰急忙走过来。
“捏住他鼻子,掰开他的嘴。”
凌丰觉得此法不妥,可还是照办了。
云舒麻利的倒进去一勺药,“合上嘴。”
待太子生理性咽下去,云舒又命令他,“掰开。”
就这样,一合一张,终于将一碗药喂了进去。
“照顾病人真难,前几天都是长明郡主没日没夜的照顾喂药,现在看来,郡主真不容易。”凌丰发出感慨,只有亲自动手,才明白照顾病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就一个喂药已经难住他了。
“你主子死不了。但我快饿死了,给我准备些饭菜,我要吃肉,再准备一间房,我想睡觉,有些困。”
凌丰望着不客气提要求的小医女,嘴角抽了抽,“你要不要先给自己治治伤?你那脸还能见人吗?”
“没事,你不想看就转过脸去。别废话,我饿了,你快去准备。”云舒嫌他站着不动,就催促他。
凌丰动作倒快,不到半个小时,就端来饭菜,摆满了一桌。
云舒看着这一桌美味佳肴,闻着香喷喷,她咽了下口水,想想今天奔波忙碌,只吃了早饭,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了,伸手拿起筷子就开吃。
最后喝下一碗汤,这餐饭才算结束。
不知太子是被饭菜飘香所吸引,还是睡饱了,反正她这边刚放下筷子,那边太子就醒了。
太子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本宫饿了。”
凌丰喜出望外,赶紧答应,“太好了,殿下醒了,属下马上就让人准备,殿下稍等。”他激动的急吼吼跑出门,立马吩咐人准备饭菜,强调要快。
转身回房看太子时,他傻眼了。
太子正坐在沈医女身旁,用沈医女用过的筷子,吃沈医女吃剩的残羹剩饭,喝沈医女喝过的剩水。
而沈医女呢,一手支着下巴,困的没精打采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太子儒雅的吃饭,只是速度快了些。
他反应过来时,太子已经吃完了,最后一个环节,也是喝汤,喝了沈医女剩下的那半碗汤。
凌丰赶忙明示太子,“殿下吃饭前,沈医女才吃过这些菜。”言下之意,您吃了人家的剩饭。
太子听了,转头问云舒,“这些是你吃剩下的?”
云舒点点头,困的眼皮都打架了,伸手指了指盘子,饭碗,筷子,茶水和最后那碗汤,“我都用过,你现在吐出来还来的急。”
太子温和的笑起来,“甚好。”
凌丰仿佛石化了,这还是他认识的太子殿下吗?殿下可从来不用旧东西,更不吃别人剩下的饭菜,连碰都不碰,今日是怎么了?难道人饿急了这些习惯都变了样?
“尊敬的太子殿下,你敬爱的父皇只给我一日时间,让我救活你,可我半日就让你醒了,你该怎么感谢我?”云舒当然不会忘记收好处。
太子接过凌丰手中的帕子擦擦嘴,温和的看着云舒,“我娶你。”
云舒立马不困了,坐直了身子,“你认真的?”
“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云舒想了想,又将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托起下巴,“抱歉,我不同意。”
“那便作罢。”太子表情不变,温和有礼,看的人如沐春风。
“我很困,想在你这睡一觉。”不是云舒非要在这里睡觉,而是她不能出太子府,有皇上的侍卫在门外把守,美其名曰,让她专心治病。
实则就是看守她,怕她跑了,明日没法向皇上交差。
反正也要等明日回禀了皇上才能离开,不如睡一觉,而且她确实困了。
起个大早,跪了四个小时,又耗费精力给太子治病,就算是机器,也需要停机检修的,何况她还是个柔弱的女人,这只是她的以为。
太子叫凌丰安排房间,凌丰便说安排妥当了。
可太子对凌丰安排的地点很不满意,便让云舒睡在自己卧房旁边。
云舒睡在哪里都可以,便任凭太子带路,出了这个房间,没走几步,就进了能让她睡觉的临近客房。
关好门,拖了鞋,拉过床角被子盖上,实在太困,沾床便睡着了。
凌丰却忧心的提醒太子,“殿下,沈云舒跟瑾王走的很近。”
“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