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骗子世家 > 第77章 入江湖昌乐遭劫(1)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77章 入江湖昌乐遭劫(1)

放下电话,怀老板沉思起来,觉得左右为难。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要是放弃这笔生意,自己必须亲自到佳木斯去一趟,拦下送货的车,再把货退还给张老板。

这样往返一折腾,必会得罪张老板,即便自己把苦衷讲出来,张老板也不一定能原谅,最要紧的是,自己已经把货款打到了张老板的账上了,就算张老板退还了货款,但运费是少不得由他出了。

这样一来,生意没做成,却得罪了买家和卖家,还搭上了运费钱;要是做成这笔生意呢,抛除给李处长的回扣,自己真就一分利也没有了,却能保住自己的脸面,又两头都不得罪恶。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忍下这口窝囊气,决定把这笔生意做下来。

打定主意,怀老板又拨通了李处长的电话,说了些小话,赔了不是,请求李处长原谅,最后问道,两万元回扣,可不可以从李处长那二十万货款里直接扣除?

李处长听罢,破口大骂道,“怀老板,你是不是真的有点傻呀?我从部队的账上提取两万元,算是我贪污啊?”不待怀老板解释,紧接着,李处长又告诉了他一个账号,让他把钱汇到这个账上。

怀老板遵从李处长的吩咐,乖乖把钱汇了过去。

隔了一天,又打电话问李处长,货送到了没有?

李处长说,货已送到了,他已验收入库了,不等怀老板问起货款的事,李处长就告诉怀老板,说货款他已汇出了,两天后,怀老板就能收到。

又过了两天,怀老板到银行查询,柜员查看了一会儿,说账面上,并没有汇来什么款项。

怀老板立时觉得头皮一阵发紧,两腿发软,慌慌张张地跑回公司,拨了李处长的电话,可电话里一直响着盲音。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保定的张老板,想跟张老板打听一下,送货的车回去了没有?货是否送对了地方?拨了一会儿,也打不通。怀老板预感到不妙,又拨了武汉王经理的电话,也打不通,这才确信,自己吃了骗子的局。

怀老板连夜乘车,去了佳木斯,向当地警方报了案,警方立了案,查了几天,一点线索都没查出,就劝怀老板先回家听候消息。

怀老板疑心警察没有尽力,嘴上却不敢抱怨,试探着问道,“你们到部队里查过了吗?”

“对不起,”警察说,“佳木斯根本就没有6731部队。”

“可是,”怀老板还有些不甘心,“既然没有6731部队,那为什么,我在这里的114查号台,还能查到他们在招商银行解放路分理处,开设的账号?”

“114查号台,是电话局的一个服务部门,任何人,只要出具相关证明,都可以在那里申请报号的。”

警察情知怀沉石心里狐疑,耐心解释说,“骗子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用伪造的手续,在那里申请报号,其实你给银行打的电话,就是直接打到了骗子那里了。”

怀老板一双绵羊眼,比平日更加阴郁了,像屠床边拴着的待宰的老绵羊,鼻尖渗出汗珠。

警方担心他有寻短见的倾向,一旦那样,警方还要受牵连,放心不下,便派了一名警员,送他回金宁城了。

司马后提着皮箱,把十八万元带了回来,交给昌欢。

昌乐回来,也把两万元交给昌欢。

这局,总计做成二十万,昌欢自己拿出八万,剩余的分给司马后兄弟和昌乐,每人四万。

听说怀沉石从佳木斯回来,受了妻子家人一通埋怨,急火攻心,住了院,昌欢觉着心里的恶气,泄出了不少。

司马前拿回四万元,心有不甘,私下里向弟弟司马后抱怨道,“不是说好了,要平分吗?昌欢怎么自己却拿了八万?”

