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长渊躺在原主屋里,简陋到就一块床板,幸好天气炎热,这要是冬天能把人冻死。
或许是今天打架太累,再加上马上又要出一大波血,以至于石母实在没精力开座谈会。
这不,石家的固定活动取消。
天一黑,大家早早上床,却没一个睡得着。
石母是因为一千块钱,石父在琢磨那份工作,石英俊太激动,石小草则是不甘心。
说真的,这一家人心思加起来一箩筐都装不下。
长渊倒是睡得着,奈何系统拉着他扯闲篇,吹嘘它最近看过的八卦,自从灵魂碎片日渐变少,这统的精神状态也变得堪忧起来。
每次看着它发疯,长渊心底就会升起短暂的‘愧疚’。
如果没有他,这货的灵魂碎片怎么花的完!
夜半三更。
忽然,外边响起一阵狗吠。
紧跟着,敲门声响起,急促、费力。
柴房内,长渊猛地睁开眼,他去开门。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和他一起回来的张傻子。
此刻,张傻子一头的血,脸色惨白,他死死抓着长渊的手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染着哭腔:“柱子,我流了好多血,是不是要死了。”
长渊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干脆把人打晕,拖进屋。
幸好,张傻子伤势不算严重,长渊用药物给他包扎。
从开始到结束,隔壁四人硬是没点动静,睡的真死。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长渊做事。
次日。
天未亮,长渊扛着张傻子进城。
出了百善村,他从空间里拿出自行车,骑着车一路飞快。
等石家人起床,翻遍全屋愣是没找到长渊的身影,恍恍惚惚,他们甚至在想,昨天工作的事难道是他们做梦?
最后,还是石父稳住了,他说:“老大老实,不会拿这事骗咱们,兴许是赶着回去上班。”
石母心底还是不舒坦,撇嘴道:“那也该跟咱们说一声再走,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
哪知,现在的石英俊那就是长渊的第一狗腿子,闻言连忙大声呵斥:“不许你这么说大哥!”
石母眼珠子一瞪,凶狠立现,她揪住石英俊的耳朵,用劲十足:“你再跟老娘吼?老娘就说!小兔崽子,甭管是你,还是你大哥都得听老娘的话,不然老娘抽死你俩!”
石英俊实在没憋住,‘哇’的大哭,他把这辈子所有的开心事都想了一遍,还是抵挡不住眼泪的洪荒之力,顿时更悲伤了。
“恶婆娘!”他被揪住耳朵,歪着脑袋,嘴里一点不服气,“你是后娘,你不是我亲娘!”
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本来只想口头教育一番的石母直接抄起扫帚。
昨天长渊没挨上的打,今天石英俊挨上了。
只是,没等这场闹剧落幕,不速之客就登门了。
开局和长渊相亲那姑娘的娘,李母提着一篮子瓜果蔬菜,笑眯眯的走来进来。
“嗐,忙着呢。”
尖利的声音响起,石家小院的吵闹瞬间消停,四双大小不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的李母。
李母半点不尴尬,她晃了晃篮子,说:“家里的小菜熟了,我来给你们送点。”
闻言,石母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都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谁还不知道谁那点小心思。
先前,两家因为相亲闹得不愉快,按理说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再有交集。
可谁想到,她家石柱子有本事儿,说弄一份工作就能弄一份工作,这不,眼红了呗。
对这些弯弯道道石母心里门清,所以,在交锋的第一眼她架子就端起了。
“小菜啊,我家都种了,你送这么些我们也吃不完,烂掉了还得喂牲口。”
李母心底骂开了花,面上不显:“知道你家啥都不缺。”
将篮子放下,她眼底闪过几分窘迫,双手摩擦。
“石大哥,石婆娘,上回那事是我们的错,你们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们计较。”
石母猛地拽住欲说话的石父,向前半步,昂首挺胸:“当然不计较,我大儿子有本事儿,随随便便就能弄回来一份工作,过不了多久我家老石就去鞋厂上班了。”
听到这些,李母的心犹如刀子搁,一个劲的后悔,当初她要是没那么冲动该多好。
说不定现在得到这份工作的就是她家,真是悔不当初啊。
于是,她更加热情了。
拉着石母的胳膊,脑子拼命转动,想着她俩这辈子所有的交情。
当然,并不多。
最后,李母不仅洗完石家的衣服,还顺便把饭做了。
等石家人吃饭时,她功成身退,腰酸背疼的朝家走。
石家饭桌。
石英俊记吃不记打,他端着碗问:“娘,你不会还想让大哥娶那个女人吧?”
石母正洋洋得意:“你哥最近心野了,真要是让他娶个城里媳妇儿,往后咱家还想拿到你哥的工资?老娘想了想,还是得娶村里的小姑娘,好拿捏。”
对此,石英俊被说服了。
他也不想大哥娶个太厉害的媳妇儿,不然自家得吃亏。
在石母的言传身教下,石英俊从很小就认为城里姑娘很凶,一娶误终身。
长渊不知,他只走了半天,家里又打起了他婚事的主意。
而且,主角还是上回相亲的女主,防不胜防。
彼时,张傻子已经醒了,也不喊疼,傻乎乎朝长渊笑。
“说说吧,啥事?”长渊扔给他五个肉包子,无奈问。
张傻子一颗脑袋被白布包裹严实,抱着肉包子认真啃,但一点没耽误他说话:“弟弟说,我藏钱,娘揍我,爹拿打锄头打我头。”
长渊揉了揉眉心,眼底划过戾气。
此处,是他租的院子。
“最近你先住这里,我还有事情要办,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去赚钱,咱们往后都不回去了。”
这一次,张傻子没拒绝,他傻愣的抬起头,鼓着腮帮子:“不,不回去。”
安置完张傻子,长渊又去找了趟孙保国,最近他钻黑市的次数真多。
得知他又要买工作,孙保国整个人都傻了,瞪着两颗大眼睛盯着他上下打量。