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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小子,让你叫门都不会!”

蓝玉也当真是不满常森这混账小子,让他叫门却弄得跟上门打架一般。

看着被自己一脚踹出去好远,最后摔了个狗啃泥的常森,蓝玉眉头一横,愈发没好气道:“滚起来,给刘公子赔不是!”

“舅父.....”

“你小子又找揍不是?”

见蓝玉说着便要抬腿朝自己走来,刚站起身子的常森忙后退几步,随即忙冲刘琏抱拳道:“方才失礼,还望勿怪。”

“可我当真不是来找麻烦的.....”

没有理会常森那略带委屈的小声嘀咕,刘琏转向蓝玉恭敬拱手道:“梁国公见谅,家父正在打点行礼,今日暂不见客。”

“虽是如此,还望公子前去禀报一声。”

蓝玉说着,将一枚桃叶形状的玉坠递到了刘琏跟前。

刘琏虽是不解,可碍于蓝玉情面却也只得回房禀报。

只不过当他踏进正堂的一瞬,却见自家父亲从书案前站起身子,冲他没好气道:“这三道奏疏便是为父留给你的。”

“你自己多加斟酌,适当之时呈至御前,陛下见后必会重用于你。”

看着自家儿子那有些呆滞的表情,刘伯温还是忍不住,再次出声劝说道:“琏儿,你并非多智之人,今后于朝堂的存身之道还是那恪尽职守四字!”

“父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

刘琏顿了一下,继续道:“父亲,梁国公登门拜访,还给了儿子这个。”

就在刘伯温盯着那玉坠沉思之时,却听刘琏很是疑惑道:“梁国公本是武将,先前更是与父亲有些私怨,按说陛下送父亲还乡养老,梁国公自然不是前来送行的。”

还不等刘伯温开口,刘琏猛的一顿,大惊失色道:“父亲,蓝玉此时过府怕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父亲切莫出府,儿子这便奏明京兆府.....”

看着刘琏那很是沉不住气的模样,刘伯温努力压制怒火,沉声斥道:“蓝玉乃是国公,又有一品将军衔,京兆府尹才不过三品。”

“若蓝玉当真是来闹事,你去求助京兆府又有何用?”

“那.....那儿子这就去禀明陛下.....”

见刘琏因这等小事便要求见进宫,刘伯温双眉一横,有些不耐烦道:“梁国公此来并非挑衅。”

“早年太上皇在位之时,为父曾求助太后娘娘,放为父还朝。”

“当时便是以桃叶为信,代指落叶归根。”

“如今蓝玉过府,恐怕应是如今的皇后娘娘效仿太后,过臣下府邸,出言安抚。”

语罢,刘伯温整理袍服的同时,冲刘琏说道:“将院中奴仆带到后院,同为父一起拜见皇后娘娘。”

不多时,刘伯温快步走出房内,于院中恭敬叩拜道:“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在刘伯温的跪拜声中,常氏这才从马车中缓步走了下来,走入院中。

“诚意伯快快请起,今日过府叨扰,还望诚意伯莫怪。”

“微臣不敢,此乃微臣之幸。”

待至中堂。

常氏抿了口茶看向刘伯温道:“诚意伯打算何时启程返回青田?”

“娘娘以为今日启程如何?”

“诚意伯竟如此不愿于京中久待?”

常氏语调平静,缓缓说道:“两年前,本宫代雄英向先生行了拜师礼。”

“如今雄英马上到开蒙年纪,先生却要离京返乡?”

“嗯.....”刘伯温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应答。

这两年来他都一直被朱标那颇具巧思的奇谋异政所震撼,两年来也从未歇息片刻,故而竟将为雄英小殿下开蒙这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被常氏猛的提起,刘伯温却也有些不知所措。

见常氏确没有说笑,刘伯温深吸口气,看了眼刘琏道:“皇后娘娘明鉴,微臣老迈,才学不足,实难堪当为太子蒙学大任。”

“刘琏乃臣自小带在身旁,若臣确有教人之能,犬子如今也不至于碌碌无为。”

“诚意伯果真不愿为雄英开蒙?”常氏没有理会刘伯温的推脱,再次出声。

也就在刘伯温沉吟之时,常氏微微摆手,随即却见蓝玉将常森、刘琏带了出去。

当堂内只剩常氏与刘伯温二人之时,却见常氏再次出声道:“陛下放诚意伯还乡一事,本宫也有耳闻。”

“只是想来若诚意伯离京,陛下诸多策论便无人言说,更无人能辅佐一二。”

“皇后娘娘.....”