“咱几个外出的开销,是不是人家昌欢出的钱?这个局,是不是人家昌欢自己设的?”弟弟司马后不满哥哥的质疑,说道,“这四万,够我上班几年挣的,我挺知足。”

见弟弟说出这话,司马前也不再多言,揣着钱回家了。

昌乐拿过四万块钱,原想揣回家去,摔到妻子面前,吓她一吓,让她闭上那张尖酸刻薄的臭嘴,转念一想,自己打下海做生意,至今分文未赚,当初开饭店借昌欢的十万元,现在还未还上,妹妹虽说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事,对他来说,却是一块心病,不能释怀。

他本来想等把钱攒足了,大大方方地,一次性把钱还给昌欢,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是难以实现了,便把钱推给昌欢,嗫嚅道,“昌欢,我还欠你十万块呢,这钱,你先收下,余下的,我慢慢还。”

昌欢见二哥说话时,唯唯喏喏的样儿,觉着好笑,淡笑了一下,说道,“二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委囊了?这可不像你呀,你欠我的钱,我往你要过了吗?”

说着,望着昌乐说,“拿回去吧,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辞职后,这么长时间,也没赚到什么钱,俺二嫂心里,能没有想法吗?这钱,你带回去,交给俺二嫂,省得她在你耳根子底下烦你。”

“哼,”提到媳妇,昌乐耍起横来,“就不能惯她那臭毛病。”

“得了吧,”昌欢劝说昌乐,“你也不老小了,能不能让咱爹妈省点心呀?一个女人家,见男人不能顶起门户,不能养家糊口,换了你,你会怎么想呀?”

经昌欢一通劝说,昌乐也不再争执,淡咧咧地揣起钱,就要回家。

昌乐下海后,经历了几番挫折,现在说话办事,明显成熟老练了,昌欢说的话,他也能乖乖听进去,昌欢心里挺得意,就把心里闷了老长时间的心事,说了出来,“二哥,我想带你出去闯闯,你乐意吗?”

“闯闯?”昌乐果真来了精气神儿,重新坐下,问道,“怎么个闯法儿?”

“就是到各地走走,见到什么好的生意,有合适的,就做一做。”昌欢说。

“行啊,”昌乐痛快地答应下来,“就咱俩儿?”

“就咱俩。”昌欢知道,昌乐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的那帮朋友,就劝他说,“二哥,做生意和交朋友,是两码事,能一个人做的,就绝不两个人做,能两个人做的,就绝不三个人……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对你就越不利。”

昌乐听出,昌欢又在说他滥交朋友的毛病,便收住嘴巴,不再说话。

昌欢见昌乐低下头,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又冒犯了他,心想自己毕竟是妹妹,二哥现在落魄了,老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也不厚道,就换了口气,对昌乐说,“不过,二哥,你得向我保证……”

“保证什么?”昌乐问道。

“等咱们外出赚到了钱,兜里的钱够花了之后,你必须金盆洗手,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过日子,不能再到外面闯荡,这一点,你能做到吧?”

一听说要出去赚到足够花的钱,这时,让昌乐做什么都行,哪会说出半个不字?当即痛快答应下来。

见昌乐痛快答应了,昌欢也信以为真,让昌乐回家准备一下,明天就走……

昌欢哄母亲说,要带二哥一块儿外出做生意,蹬上远去的列车。

昌欢把第一站选在了沈阳。

沈阳是东北的中心地带,辐射四方,商贾云集,是东北商品的集散地,场子大,生意好做。

二人在中街找了家宾馆,让柜上安排两个单间。柜上小姐查看了二人的身份证,说眼下是生意旺季,单间只剩一间了,男双人标准间倒是还剩一张床位,要是不介意的话,她可以给昌欢安排一个单间,给昌乐安排到标准间里,和另一个男人合住。

昌欢兄妹事先已在附近走了几家宾馆,都说现在是生意旺季,床位紧俏,没有空位。

二人也走得累了,见说这里还有一个单间,自己住着安全,反正二哥昌乐身上,也没带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随身背着的几件换洗衣服,和别人合住一 夜,也不打紧,等明天这里有了单间,再让柜上给调换个单间。

