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奕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他的神情愣了愣,转而变得难看起来,“这就是大人给我的惩罚吗?”
“嗯。”秦飞平静的回了一声。
“你的运气不好,做错了事。”
“难道仅是因为我偷袭伤人,折损了帮派的颜面,帮派就要杀我吗?”
吕奕霖稍作停顿,他的声音都变沉了起来,“大人,我在赤蝎帮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难不成,你觉得我堂堂一个入劲武人,都入不了你的法眼?”
“没从,你身为一名入劲武人。
可能自身觉得自己的实力很强,未来发展无可限量。
但在我眼里看来,就是一坨屎。
甚至连屎都不如。
现在的你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
秦飞直言不讳,道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大黑狗也是满脸的懵逼,被秦飞的这一番话给弄傻了。
原本,他和吕奕霖被喊过来。
原以为秦飞是借着今日武斗上发生的事情,呵斥、惩罚二人一番,随后施加惩罚。
却没想到,秦飞竟然想借着此次机会,要将两人给杀死!
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的实力不低,在赤蝎帮好歹也算的中流砥柱。
而现在,秦飞竟然要为了今日武斗的一事,要杀了两人?!
“大,大人。”
此时的大黑狗也慌了,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和吕奕霖堂主,好歹也算是赤蝎帮的老成员了。
今日一事,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不会给咱们赤蝎帮带来多大的影响。
罪不该死啊。
您看这是不是......”
谁知,大黑狗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秦飞给打断。
“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做出的决定。
要么喝下这一杯茶水,要么死!
两个选择,你们自己选吧。”
现场的气氛当即陷入了一顿沉默当中。
吕奕霖的脸色如寒潭般阴沉,他紧咬着牙关,颤巍巍的重新取过放在桌上的茶水,将其拿在手心,往嘴凑去。
而即将在倒入嘴里的时候。
他的小臂肌肉猛地凝起,手腕一抖,手里的茶水,连带茶杯,化作一根箭矢,直奔秦飞的脸上甩去。
而吕奕霖,则是在茶杯带水被他甩出去的瞬间,拧腰转身,脚尖抓地,迈腿便如逃窜的猎物般狂奔,直往院门口逃去。
“秦飞,我今日算是记住你了。
若有来日,老子必定要宰了你!”
饶是吕奕霖,也想不明白,秦飞为何要因此事而杀他?
其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秦飞也没说出来!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知道秦飞要杀自己即可!
秦飞的目光淡然。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他的手指一早就搭在桌上的匙勺上,手指轻挑猛推,匙勺当即“嗖”的一下飞掠而出,与吕奕霖甩来的茶杯撞在一起。
滚热的茶水杂着碎瓷片,飞溅开来。
吕奕霖已跑有好一段的距离。
他的目光坚定,腿影连连,接连在地面上踩下,闪身冲出。
而即将冲过院落门口的时候,速度却是放缓,脸色逐渐变得绝望起来。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子对我!”
院落门口的阴影处,一个高壮的人影正缓缓走出。
他的目光复杂,打在满脸绝望的吕奕霖身上。
此人,正是赤蝎帮的副帮主,秦佐锋。
“你们不能这样子对我!我在赤蝎帮已经当了数二十来年的堂主了!
因为一件小事就要杀我?凭什么?!
难道我一位入劲武人,一位赤蝎帮堂主,还比不过角蛇帮的那个蕴血境小子?!”
吕奕霖的眼眸发红。
一连串的问题接连冒出,大声的质问起来。
秦佐锋并没接话,他叹气一声,撸起袖子,整个闪出。
几乎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便来到吕奕霖的面前。
抬手而起,利刃出鞘般砍向吕奕霖的脖颈。
吕奕霖不愿屈服,后仰上身,想要躲闪......
