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亓闻语这张与亡妻极其相似又苍白的脸蛋。
皇帝还有什么不能同意?
且他本就想让朱弦月进东宫。
亓闻语谢恩后,被太监推着离开。
亓闻越故意没走远。
等着他的太子哥哥。
见亓闻语都咳得吐血了,他心里也很高兴。
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担忧兄长的模样。
“太子,臣弟推您回东宫。”
“那麻烦你了。”
亓闻语也乐于陪他做戏。
亓闻越自认为找了个和离妇羞辱太子,太子还不能拒绝。
殊不知……
那江湖术士也是太子的人。
这一切都是太子的戏。
为的就是借亓闻越的手娶到朱弦月。
傻呼呼的亓闻越还贴心地把亓闻语送回东宫。
为了亓闻语的病痛泫然欲泣。
一路上,惹得无数人为之动容。
东宫奢华,处处彰显尊贵。
除了亓闻语,他便是最佳的储君人选。
所以,这里早晚都是他的。
亓闻越心中雀跃,又落了泪才离开。
……
正月二十一。
太子娶妻。
太子妃是平承侯府的和离妇。
且和朱家断了关系。
可以说是孤家寡女。
但这场婚礼办得十分盛大。
亓闻语给了朱弦月十里红妆。
那是他的母后——前皇后留下的万贯家财。
本就是给“未来的儿媳妇”的。
太子体弱,不能前去迎亲。
众人皆知亓闻语缠绵病榻,风一吹都能晕倒,多说两句话就能咳血。
所以并不嫉妒这十里红妆,更不嫉妒朱弦月。
因着太子的病痛,宴会早早结束,也不会有人闹洞房。
朱弦月虽医术高超,却未实实在在地给亓闻语检查过身体。
但听外人所言,亓闻语这身子是无法与她同房的。
她也就没抱希望。
听到动静,本想自己掀了盖头,不麻烦亓闻语。
但转念一想,这样或许会让他没面子。
便停了手。
新床柔软,被子下面有花生、桂圆等。
亓闻语没来的时候,朱弦月已经饿得偷偷吃了不少。
透过红盖头,她能看到有人穿着新郎红袍走了过来。
……亓闻语不是下半身残疾?
新郎怎么站起来了!!
这新郎绝不是亓闻语!
可他身上有龙涎香……
朱弦月陷入迷惑之中。
总觉得,亓闻语不像是会找人假扮成他,而和朱弦月洞房的人。
诸如种种,只能说明——
亓闻语根本没病!
所谓的“下半身残疾”,都是装的!
想到这里。
朱弦月紧紧扣在一起的手解开。
“……夫君?”
“太子妃的声音娇脆,甚得本宫心意。”
……果真是他!
“你……没病?”
“嗯。身在皇家,有许多不得已而为之,装病可以避免许多难题。”
亓闻语已经来到了朱弦月面前。
看着他的玄色玉靴,朱弦月心脏也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那是她在面对段君尧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亓闻语掀开她的盖头。
映入朱弦月眼帘的亓闻语,红衣柔面,眸中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朱弦月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是你嫁给本宫,才让本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