“诚意伯所虑,本宫自然明白。”不等刘伯温开口,常氏继续道:“眼下我朝正是锐意进取之时,陛下为达成我朝鼎盛之景,其心也是急切。”

“故而当下若非陛下决策不当,却不可有过多阻力。”

“只是诚意伯,你精通杂学,朝中唯你可辅佐陛下。”

“陛下对你器重之心,你也明白。若似你们君臣二人未成一段佳话,饶是本宫看来,也觉可惜。”

常氏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

“言至于此,是留京城亦或还乡,全凭诚意伯心意。”

语罢,常氏便也不再多言,径直便朝门外走去。

也就在常氏即将踏出房门的一瞬,刘伯温赶忙拜道:“谢皇后慈恩,微臣愿以教导太子蒙学为由,忝居京城。”

“嗯。”

常氏闻言微微颔首,却也没有多说便朝门外走去。

而看着常氏离开的背影,刘伯温一时恍惚,竟从常氏身上看到了当年马皇后的影子。

天家两代人,两代皇帝陛下重用于他,两代皇后都曾挽留他继续留朝,为国效力。

他刘伯温何德何能,担的起如此殊荣!

此间也唯有尽心竭力,燃尽心血为国效力。

车驾不停,直入皇宫。

常氏刚回宫便径直朝坤宁宫走去。

也是看到常氏的瞬间,马秀英抬眸笑着望去,笑着说道:“丫头倒也是为难你了。”

“先前我替你们父皇出宫安抚刘伯温,如今标儿继位,却换成你出宫劝说。”

“孩儿不觉委屈。”

常氏走到马秀英身旁,蹲下身子有些不安说道:“娘,兄长没有明说,孩儿自作主张让刘伯温留在京城。”

“兄长知道后不会怪罪孩儿吧。”

看着常氏小心翼翼,生怕朱标因此不悦的委屈模样。

马秀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开口道:“标儿和你们父皇一个脾气,都是极要面子却又口是心非之人。”

“你出宫劝说刘伯温,标儿闻言虽有可能不悦,但事后想想,他还是要多谢你。”

“嗯.....”

“尽管宽心便是。”

将手中纳好的鞋底放在桌上后,马秀英看向常氏,继续说道:“朱家这爷俩都是一个秉性,心里再怎么不愿,可面上却偏要装出个云淡风轻。”

“况且你与标儿从小一起长大,他自然不会因此怪罪于你。”

听到这话,常氏这才放心了许多。

与此同时,谨身殿内。

朱标正书写策论,着手解决接下来谷贱伤农带来的挑战之时。

刘保儿神色匆匆,快步走到殿内,匆忙禀报道:“启禀陛下,韩国公、郑国公等几位大人求见。”

“言说....言说沈家运往倭国前线的军粮出现差池.....”

“快传!”

片刻功夫,李善长、常茂、詹同、李俨等人快步走入殿中。

不等几人行礼,朱标当即看向常茂问道:“沈三石运送前线军粮出现差池?”

“是...是....”

“一月前沈家店铺将三十万石粮饷送至倭国前线,可前线却说并未收到粮饷。”

“想来是....是运粮舰船海上遇难,故而未能按时抵达。”

“臣以为不然!”常茂刚一说完,李俨立时开口道:“一月前那批军粮户部查验发现竟有短缺,还是臣出面问询,沈家店铺方才补足。”

“微臣以为,沈三石另有他心!”

李俨所言朱标全当没听到,转而看向几人下令道:“即刻从临海粮仓重新拨发粮饷,运往倭国前线。”

“如今倭国战事正值紧要之时,粮饷之事断不能有半分差池!”

