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现在顾不上回应他们的瞎哔哔,但是立春二婶的话让她顿悟了:这个放孩子的人估计就是想让她收养这个孩子吧?不然也不会放在她家门口。这是看她脾气太好了?马了个巴子的!
人越聚越多,这个年代重男轻女,丢女孩子的有,丢男孩子的很少。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的说:“是个男孩子怎么舍得丢了啊?”有的说:“这家人也太狠心了,这么点的孩子怕是饿了吧?你看看都没力气哭了,真可怜。”
云清在人群中看到了严婆子,这个人自从上次闹了一场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没想到今天也来凑热闹。云清转身想回家,她不想躺这浑水,但是总有那搅屎棍子不放过她。立春的二婶见云清要走,就说:“大海媳妇,你别急着走啊,既然孩子丢在你家门口,就是与你家有缘,先弄点吃的给他吧,看把孩子饿的。”
云清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她的十八辈祖宗,脸上却挂着笑:“大家知道,我好久没在家里住了,昨天才回来,家里真没有小孩子能吃的东西,不如谁家有正在吃奶的孩子,帮忙喂喂吧?”有人附和:“对啊,这么小的孩子只能吃奶。”但是就是没人接茬。
村长也被惊动了,他挤进人群,问清了怎么回事后,也没招,就试探地问:“大海媳妇,要不孩子先放你家,等找到丢孩子的人家再送回去。”云清差点被村长气笑了,她翻了翻眼皮说:“村长伯,你看我天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么多天都没回家,我哪里有空照顾孩子,我看不如放您家吧,您即是村长又是族长,村里的大小事您都处理的妥妥当当,这点小事自然难不住您。”
村长一听知道云清不愿意接手,也感觉自己这话说的唐突了,有点下不来台。这时严婆子开口了:“老大媳妇,我看村长说的有道理,反正你这么多年也没生个儿子,不如你就先养着吧,从小收养的有感情,长大了也会孝顺你的。”
云清反唇相讥:“我才二十多岁来,您怎么就知道我生不出儿子?况且,退一万步说,我没有儿子,可以从族里过继一个,也不能收养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严家的家业也不能传给外人吧?”村长点头:“对,老严家的家业不能给外人。”开玩笑,严大海现在的家业颇丰,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点道理村长还是懂的。
严婆子被噎得没话了,问题又回到原点,孩子怎么办?没人愿意接手,最后村长说:“我先带回家去,两天后如果没人上门认领孩子,我就随便找个人家把他送人了。”
没有热闹看了,大家都散去了,立春偷偷地对云清说:“嫂子,闪电一路走到老宅,在门口汪汪直叫,你说这孩子不会跟老宅有关系吧。”
云清冷笑一声,说:“果然不消停。严新生,这件事交给你。打听清楚这几天老严家谁出去过。找几个孩子盯着老严家的人的一举一动。另外这两天如果有人来认领孩子,让闪电跟着,看看是什么人?”说完抓了一把铜板出来,又拿了一些糖果,让他给孩子们当跑腿费。
立春说:“嫂子,这种事还用新生哥吗?交给我就可以了,村里的孩子都听我的,不花钱就能搞定。”
云清无奈扶额:“你个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文静一点,闲着的时候写写字,做做针线什么的?”
立春:“嫂子,我的手不是拿笔的手,毛笔在我手里不听使唤,还不如拿锄头省劲。”
云清拿她没办法:“好吧好吧,你去协助严新生。还有别吝啬那几个铜板,村里的孩子都不容易,你给他们点甜头,他们以后更听你的话。”立春点头如捣蒜。
村长把孩子送回家后,叹了口气,严大海虽然没大张旗鼓地搬家,但是最近都不怎么回大河村,具体情况那两口子都没和他说,这让他心里不太舒服,有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思索了一会,他又转身回到严家。
进门后,跟云清解释说:“我刚才的意思不是让你收养这孩子,因为正好在你门口,只是想让你暂时照顾一下。”
云清:“我知道,不过您看我真没功夫照顾个奶娃娃,我今天就得走。县令夫人吃了我做的菜后赞口不绝,要和我合伙开个酒楼,这几天正在忙着装修店铺,用不了几天就要开业。”云清感觉自己以前把村长捧的有点过了,他好像有点飘,就拿县令夫人来压一压他。
村长有点惊讶:“那是好事啊,你放心去忙吧,村里有什么事情我给你们兜着。”
云清叹了口气说:“村长,我感觉这孩子的事,跟老宅脱不了关系。闪电的鼻子可灵了,它一路闻着味就到了老宅。我爹可能不知道,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如果有人来认领孩子,您打听一下他们的底细。”
村长想了想严婆子之前的表现,摇了摇头:“蠢妇!没救了,我有空再敲打敲打你公公。”
云清:“我前几天去了一趟石岛县,永宽两兄弟干的不错。给您捎信了吗?”
村长点点头:“捎信了。我老了,让他们出去闯一闯是对的,成败看他们的能耐了。”两人闲聊了一会,村长告辞走了。
云清在这里没事,就让严新生赶着马车送她去碧水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