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绥半睁着眸子,手指抚摸在他滚动的喉结,轻轻抹捻,勾起阵阵痴笑。
“我听到他们说啊……”
祈绥拖长了尾音,“我听到,那个老太监跟那个小太监说……”
“要这样。”
小皇帝猛地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指腹紧摁他跳动的脉搏。
楚彧眉色一凝。
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要杀了自己的错觉。
并未挣扎,转瞬小皇帝的手下移,沿着他敞开的领口往外扒,“然后这样……”
“那个老太监说,磨磨唧唧的干什么,我们快点儿完事,可别叫人给发现了。”
楚彧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没听他后面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话,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趁事情还没发生到那一步。
他下意识地抬起腰,想逃。
下意识被人掐着脖子狠狠摁回,床铺剧烈晃动,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醉意的嗓音才慢悠悠地从耳梢升起。
“摄政王,你逃什么啊?不是你喊朕说的吗,朕还没说完呢。”
楚彧紧张地别过了脸。
立刻,被人掐着下巴掰回来,“我是什么很脏的东西吗,为什么不看我?”
“不是…”楚彧跟他对视,先前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全然消失。
只剩下躲躲闪闪的眼神,和已经紊乱的呼吸。
他想以退为进,保持沉默。
但事情偏偏不如他意,少年忽然一低头,湿热的唇瓣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酒精气,吻在了他的唇角。
“陛下……”
楚彧心下慌乱,想躲开结果被掐得更狠,白皙的下颚很快冒出一道骇人的红痕。
还被指尖划到,多出一串红艳的血珠。
不算疼,却让人无端拧紧了眉。
“摄政王,我还听他们说。在这后宫啊,想要见心上人一面可不容易。他们趁这次宫宴,好不容易才这一回。”
旖旎的烛火渺渺,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催情香,微微吸入一口都让人置身云端。
“那老太监又说了,你快来我这儿啊,我等不及了,再等我就要欲火焚身了,还不快准备着……”
什么糊涂荤话!
楚彧想着他迷糊成这样,大概也不像胡编乱造,说明方才下了宫宴他真看见了两个苟且的太监。
这后宫无人整治,真是愈发浪荡、没规矩。
楚彧气笑,盯着面前的少年,生生别开了唇,“陛下,你这是何意?”
屋内的暧昧气氛水涨船高,仿佛将燃的火焰,下一秒就会燎原不止,将所有的理智都烧个精光。
祈绥埋下头来,柔软的发丝扫过男人的脸颊,“我的意思是。摄政王,你也是朕的心上人啊,我见你一面也不容易……”
“这月黑风高的。”
“摄政王,不如我们也苟且这一回吧。”
这不是祈绥第一次说这般露骨的话。
再次听到,楚彧瞬间没出息地紧了紧心口。
大有种被强迫了的良家妇女的意味,却没说出半个拒绝的字。
视线飘到门口,又再挪回来。
轻笑道:“陛下,你是真的吗?我可是摄政王啊,你最讨厌的摄政王。那个夺了你权势,让你成为整个大晟笑柄的摄政王。”
“我知道,你是逆贼。”
小皇帝抚摸上他的脸,绯红的眼角晕着薄薄的酒醉,“那又怎样?朕是君王,我若是想睡你,你敢反抗吗?”
楚彧憋笑,“不敢。”
“那我要是睡了你,日后夫唱妇随,你还敢不听我的话吗?我占了你的身子,你还敢爬我头上狐假虎威吗?”
楚彧眸色一深,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但他还是笑,“臣,不敢。”
“不敢?”祈绥自嘲般地笑起来,黑眸注视他,“楚彧,你什么不敢?我看你什么都敢。”
腰间骤然一松,半边衣裳被人扯着往外拽,露出里面的里衣。
强势且带着占有意味的吻将人狠狠压制。
祈绥哑声,“我今晚就要睡了你,有本事你杀了我。”
楚彧唇上一疼,看着面前酒精壮胆儿的小皇帝,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乱动,又带着股莫名其妙的狠劲儿。
他躲,他就追。
两人谁也不让谁。
楚彧笑了一声,“陛下跟臣玩真的啊?真想睡了我?”
“哪儿那么多废话。”
现在两人毫无体面可言,床柱的钩子一松,床幔便大片大片地散开,隔绝了外面的隐隐烛光。
光线瞬间暗下来,楚彧抵着面前的人欲欺身反压。
呼吸急促,床铺剧烈抖动,混乱得不成样子。
后背突然一疼,在下面的那个人换成了祈绥,三秒之内主动方瞬变被动者。
祈绥咽了咽口水,身上一沉,多了别的重量。
等等,等等……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情动刚起,祈绥顺手给了某人一巴掌,“你干什么!”
出声指责,楚彧一愣,“什么?”
祈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手足无措地去捞斜挎半边肩的衣裳。
模样呆愣,“不睡了,不睡了……”
出错了。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小皇帝身子骨弱,楚彧以为是刚刚下手太重,把他弄疼了。
忍着刚升起的一肚子火,耐心问:“哪里不舒服?”
祈绥吞咽口水,眼神不住地躲闪,“我有点昏,我要睡觉了……你退下吧。朕要睡觉了!”
楚彧压在他身上,他不好动,便只能抵着他的胸往前推,想死的心都有了。
“摄政王!你听不懂人话吗!这是命令!”
他承认,他有点怂了。
刚刚是有点没清醒。
现在,好像…清醒一点了。
“没有不舒服吗?”
楚彧眼神一眯,青筋凸起的手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呼吸粗重,“需要臣帮你叫太医吗?”
“我没有不舒服,我就是不想睡你了!滚出去!”
祈绥手忙脚乱,凌乱的发丝稀里糊涂地盖了一脸,一缕顺着嘴唇划到了侧边。
被亲得绯色的唇带着点情色的勾人。
楚彧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危险,几乎是咬牙切齿,“既然陛下没有哪里不舒服,那就恕臣以下犯上了。”
“臣今晚就好好教教陛下,何为君、无、戏、言。”
“何为,自食恶果。”
祈绥一双漂亮的眸子瞪得极圆,身体的燥热被这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冻得透心凉。
“楚彧,你大胆!”
楚彧丝毫不惧,宽阔的手掌一把握住了他裸露的肩,字字句句尽是对他的挑衅。
“陛下不是要封我当皇后吗?没有夫妻之实,臣如何当皇后啊?”
“楚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