然而,没过几息的时间。
好几道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院落里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仅剩下秦佐锋将吕奕霖的尸体拖来的摩擦地面的声响。
“大哥,人给你带来了。”秦佐锋将吕奕霖的尸体往秦飞的左侧轻轻一抛。
秦飞侧目望了眼,便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坐在他对面的大黑狗。
“轮到你了,还坐在原地作甚?”
秦飞伸出手,朝大黑狗面前的茶水稍作示意。
大黑狗的目光一直落在已经死去的吕奕霖身上,他注视了好一会,听秦飞喊自己,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叹气一声。
旋即,他拾起茶杯,带着复杂的神情,正要将其喝下去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停住了。
不过,他并没有像吕奕霖那般向秦飞发起偷袭。
而是问了一句话。
“帮主,不知可否告诉我根本的原因?
至少......我并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大黑狗目光微微垂下,转动手中的茶杯。
秦飞的目光在大黑狗身上稍作停留,便叹气道,“你俩的情况是差不多的,你也同样是运气不好。
如果吕奕霖并非是你一路提携上来的还好。
此事就不会殃及到你的身上。
但事与愿违,吕奕霖非但是你一路提携上来的。
而且,他与你的关系颇深。
自从加入赤蝎帮后,是你一直教他修炼武功,还传授他铁索三炎手。
你们二人的关系,无异于良师益友。
所以,他死,你也得死。”
大黑狗稍作沉默,冷不丁的问出一句,“是因为角蛇帮的那个堂主,杜杯停吗?”
他的警觉灵敏,一眼便瞧出关键所在。
秦飞也没想到大黑狗会看出其关键所在,也没有做过多的隐瞒,直接点头承认。
“没想到我堂堂一位赤蝎帮护法,会因为一个蕴血境界的小小堂主而死。
此事,当真是可笑至极。”
听后,大黑狗脸上忽的掀起一抹略显自嘲的讥讽。
旋即,他将茶杯往嘴里一灌,把茶水一饮而尽。
随后,起身,往外走去。
还还没走出院落门口,便“扑通”一声,整个人直接倒地不起。
胸膛也不见丝毫的起伏,呼吸消失,已是彻底死绝。
秦佐锋默然,走过去将大黑狗的尸体也一同带了过来,放在秦飞的身边。
见秦飞开始动手,拿出砍刀,将这两人的尸首给取下来,用麻袋子装上。
“大哥,你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你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变得怪怪的。
还有,你为什么对角蛇帮的那个杜杯停堂主,如此忌讳......
难不成,你与他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秦飞系上麻袋绳子的动作稍有顿住,他抬头望向秦佐锋,旋即叹气道:“弟弟,你是个聪明人,大哥我也不诓你。
我的行事风格,你是很清楚的。
无论自己的手下做错什么事,或者引起什么祸端。
只要是不涉及帮派核心利益的,我一般不会过问追责。
但此次的情况不同。
他们招惹到的人,是角蛇帮的杜杯停。”
秦飞的语气稍顿,似在回忆,“杜杯停此人,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我与他之间也的确有过接触。
具体的,也不好与你细说。
总之,你要明白。
杜杯停此人,绝对不是我们目前可以得罪的。
不仅仅是我们赤蝎帮,就连角蛇帮、水月帮两大帮派亦是如此。”
“吕奕霖之前在擂台上击败杜杯停,这没什么。
但他万万不该,在武斗结束后,趁其不注意,发起偷袭。
并且,还在偷袭没能杀死对方情况下,示以浓厚的杀心!”
“所以,他必须得死。
这算是莪们赤蝎帮给他的一个交代。
不然,时候必然会殃及到我等的身上。”秦飞提起装有两人尸首的麻袋,就要往外走出去。
而这时,秦佐锋则是再次喊住了他。
“大哥,你如此忌讳那个杜杯停,难不成他的实力很强吗?
他跟他交过手?”