昌欢把这想法跟柜上小姐说了,小姐也痛快答应下来,昌欢便付了钱,让服务员送到房间。

昌欢的单间里陈设齐全,电视、空调都有。昌乐进去站了一会儿,见昌欢放下包裹,进卫生间洗漱,猜想昌欢是累了,打算早早歇息,便退了出去,来到自己和别人合住的标准间。

昌乐进去时,见房间里电视开着,一张床上,斜依着一个房客。此人五十多岁,面色红润,国字形脸,双眼皮,一望便知,是个体面人,两眼灼灼有神,灯泡一样盯着电视里的节目。见服务员领着昌乐进来,也不搭理,旁若无人地看着电视。

服务员向旁边的床铺指了一下,对昌乐说,“就这儿啦。”转身退了出去。

昌乐大咧咧地把包放到床上,瞥了一眼电视,见电视里,几个姑娘正在跳芭蕾舞,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可同室的那男人,眼珠子都快给吸进电视里了,两眼冒火儿,看得正起劲儿。

昌乐猜想,此人必是好 色之徒,他现在真正看的,不是舞蹈,而是跳舞姑娘们的大腿。

昌乐热闹惯了,到哪儿都愿让别人注意他,眼见床上这人对他视若无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耐着性子,斜依到床上,看了会电视,觉着实在无趣,开口问那人,“老哥是哪里人?”

那人见问,愣了一下,眼珠子离开了电视,似乎仅仅这一刻,他才注意到,屋里多了个同伴。

那人转动了几下眼珠子,上下打量了昌乐一会儿,随口说道,“吉林的。老弟呢?”

听他口音,也像是吉林的,昌乐便不疑心,开口说道,“金宁的。”

“金宁的?”那人不时转动眼珠子看着电视,一边和昌乐应酬,“金宁,可是个好地方啊,冬暖夏凉,海鲜也多,苹果好吃,好地方呀。”

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家乡,昌乐心里喜滋滋的,立马对这人有了好感,觉得亲性,从床上坐了起来,得意地问道,“老哥去过金宁?”

“怎么能说去过呢?”那人也起身坐了起来,瞪着大眼睛,和昌乐吹嘘,“常来常往嘛,哪年秋天,都去住一段时间,到朋友家闹腾几天,临走,还要带上些海鲜和苹果。”

那人边说,眼睛不时向电视上偷看几眼,又不失态地和昌乐应酬,“老弟是跑哪路生意的?”

昌乐初入道,不知这是道上黑话,还以为这人是在问他做什么生意呢,脱口答道,“做粮食。”

那人见昌乐是个空子,心里托了底,又见昌乐大大咧咧的,是个愣头青,便打算做了他,开始和昌乐套起近乎,“老弟贵姓啊?”

“免贵姓甄,西土瓦甄,我叫甄昌乐,老哥呢?”

“姓王,叫王云山。”

几句话谈过,二人熟络起来,王云山也来的兴头,关了电视,两眼盯着昌乐问道,“老弟跑粮食生意,有的赚吗?”

“赚头倒是有,只是不大,赚个辛苦钱罢了。”

“就是嘛,”王云山慨叹道,“那生意,早年我也做过,南来北往的跑,一斤粮食,一两分钱的毛利,太累了。”

听王云山说话靠谱,又做过粮食生意,昌乐觉得和他有了共同语言,越发亲性起来,盘腿坐着,和王云山交谈起来,“老哥做了几年粮食?”

“整整五年。”王云山叉 开手指,伸出一个巴掌。

“咋不做了呢?”昌乐又问。

“我不说了嘛,太他妈辛苦!遭罪。”王云山略显不耐烦,“天下赚钱的买卖,多得是,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听王云山说话口气大,昌乐相信自己今天遇上了高人,来了兴趣,追着问道,“照老哥看来,现在做什么生意,赚钱快,又不累?”

王云山听罢,顿了一下,随后诡异地冲昌乐一笑,脱口说道,“当官!”

“当官?”昌乐有些懵懂,“当官又不是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