“微臣领命!”李俨刚准备离开,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般,开口说道:“只是陛下,如今朝廷既要供给前线军粮,那抛售低价粮一事.....”

还不等李俨说完,朱标一道冷厉眸光直直看了过去。

也是这一瞬间,李俨自不敢多说,忙转身朝殿外走去。

“不消事的东西!”朱标心中暗暗想道,如今供给前线军粮才是当务之急,这李俨竟还想着非议沈三石,还想着继续劝阻自己停售低价粮。

当看到朱标怒气未消,眸光依旧很是犀利。

常茂赶忙开口说道:“陛下无需担忧,据沈三石所言,十日前他便接到军粮未能顺利抵达的消息。”

“十日前,沈三石便也再次筹集粮草,发往倭国。”

“宣!”

随着朱标声音落下,刘保儿不敢耽搁,亲自朝宫外走去传召沈三石。

也是这个档口,李善长上前一步,出声说道:“陛下安心,据臣所得军报得知,前线军中军粮尚未出现短缺。”

“远途作战,前线军中更是有一月存粮。”

“即便那沈三石十日前发出的军粮依旧未能顺利抵达倭国前线,此时李俨调拨的军粮,也能在二十日内抵达倭国。”

“朕自然不担心前线军粮短缺。”

朱标看向李善长,甚是严肃道:“以太上皇之才,以军中诸位老帅之能,纵然朝中粮饷出现短缺,他们也能在倭国自给自足。”

“只是韩国公!”

朱标眉头一紧,语调也愈发深沉说道:“我朝大船足可抵御海上风暴,海上航线也已成熟。”

“按理来说,只要军粮从渤海湾运出,便绝无可能中途迷失,自是能顺利抵达倭国前线。”

“况且整个大明都知沈家运粮乃是为供给前线,朕还真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军粮的主意!”

听到这话,李善长神情一怔,沉吟数秒后竟微微有些震撼之意。

他原以为朱标只是担心前线军粮告急,故而才会似方才那般失态。

可没想到朱标考虑的却更加长远。

真正让朱标在意的,乃是军粮为何失途。

明知沈家运送的乃是前线军粮,可依旧出了问题。

朱标在意的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换句话说,朱标真正在意的乃是皇权未能震慑到宵小纨绔!

“陛下所言甚是!”

想明白这些后,李善长同样表情冷峻,正色说道:“倘若军粮是在出渤海湾,发往倭国的海上途中出现差池。”

“那我朝当加紧研制更为坚固的新式战船,好抵挡海上风暴。”

“只不过据微臣所知,秋日海上应比春日更加平静,虽有疾风却应该无甚风暴。”

“运粮舰船又怎会迷途亦或是失事。”

虽然以常理来看,运往倭国的军粮有失,更大的可能是在海上遇难。

或者说从中作梗之人正是想让朱标如此以为。

然而朱标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

如今大明的舰船在陈汉大船的基础上,借鉴了朱标脑中的后世造船技术,按说足可抵御海上风暴。

更何况每艘舰船上都有大明的将士负责押运。

因此运粮舰船在海上失事的可能性极小。

更大的可能,乃是在运往沿海的途中,也就是在大明境内出现了差池。

正因如此,朱标才会如此重视。

面对海上巨涛,大明都有法子克服攻坚。

可在大明境内,却还有天威不至,国法不兴之处。

如此这般,朱标又岂能姑息?

不多时,沈三石在刘保儿的带领下,快步赶至谨身殿内。

前脚刚踏进谨身殿的门槛,沈三石当即跪在地上,仓皇请罪道:“罪臣无能,耽误军粮运送,请陛下严惩!”

“尔何敢自称罪臣!”

李善长本就不喜沈三石。

当听到沈三石自称为臣,李善长当即冷呵出声。

然而面对李善长的质询,沈三石虽跪在地上,却仍开口解释道:“大人息怒,陛下曾授臣商会会长之职,官同五品。”

“非小人妄言。”

“哼!”李善长从鼻子中哼出一声浊气,旋即继续发难道:“你既以认罪,可知耽误军粮运送乃是抄家灭族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