秦飞的脚步不由得顿住,眼底里的神色也逐渐变冷,他侧目望了眼身旁的秦佐锋,“这不是你该问的。总之,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还有,记住我之前对你的警告。
千万不要去调查关于这个杜杯停的一些相关信息。
若是被我发现他因此而被大众所关注,我定会打断你的腿!”
秦飞的语气冰冷,目光沉沉,根本不像是在说笑。
说完,他便提起麻袋离去。
留下秦佐锋一人,站在石亭,他的目光疑惑。
“杜杯停,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让大哥都能对其心生忌讳。
其实力,怕是不低,或许比大哥还要强!
但是,在武斗比试上,他却连吕奕霖都打不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纷呈。
秦佐锋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究竟。
......
月色如辉,遍布大地。
泰元城外城,东石町,在一处偏僻的小巷里。
一个人影手里提着一个麻袋,正快步行走,鞋底踩过水滩,溅起一层层的涟漪。
没过一会儿,他便在一个院落门前停下。
此人,正式从赤蝎帮匆忙敢来的秦飞。
他站在杜杯停的平房院落门前,深吸一口气,正欲要抬手敲门,院落里头便传来了杜杯停的声音。
“是秦帮主在外面吗?”
秦飞的动作不由得停住,眉头也是微微挑起。
“进来吧,门没关。”
秦飞下意识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瞧见杜杯停正赤着上身,左手捏拳,右手行掌,正随着身形的移动,在院落中打出一套套凶势威猛的武功招式,卷起阵阵劲风。
进来后,见到杜杯停在练武,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秦飞也没有急着打扰。
而是缓步走到院落里放置的桌椅边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过了好一会儿,杜杯停将最后一套步伐、拳掌招式都走完后,才停下,长长吁了一口气。
旋即,走到秦飞所在的桌边,将木桌上的酒壶给取来,拔开木塞子。
往嘴里就是一顿猛灌。
一股浓烈的酒气当即从杜杯停的身上漫出,他皮肤外表的颜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一阵泛红起来。
“好浓烈的酒气,这酒是你自己酿造的?”见此,秦飞下意识问了句。
“嗯,独家秘方,整个泰元城目前只有我一人独有。”杜杯停也没有丝毫的顾忌,直接说了出来。
秦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而杜杯停,则是继续埋头饮酒。
将酒壶里的黄龙酒喝得差不多后,他才停下,擦了擦嘴角的酒液,转而望向秦飞。
“说吧,这一趟找我有什么事?”
“杜兄在院落内,也能知道站在门外的人是我,便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而来。”秦飞望了杜杯停一眼。
随后,他将麻袋的束绳给解开。
顿时,两颗尸首出现在杜杯停的面前。
见到这两颗尸首,杜杯停的面色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在看到大黑狗的尸首的时候,他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讶然,问了句。
“这家伙是谁?怎么你把他也给杀了?”
杜杯停指了指大黑狗的尸首。
“这家伙是我赤蝎帮的护法,同时也是吕奕霖的引路人。
在赤蝎帮中,他跟吕奕霖的关系最好。
吕奕霖身上有不少武功,都是他教的。”
秦飞的声音稍顿,便继续道,“所以,为了能够让你满意,永除后患,我便将他也一同给你解决了。”
“永绝后患么......”杜杯停的目光在大黑狗的尸首上稍作停留,旋即,转而望向秦飞,面露一丝笑意。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原本,我是打算过三天的时间,去你们赤蝎帮一趟,把吕奕霖给处理掉了。
但现在,你却亲自将他送到我的面前。
看来,你之前找我所说的示好,并非是口头上所说那般。”
杜杯停说话的同时,秦飞已经伸手进麻袋,将两颗尸首给取出来,丢在一边。
然后拿出压在最底下的木箱子。
这个木箱子是长条的形状,并不大,只有一个脑袋的厚度。
秦飞将其打开。
顿时,一片闪烁的金芒涌动,从里头冒出。
金灿灿的一大片,铺在上层。
而下层,则是密密麻麻叠在一起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